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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巧合。
张贤清家里什么都没有,他在白天的时候又去过一次,仍然一无所获。
或许看看张贤清的尸体,能从伤口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就是他现在去往张贤德府上的理由。
不过在看见张府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后,他笑了。
果然是缘分不浅呐。
姜四月站在门口,一手拿着手绢假模假式地擦眼泪,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正在跟前来开门的家丁说话。
“你说我那妹妹,知书识礼,待人又和善,怎么就遇上这出事了?我昨儿个在家哭了一整天,今天想着不能这样,怎么都得来见见她最后一面。大哥,麻烦你跟你家老爷通报一声,就说是邻居陈大嫂来看她那苦命的妹妹了。”
张贤德昨日就吩咐了家丁,这几日家里若来客人务必要谨慎,怕是有不轨之心的人前来捣乱。家丁甲细细打量着这位陈大嫂,看了半天也就看出来这脸上的妆浓艳了些,倒没有其他的不对劲。
“那你进来上柱香就走吧。”
姜四月点点头,掩在袖子下的脸刚刚露出个得意的笑,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打破了。
“娘子怎么走得这样急,也不等等我。”
姜四月回头一看,心里像炸开了锅一般。
怎么又是他?!
傅亦寒慢慢走到姜四月身边,低声问:
“我不过是换了个衣裳的功夫,你怎么就先走了?”
家丁甲看看一派从容的傅亦寒,又看看冷着脸的姜四月,皱了皱眉头。
“你又是谁?”
傅亦寒看着他,双手作揖道:
“小生是贤清兄的邻居,和贤清兄一起读过书的,这位是我的内人。”
傅亦寒今日穿了件不知从哪淘来的半旧的灰扑扑的长袍,因着没带佩剑,周身的凌厉之气也收敛了,再加上说话咬文嚼字的,还真像个书生。
事到如今,姜四月已不能跟傅亦寒翻脸,不然可能两人谁也进不去。她用手狠狠杵了一下傅亦寒的肚子,然后跟家丁甲赔笑着说:
“大哥,这是我家汉子,本来之前说好了一起来的,谁知他非要换件衣服,说是得体面地见张书生最后一面,我嫌他麻烦这才先走了一步。大哥你说说,他这不是穷讲究是什么?”
家丁甲不耐烦地一摆手。
“得了得了,自己家的事自己回家吵去,赶紧进来祭拜,完事赶紧走。”
姜四月连连答应着,与傅亦寒一起跟在家丁甲的身后进了府。
两人跟家丁甲隔了一段距离,姜四月咬牙切齿地小声说:
“你来捣什么乱!”
傅亦寒挨近姜四月,在她耳边轻声道:
“姜姑娘难道不觉得是缘分吗?”
姜四月拿头往旁边狠狠顶了一下,傅亦寒早有准备提前躲开,让她撞了个空。姜四月抬头瞪他,傅亦寒却在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
“这院中路线复杂,记路。”
姜四月记得钱掌柜说过,张贤德府中布置得像迷宫一样,她不敢耽误了正事,赶紧仔细留意起路线来。
七拐八拐了很长时间,他们终于到了灵堂。
灵堂门口象征性的挂了几条白绸,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灵堂里除了一口大棺材外也不见任何纸扎和纸钱,棺材前面放了个香炉,可炉中半点香灰也没有。
这自家设的灵堂,竟还不如义庄看着庄重。
姜四月与傅亦寒交换了个眼色,然后用手绢掩着鼻子,哭着扑到了棺材边。
“我的好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灵堂中的棺材是不盖的,为的是让祭拜者瞻仰逝者的遗容。所以只一瞬间,姜四月就看清了棺材里的情况。
棺材够大,张贤清与柳丝丝是并排躺着的,他们身上的衣服并未换过,上半身是大片的血迹,还混着些许的泥土。头被人动过,大约是怕搬动尸体的时候让尸首分离,所以用粗线胡乱地缝了几针,现在两人的脖子上像是爬了几条硕大的虫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姜四月看明白了。
张贤德摆明了没有想好好安葬他的兄弟,只是把尸体随便往这一放,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此人薄情寡义,还十分吝啬。敢用尸体做诱饵,说明他不仅胆大,而且心思深沉,是个很有城府的人。
看来想调查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家丁甲没想到这个自称陈大嫂的妇人会扑到棺材边,他上前几步想拉开她,却见她已经大惊失色地连连后退几步,眼见就要摔倒,这时她的男人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娘子怎么了?”
姜四月用一种受惊过度的尖利嗓音叫道:
“我……我……我还以为只是别人瞎说,没想到竟真的被割了头啊!”
一边说着,一边借着扶住傅亦寒的姿势,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他的胳膊两把。
傅亦寒咬着牙,扶在姜四月腰上的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