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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嗔她一眼,没好气说,“我知道!”然后才淡淡道,“那边要五十万医药费,说是治病花钱用了一百多万了,你是女儿,有责任分担这部分费用。”
“凭什么啊!他又没养我!”
“凭你流了他的血。”赵淑华给出答案。许攸不高兴,“您是站哪边的?”
赵淑华白了她一眼,“我咨询过律师了,律师说不能以父母因客观原因不抚养自己而推脱赡养责任,即使父母再婚,子女也不能拒绝赡养老人。一,你成年了,二,你是他孩子,所以道德伦·理上可以谴责他,但是法律上,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
“我没那么多钱。”许攸气闷!
赵淑华说,“所以这一点就很重要,你现在未婚,刚进入社会,这个五十万咱们确实可以不用出,毕竟你自己的劳动所得就那么点,总不能拿我的钱去养前夫吧,没这个道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边要五十万,而且必须你出面去见那个人一面,那边才肯善罢甘休,否则就一直骚扰咱们,他们非常强硬,强硬的我都觉得有点不正常了。钱,咱们有,不敢给,你出面,我也不敢让你出,怕被这些人像蚂蟥一样缠着你吸你的血。”
许攸也跟着烦躁起来,打官司她不怕,赡养,可以,医药费她也可以尽己所能,但五十万……开什么玩笑,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妈妈肯定不会让谈家出这个钱,她们母女存款也不是那么富裕的,而且这钱出的恶心,她不同意。
要个两三万她还能勉强同意,五十万?别做梦了!人都快没几天活了,拿五十万去给那人养老婆孩子吗?!
“淑华,这事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钱的事,让律师出面多给点钱就行了,我就不信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能不心动。你也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如此,那就用钱买个清净吧。”谈广思这时适时开口。
许攸张嘴就要反对,她不愿意这么窝囊。但还没出口,就被谈斯年眼神制止了,他扭头跟亲爹说,“我看也不光是钱的事,那边不是说快不行了,可能也是想见攸攸最后一面,毕竟是亲生孩子,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到底是那么多年没见过的孩子,大概也是为了让人走的心安。”
许攸闻言沉默下来。
赵淑华也沉默了。
谈广思直接看向许攸,“攸攸,这事你自己做决定,就算是你妈妈,她也不能替你给出答案。”
*
许攸气冲冲出了医院,谈斯年追在后面,到停车场才把人拦住,“怎么了这是?发脾气啦?”
许攸站在原地就开始喷他,“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个战线的!本来说的好好的,干嘛突然就煽情了!他要是真在乎我,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信都没有!真想找我,我不信他找不到!要是有心,早干嘛不找新闻媒体,哪怕有个寻人启事也行啊,至少证明他还记得我这个人!现在快死了才出来作妖,你没听到吗,那边要五十万!五十万!我才多大就敢跟我要五十万!这不是找我要钱,是要我妈的血汗钱!血汗钱!这样的人,你还帮他煽情!煽个屁的情啊!”
想到刚才谈广思意有所指的话,好像她不让那个人安心的走就不是人一样!那种明晃晃的目光,似乎在说,‘你对自己亲生父亲都这样冷血,人品真的有待考证’,许攸当时要不是怕妈妈多心又跟谈广思起争执,她脾气早爆出来了。
什么人啊,当我多稀罕进你家的门吗!
谈斯年看她小牛犊子似的哔哔哔个没完,大眼珠子瞪得溜圆,巴掌大的脸上是因激动和气愤产生的红晕,生气勃勃的,特别可爱。他不但不生气还差点笑出来,但还记得这时是在闹矛盾,赶忙压下微微上扬的嘴角正色说,“许攸小朋友,你知道自从那边找过来,夜里你就经常做恶梦吗?”
许攸不承认,“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做恶梦。”
“死鸭子嘴硬。”谈斯年弹了她个脑嘣儿,无奈说,“攸攸,你没发现自己最近笑得都少了,空闲的时候就喜欢发呆想事情,咱们两个的事在你心里其实并不算事,你自己明白,我爸就是秋后的蚂蚱,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阿姨的手掌心,他再犟,也犟不过我,我认准了,他反对也没用。所以让你不开心的,只有那个人那边的事了。”
许攸还是不承认,瞪他一眼,“你脑补太多了,怎么不去当编辑!”说着打开车门就上了副驾,晚上风凉,站一会儿脸都被吹得没知觉了,冷死了。
谈斯年也坐上车,打开暖气,却没急着发动车子,许攸说,“开车啊。”谈斯年摇摇头,“还是那句话,骗谁都骗不了自己,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也没让你原谅他,我就是希望你能给自己也做个了结,别让以后留有遗憾,人这辈子遗憾的事会很多,能少一件是一件,要不总搁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的是你自己。你也说了那种人不值得,既然不值得,就彻底结束掉,以后你想起来不遗憾,也能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对将来咱们的孩子说,你是个孝顺的人,对长辈,对任何人,都仁至义尽。”
许攸眼圈突然就红了,莫名的委屈。
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