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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可曾见过什么东西出来?”
十安:“是见了个影子,去的飞快,也来不及看清。”
他叹了叹,负手走在前面,十安紧跟着,不多时火光便慢慢起来了。
她在车上望去,不安道:“咱们这样做是犯了律法罢?”
宋景和没什么心情,月光照路,他只道:“日后这样的事多得是,不必大惊小怪。”
“我头一回杀人的时也担惊受怕,我师父跟我说,若是不杀这死的便是自己。旁人的性命跟自己的性命比,当然是自己的姓名贵了。我如此一想,就下了手。”
他勾唇一笑:“那血都溅到了我身上,红艳的像一树梅花。”
十安打了个激灵,莹白如玉的小脸被月光一照,仿佛跟纸一样白。
“想不到你主子是个杀人犯?”
宋景和冷冷道:“睡,明儿有事要吩咐你。”
十安喊是,杏眸微睁,半晌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肩上一碰。男人的身子要结实好多,宋景和驾车不便,嘴里问道:“你怎么了?”
她吞了口口水,心里却在想,有个杀人犯的主子,她也很惨。
“没事,我帮你隐瞒。”
声音无比诚恳,宋景和没回头,未曾看见十安的表情,不过想来也是战战兢兢中透着一丝认真。
他扬了扬马鞭子,顶着晚风淡声道:“滚。”
好比是热脸贴冷屁股,十安咬着下唇,眼神有些许哀怨,手却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抚他。
这一夜十安的梦都是颠簸的,一会儿是喜,一会儿是悲。
清早到了客栈宋景和瞧了眼睡梦中的她。
盖着一件披风,枕着小包裹。睡觉都蜷成一团,脊背单薄。十安的眼睛闭成一条线,斜挑着眼睫细密。红唇微启,巴掌大小的脸染了一丝红晕。
他默默看了会儿,让伙计把车赶到后面,自去定了一间房,回来将人连拖带拽弄进去。
十安被人晃醒,睁眼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楼梯,宋景和居然是扛沙包一样扛着她去房间。
她的血似乎都往头那儿涌,难受极了。
“我自己走吧。”
十安说,没有听到宋三少爷的回答她不由捏了捏他的腰,宋景和漠然往前,仍旧不搭理。
大梦初醒,她脑子一团浆糊,胆子出奇的大,摸着他后面那儿拍了几下顺带着揉了揉。嘴里道:“我想自己走,好难受。”
宋景和冷笑,一脚踹开门,把人往床上一丢,从袖囊里取出一捆红绳。
“你偏要惹我,却也不记打,我也是实属无奈。”
十安被他死死按住,这一回跟书房当中不同,他是将十安绑在了床上。如同一只被摊开来的青蛙,扑腾了一会儿人总算清醒了。
如此清醒才察觉事情不对,十安张着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当我是什么?”
宋景和低头怜悯地瞧了瞧她这副惨样,却道:“我要出去一趟,晚间若是没有回来,你便自己想办法。”
十安顿觉天崩地裂了。
他掸了掸衣袍整理衣冠,清隽的面上神色淡然,不过重新系宫绦时手有些乱,似乎藏了心事。
……
他要去的是平湖县的一处钱庄。
算起来那也是陈家以前的旧产,里头应当有个二掌柜叫刘登宝。昨儿放火时不经意得了个消息,要不然也不至于手下慢了一瞬叫人逃了。
当年的事情兜兜转转大半失真,可宋景和心里的弦轻微一颤。
钱庄里早上时分人不多,二掌柜在后院查账,听见有人要见他时直接摆手拒绝。他穿着一身褐色的褂子,头戴四方巾,生了两撇山羊胡须,精神矍铄。
早起抽了袋旱烟,盯着账房里头一大桌子帐,语气都不耐烦。
“也不瞧瞧什么时候,见什么见,饭都没吃呢!”
伙计见状递上一张纸,继续道:“这是门外那位让小的交给您的。”
他勉勉强强展开一看,渐渐的开始察觉不对劲。
“这是个多大的人让你交给我的?”刘登宝问。
“估摸着十七八岁,生的斯斯文文一公子,如今正在咱们那前厅等着呢。”
他眼一瞪,丢了烟袋子就道:“带路,我要去会会他。”
这年头妖魔鬼怪层出,刘登宝要眼见为实。不过见到宋景和的第一面他已有五分相信,容貌这是天生的,气度这是后天养成的。当初陈家的大姑娘嫁的正是英国公府,家事显赫,出嫁时隔壁县都知道了。想他这样的老仆也吃了一杯喜酒。
后面的事不方便说,等他被放出来就好多年不曾打听到陈家大姑娘的消息了。
陈家出事那天自己顾念这往日的情分上门去,大公子早就跑了,可怜一家人的老宅子因为失火,人进去出来的少。
他叹了叹,宋景和先问候了一声,道:“老先生在此已经多年,在下冒昧前来另有其他事情想打听。知晓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