分卷阅读54
柏望果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她很早就想让我搬出去了,是吗?”
朗叔叹了口气:“望果,你别嘴犟,柏总是不是那个意思你清楚的。”
柏望果倚在车窗上迎着风笑:“对,我清楚,我只是很怕,想通过你的嘴确定,她没有真的不要我,对不对?”
红灯亮,朗叔缓缓停了车,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松了松,咂摸下嘴没忍住说道:“这话其实不该我来说的,望果,你就当朗叔倚老卖老吧,你好好想想,今天这事儿你做的对吗,柏总成天都忙得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来使,好不容易抽空吃个饭脑子里都装着工作,在车上也基本没闲着过,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别说姑娘家了,就大老爷们也没几个能做成她这样的,大家只看到她风光,没见过她辛苦,别人无所谓的,你是她弟弟,你不疼她自然有别人疼。”
信号灯变化,朗叔的车继续向前行驶,后座里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柏望果被司机朗叔的一段话砸晕了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快凌晨一点的时候车才驶进一个高档住宅区,柏望果从车里出来,仰着头往这栋单元楼顶层看,朗叔说柏雁声给他买了最高层,三百多平的大平层,从装修到家具都是用的最好的。
搬家工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把行李往顶层搬,柏望果在楼下站了很久,十月初的凌晨已经微寒,他突然脱了那件沾满大麻味儿的帽衫,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少年人只剩了件单薄的短装,夜风中像一株月下的茉莉花,清纯而又忠贞。
少年听雨歌楼上
T大,江砚池进了徐平的办公室,对于硕博而言世界上没有节假日这种东西,他是来和徐平教授汇报了本月MSI那边的实验进展的,又同他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手里即将开始的新课题。
徐平对江砚池一向极为放心的,这个孩子是他从教这么多年来见过天赋最高的,科研这东西很神,努力刻苦是一方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天赋才是决定一个人能不能在这条道理上走下去的首要条件,徐平对江砚池的信心充足到他笃定假以时日,江砚池会成为行业内的领头人。
“还记得我们和欧洲那边合作的CD24分子的项目吗?Berger昨天和我说他不想做了,还剩下一些结尾工作,你有时间吗?”徐平问。
这相当于一块儿生日蛋糕就剩下裱花了,谁把这花儿裱得好看谁就可以拿走它,徐平这是在给江砚池机会,他懂。
江砚池应了下来后,徐平又和他说了些别的事,扯了半天后突然问道:“砚迟,你和女朋友最近相处的不错?”
徐平并不是突发奇想要关心学生的感情生活的,而是因为这段时间江砚池在校时间较长,不少人早晚的时候看到柏雁声到T达或送或接他,柏雁声这样身份的人通常是由学校请来了,如今隔三差五的来,难免引起话题。
谈起女朋友了,江砚池脸上的表情就显而易见丰富得多,甚至是可以称得上甜蜜的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很好。”
徐平是有些意外的,江砚池为人一向低调谨慎,不争不抢地闷头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在感情上却异常的高调,他从来不介意被人议论自己的私生活,仿佛和自己和柏雁声的名字出现在一起会让他十分高兴。
总之,对于这些事情的处理并不是江砚池往常的风格。
徐平想了想,还是委婉地同他说:“砚迟,这些话其实本不该我说的,但是介于你的家庭情况,我还是想同你说上两句。”
江砚池:“没关系,您说。”
徐平道:“谈恋爱是很好的事情,何况你又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从长相上看同长信那位倒也算般配,但啊砚迟,你的女朋友身份实在特殊,她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高位,实在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们两个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没人能说得清,老师觉得对你来说,最好还是低调些好。”
徐平其实说得相当含蓄了,江砚池其实可以梳理出他实际想表达的意思,柏雁声社会地位太高,感情生活又一向乱的很,和江砚池分手只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她刻意全身而退,江砚池呢,只要还留在这一行这个城市,挂着柏雁声某任男友的称号都算好的,旁人嘴里不定得怎么编排这段感情呢,这对于一个未来的科学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老师,谢谢你。”江砚池是真心感谢徐平的,他是出于为人师的好意才多加提醒,但,江砚池继续道:“没关系,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我实在是喜欢她,多高兴一刻也很好的。”
徐平一愣,这话真不像是江砚池这种人说出来的,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表达一种超过了的喜欢,这很难不让人惊讶,但凡牵扯上柏雁声,江砚池总是会变成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