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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不安想求个安慰?”
“这个很重要吗?”江侃深深地看着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想弥补你。”
江侃用的是“弥补”,他成功地绕开了我的问题——也真是难为他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遑论江侃了。
“弥补?”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不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很像一个客人吗?不,确切来说,我就是一个客人。他们对待我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远方亲戚,热情有余,亲近不足,举手投足间都是些虚假做作的客气。你看到了吗,我妈会骂我妹妹,会毫无心理负担地使唤我妹妹,也会仰脸和妹妹说悄悄话,这些……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江侃不自觉抿了抿嘴,思量再三,终于开口道:“你确定你不是在吃醋?”
我仰脸看向江侃,语气有些生硬:“不应该吗?我就算吃醋不应该吗?我缺爱,我从小就缺爱,我性格不好,从小就性格不好!你如果后悔了,现在还有机会!”
闻言,江侃有些无奈地伸手轻轻揽住我,低声道:“我确实后悔了,没有早点喜欢上你,还做了那样的混账事。你缺的爱,我来补给你。”
我就像一个溺在水里快要窒息的人,江侃就是那块浮木。我静静地倚着江侃,良久,有些突兀地说了句:“江侃,以后我们有了宝宝,一定不能偏心眼。”
闻言,江侃明显愣了一下,转而轻笑出声,“那是肯定的。”
“你家就你一个,你不知道父母的偏心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大人们都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其实不是,小孩子敏感得很,他们什么都知道,有时候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或者压根不想说。而且,‘偏心’这东西影响的不仅仅是小孩子个人,兄弟姐妹们关系不好往往也是父母偏心导致的。”
“你看看我和我妹妹就知道了,小时候妹妹仗着父母的宠爱对我颐指气使,而我因为不受父母宠爱总觉得低人一等,妹妹欺负我的时候,我也不敢反抗,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资格。长此以往,妹妹习惯了看不起我,我也在心里悄悄地妒恨我妹妹。所以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妹妹的关系还是好不起来。”
……
我倚着江侃,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絮叨了一晚上。江侃静静地搂着我,细细地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又黑又冷的寒夜里,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家——不是因为我之所在是我出生的地方,只是因为身边有了一个愿意无条件宠我爱我的人。
从房顶上下来的时候,江侃轻声道:“别担心了,天亮了我们就带阿姨去医院。”
我叹了口气,淡淡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早饭是我妈起来做的,她的身体状态似乎更不好了,走三步,停一停。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眼睛里没有半分神采。我看看地看着不远处那抹没有生气的影子,心头似有刀片划过。
我和江侃到饭桌上的时候,看见爸妈和妹妹三人正坐在一旁低声说些什么。我不知内情,只看见妹妹垂目坐在一旁,眼圈红红的。三人抬眼看见我和江侃,不约而同纷纷噤了声。
见状,我习以为常地扯了扯嘴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使眼色,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些酸涩的凉意——有一种直觉,他们有事找我,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饭桌上,妈一筷子也没动,孱弱的身体蜷在一把有靠背的软椅上,静静地甚至有些贪婪地看着我们。良久,她将目光定定地放到我身上,哑着嗓子吃力地说道:“翠翠,妈有事求你。”
我索然无味地放下筷子,抬眼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向她,“您说。”
妈妈颤巍巍地伸出苍老瘦削的手抓起妹妹的手腕,强行吊起一股力气继续说道:“我已经快不行了,咱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其实不那么怕死,我就是放心不下扬扬。”
妈妈眼睛里噙着浑浊的老泪,慈爱怜悯地看着妹妹,“扬扬小时候不听话,也不知道好好学习,最后只读了个三流大学。毕业都快两年了,一份工作都没找到。当然这也怪她,不安安分分地工作,一门心思像和你一样混娱乐圈。说来,扬扬这孩子在学习上不开窍,但从小就喜欢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也算是有点天赋,咱们家穷,也算是把扬扬给耽误了……”
我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手腕,长长地指甲在胳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却感觉不到疼:从小到大,吃穿用度,妹妹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最后,反倒是妹妹成了“被耽误”的那个人,我突然很想问一句:那我呢?
“你是扬扬的姐姐,又在娱乐圈混得不错,于情于理都该带带她。”妈妈说到激动处不觉狠狠地咳了几声,嘴角隐隐沾了几丝血。见状,张扬和张帆马上过去半蹲半跪在我妈脚下,担忧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扬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嘴里模糊不清道:“妈!你说这些干嘛呀,难不成还求着别人啊,我再也不做白日梦了,你快好起来呜呜呜……”
爸爸满脸悲楚,用一种近乎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