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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步走到银行,翻出家里的银行账号,面无表情将钱转了过去。在将钱转过去的那一刻,我仿佛割断了和那边的最后一点联系。
过几天就是新年了,S城的大街上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又丧又颓的落魄样子与周围的布景格格不入。
路过一家饺子店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还是给自己点了盘韭菜馅的饺子。我隐忍了这么久的眼泪,在我吃第一口饺子的时候就决堤了。
我边吃边哭,吃不出什么味道,也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吃完后,我用餐巾纸把眼泪擦干净,默默告诉自己:你的年已经过完了,一切都过去了。
从饺子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饺子店旁边是一个小型的植物公园,我走进去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突然跑了过来,笑嘻嘻地塞给我一个按铃式样的东西,“姐姐,帮我按一下这个铃吧。”
我接过那个亮晶晶沉甸甸的金属按铃,迟疑了一下,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按钮。
刹那间,一阵清脆浑厚的铃声在我指尖响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小公园上空突然燃起了一簇夺目的满天星形状的烟花。我试探着又按了一下,漆黑的幕布上又升腾起一簇满天星。
我呆呆地仰望着那块漆黑的幕布,心情也跟着烟花亮了不少。
迟疑了一下,我试探性地又按了一下手中的按铃。铃声响起,又是一簇绚丽的满天星。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魔法,手中的按铃就是我的魔法棒。
没想到,在这个孤独的夜晚,饺子和烟花都有了。饺子是韭菜馅的,烟花是满天星的,多么荒凉的巧合。
我看着手中的按铃,挑衅似的按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是想看到对方弹尽粮绝的狼狈样儿。但我失败了。事实证明,在我看腻烟花之前,对方的烟花是充足的。
之前沈巧一直话里话外暗示我,说有人追我。我问是谁,她也不肯说。我本以为她在骗我。直到那一刻,我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冲到那个人面前抱抱他,跟他道一声谢。
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小男孩:“是谁让你把这个东西给姐姐的?”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我。见状,我笑着补了句:“不用担心,哥哥是姐姐的好朋友,他不会怪你的。”
“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对不对?”小男孩盯着我,一张小脸神采奕奕。
“你带姐姐去找那个哥哥,姐姐就告诉你。”我温柔地冲他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涅槃(一)
良久,这个小虎头终于点了点头,高抬小肉手给我指了个方向。见状,我立马朝那个方向奔了过去。我还是迟了一步,我找遍公园也没有找到那个人。我自嘲地停了下来:我原以为我跟其他小女生不一样,不会被这种花拳绣腿的小浪漫迷昏了头。可是我发现,原来我会。——还是活在想象中吧,最好保佑我永远不要见到这个人。
大三那年是我最迷茫的时期,也是我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悄悄地将我拉离了原本的生活轨迹。
人生而平等,这句话说的没毛病,但生后就不平等了。有时候,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决定。我们自己沾了便宜,事后便会将这样的人美名其曰“贵人”。江导就是我的贵人,没有江导,我不会是现在的我。
近几年,就业的大环境不是特别好,尤其是我们法学专业,更是被列为“十大不好就业的专业”之一。法学院毕业生的去向大概是这样的:家里有钱的一毕业就出国镀金去了,剩下来这批人里,成绩好的会争一个保研资格,没资格保研的相当一部分人会选择考研、考公。一般来说,不考研不考公,也没钱出国镀金的那批人才会忙忙碌碌地找工作。
出国留学的藐视出不了国的,读研的看不上工作的。哪里都有鄙视链,没必要自欺欺人。正因为人人心里都藏着这样一条链子,一个个的才拼了命地往上爬。再加上大三那年带我们证据法的老师一上课就给我们渲染法学本科生就业多么困难、考外校研究生成功率有多低、出国的offer有多难申请……那一整年,我们都人心惶惶,感觉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当然,后来我们才反应过来,这个老师作为学院研究生招生办的负责人,话里的深层含义是让我们报考本校的研究生。
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师成功给我们灌输了“考研很重要,不考研人生无望”的观念。大三那年,我们学院的学生几乎卯足了劲准备两件事:一件是法考,另一件是考研。有的同学生怕自己考不上研,干脆先将法考放在了一边,准备考上研后再准备法考。
在我们宿舍,我和叶凉成绩相当,都有保研的意愿。一边准备保研的材料,一边准备法考。顾潇潇不想毕业后直接工作,又保研无望,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