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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我,哪怕是我亲爹亲妈。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他们了,我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们似乎也真的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你要去哪个酒吧?”江侃问道。
“浮生。”我淡淡答道。
“浮生”就是赵哥的酒吧。就是在这个酒吧,我险些失了身;也是在这一个酒吧,赵哥强送了我一笔钱。
醉酒
那笔钱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出道后一拿到第一桶金,我就连本带利地寄给了赵哥。
我这么做,和高风亮节那样的褒义词没关系,只求一个心安罢了。
为这事儿,赵哥还特地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在电话里说得那叫一个好听,说什么都是自己人,没事了就过去坐坐。
今天不知怎么的,偏偏想起了这档子事,就想去“浮生”瞧瞧。
闻言,江侃的表情有些异样,他皱眉看着我,试探道:“换一个,浮生不太适合你。”
江侃说,浮生不太适合我,这不明摆着瞧不起人吗?我当时就恼了,解开安全带吵着要下车,嚷嚷着今儿就是打车也要去。
江侃被我折腾得没办法,也体谅我心情不好,无奈只能应了。
我看着江侃吃瘪的模样,本来想笑的,却不小心哭了出来。我若无其事地侧过脸,不动声色地将眼角的泪揩了去。
明明是一个桀骜难缠的二世祖,在我面前,表现得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我真希望江侃忍无可忍,扬长而去,最好永远都别再理我。
原来,再嚣张的恨意,也抵不过一个原谅不了又报复不下去。
“就差一点儿。”我用手揉了揉鼻子,喃喃道。
江侃抽出一只手将纸巾推给我,有些狐疑地问了句:“什么差一点儿?”
“差一点儿就狼心狗肺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狼心狗肺了,就不会纠结难过了。”
江侃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调侃道:“我看你不用去酒吧了,你已经醉了。”
江侃不算娱乐圈的人,平时的出镜率也不算高,酒吧里的人认出江侃的几率不大。我虽然离一线还有一段距离,但毕竟经常露脸,扔在大街上倒也是能被人认出来的。于是,进酒吧之前,我煞有介事地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
见状,江侃恶作剧似的将羽绒服后面的毛领帽子扣在了我的脑袋上,他看着雪球一样的我,终于满意地笑了,“OK,全副武装,可以进去了。”
几年不见,“浮生”的规模更大了,比起酒吧,倒更像一个夜店。我和江侃悄悄走了进去,找了一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们一坐下来,立马就有服务员迎了过来,冲着江侃一口一个小公子,叫得我头皮发麻。
“看样子,你倒是经常过来呀,服务员都认识你了。”
江侃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服务员招待着江侃点了酒,喜气洋洋地走了。我对酒没什么研究,江侃点什么我灌什么。浮生里的酒,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入口时味浅酒甘,咽下去后劲儿才会上来。
几杯酒喝下去,我的脸颊已经烫了起来。我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脸,抬眼盯着江侃闷声问道:“你怎么不劝我少喝点儿?”
江侃挑眉扫了我一眼,悠悠说道:“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要是什么都不说,你可能还知道少喝点,我要是劝你少喝点,你非得再开几瓶不行。”
我有些心虚地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继续问道:“那你不怕我喝醉吗?”
江侃目光如水,笑眼弯弯:“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喝醉。”
话是这么说的,但我相信,如果再给江侃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允许我喝醉。
具体是什么时候醉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可能是从我觉得热非要脱羽绒服开始的,也可能是从我有唱歌冲动非要上台献唱开始的……
江侃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我就把羽绒服给脱掉了。——因为酒吧实在是太热了!
那件白色的羽绒服被我脱下来,随手挂在了靠背上,身上的礼服、妆发全然是参加慈善晚宴时的样子。我这副样子出来招摇,和拿着大喇叭满大街吆喝“快来看快来看,我就是明星”没什么两样。
最先认出我的是邻座的一对情侣,值得玩味得是,他们看到我的前一秒还在讨论我到底有没有整过容。女孩不经意回头,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活像见到了怪物,当即尖叫出声,大声喊出了我的名字“张钇锶!”
那清亮高昂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不多时,我的桌前就站满了人。众人围着我,有人拿出纸笔找我签名,有人掏出手机冲我拍照,宛若一场小型的粉丝见面会。
他们未必都是我的粉丝,他们的眼里更多的是好奇:张钇锶怎么会在这里?张钇锶怎么冒出来了?!
我懒懒地坐在那里,任由他们打卡参观,回想起来,真是……糗得可以。幸好那天的礼服是保守款式的,不然会糗得更厉害。
我仰脸望着他们,眼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