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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所有同龄人一样,也会在贴吧上分享校园生活的日常。而我,就是这些校园日常的主人公。隐在各个ID背后的是一张张光怪陆离的脸,他们丑恶至极,他们是非不分,利用这个廉价的平台轮番对我进行攻击。
一只狗叫起来的时候,整个村子的狗都会跟着叫起来,它们才不会管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说,她初中就和男生睡了。”
“据说是因为家里穷,小小年纪就下海了。”
——别误会,以上两条,我是挑最温和的写的。如果我把那些骂我的秽话都照搬过来,很可能过不了审。
当然,也可能我天生就该活在风口浪尖上。无论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
赵倩倩是学校贴吧里最具有话语权的管理员,在她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下,借助网络的力量,我“下贱”的名声飘出了校门。像一场不受控制的瘟疫,荼毒各地。
那段时间他们又给了我一个新的名字“神女”——神奇的女子。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慕名而来,扒着窗户想要参观这位“神女”。那些和我走得近的人,或者帮我说话的人,会被叫作“神族”,这些被认定为“神族”的无辜孩子同样会被他们挂在贴吧里攻击。渐渐的,这种“神族”越来越少,直至消失殆尽。
在赵倩倩她们的挑拨下,曾经善良的“神族”孩子也开始反水,调过头来将明晃晃的利刃指向我。看着这些善良的可怜孩子,我的眼睛里只有慈悲。
还有一些孩子,或许是《无间道》看多了,纷纷以朋友的姿态靠近我。在我这里套完话后,立马180度扭曲后地挂到贴吧上邀功。末了,不忘加一句“我是卧底。”自然,底下的评论一片热烈的溢美之词,仿佛这个孩子真做了什么功德无量的好事。
救命稻草
叶凉去了我们县城最好的学校,县城本就不大,自然在街头打过几次照面。面对叶凉避之不及的表情,我并不难过,甚至不吃惊。叶凉是什么样的人,我早该知道了,不是吗?即使这样,在看到贴吧里叶凉亲笔写下的那句“请不要将我和张翠翠的名字放在一起,我嫌恶心,谢谢!”时,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
还记得那次我和江侃逃课,本来我和江侃回来得不晚,一回到宿舍我就洗漱睡觉了。哪成想,赵倩倩半夜从网吧回来的时候被宿管阿姨抓到了。赵倩倩被宿管阿姨罚站,心里不痛快,便向宿管阿姨举报了我。大意就是,逃课的不止她一个,还有我,要罚得一块儿罚。
本来,宿管阿姨并不相信赵倩倩,但不做做样子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宿管阿姨就让赵倩倩上楼指认。那个时候,宿舍里只有我和叶凉。宿管阿姨说明来意后,指着我轻声问叶凉:“她一直在宿舍吗?”
其实,叶凉都不需要说话,她点个头我就能免了那顿罚。
但是,她没有。叶凉看着我,有些做作地支支吾吾个没完,那架势仿佛上赶着告诉宿管阿姨我逃课了。宿管阿姨自然没有辜负她们,我被揪出来罚站了一夜。
事后,叶凉特地跑到我跟前,楚楚可怜地说道:“对不对啊翠翠,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谎。”
那你现在在干嘛?这是一个多么合格的冷笑话。
我心里冷笑着,却很识大体地没有揭穿——她用一个蹩脚的谎言维护了我们塑料友谊最后的体面。她肯花心思,我又何必揭穿?
我不会说谎,这可能是叶凉说过的最大的谎。
朋友,对我来说,是一种奢饰品。我做梦都想有一份真诚纯净的友谊,但我注定没有那种昂贵的血液。
蒋天泽总是为了我打架,时常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我懒得理他,随他去吧。我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的圣母心计较别人的死活。
我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江侃。江侃是唯一一个我愿意亲近,渴望亲近的男生。我对男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这种恐惧像一场瘟疫,来得不声不响,连我自己都没留意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或许,是在他们扒着窗户围观我的时候。或许,是在他们调笑着冲我挤眉弄眼的时候。又或许,是在他们对我穷追不舍说些下流话的时候……可能的“或许”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并不是因为我文科有多好,更不是因为我对文科有多大兴趣,原因简单得有些荒唐——文科班里男生少。
我和江侃联系的唯一途径,就是网上那只跳动着的企鹅。江侃对我,其实并不怎么热情。但不欺负我这件事情本身,足以使他与众不同。他给过我最和煦的温暖,余温早已被我小心珍藏。
我一度将江侃当成了救命稻草。但事实证明,江侃是稻草没错,只不过是压死骆驼那棵。
江侃没做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从我这里诳走了一张略显私密的照片,然后发到了网上,配的字是“随便。”
那个时候的我,用“卑贱如泥”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在江侃面前,别说是一张照片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