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枳醒来旁边就没了人。她撑起还有些疲惫的身体，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干脆没去开店。
    晚上，李枳刷完综艺，洗漱上床，脸埋在绵软的枕头上，似乎还能嗅到周挚的气味。今天是跟他重逢的第叁天，在这叁天里他们睡了两次。
    李枳自嘲地笑了一声：“真有你的，李枳。”
    冬至那天，距离两人从床上分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周挚每天很多次看着被他置顶的对话框，却没有发出过任何信息。这段时间他忙于跟美国某游戏公司谈端游开发手游的商务。经过多次网络商谈，进展顺利。他把最后两口烟吸完，回身把烟头压在烟灰缸里，在阳台上吹了几分钟，他脸都被冻得有些僵了。搓了搓脸，又打开微信点开她的对话框。
    Zhou：。
    他发完手机都还没放下，就看到她的ID变成了正在输入。
    Zhou：？？？你怎么还没睡
    李枳：......我刚刷完剧。你也修仙吗。
    Zhou：刚跟美国佬开完会。
    李枳：哦
    Zhou：好多天没见了都不想我的？
    李枳在那头还没想好怎么回，突然脑子一空，瞪着对话框。
    不对，周挚的微信被她单删了八百年了。如今又能对话，肯定是他发现自己被删了又暗中加回来了。什么时候操作的她也不敢问，太尴尬了。
    Zhou：懂了。
    懂啥？
    李枳：？
    李枳：今天冬至，你没回老家？
    Zhou：没。想跟你过。
    李枳心跳又乱了一拍，盖在被子下的半张脸正不自觉地笑开。
    李枳：怎么过？
    周挚一看，你问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快速在脑子里走了一遍流程，然后直接点开微信视频。
    缩在被窝里的李枳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得手机都掉了，无意中点到了接受，暗黑的环境只有她的脸被手机的光直射，高亮的光让她顿时睁不开眼。听见屏幕那头传来低沉的轻笑，她慢慢适应光线，看清了周挚。
    他放松地躺在一张躺椅上，手枕着脑后，身后是昏黄的灯光，身穿着黑色家居服，领口有点宽，露出了锁骨。头发长了不少，刘海没有梳理，软塌塌地垂在额头上。
    李枳心里感叹，这人真的是长在她的审美上，所以才会让她这么久都念念不忘。
    “看啥呢？我这么好看？”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哑。
    “还行。”
    周挚哼了一声，“明天陪我去吃饭。”下一秒又开口：“这次还忘的话，你猜我要怎么治你？”
    李枳识时务地应声：“好的老板。”
    我是你金主吗，叫什么老板。
    “......好好说话。”
    最后李枳困得眼皮都撑不开了，周挚才尤为不愿地挂断视频。第二天李枳肯定没能起得来，她12点多才被饥饿叫醒，幽幽地在梦中醒来。
    梦里他被周挚压在车的后座，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而肇事者正衣冠整齐地伏在她腿上，抬起的脸沾上了水光。
    “阿枳，好甜。”
    “阿枳，你是水做的吗？你喷得我都来不及吸。”
    李枳就是在这时候醒的，她惊慌得睁开眼睛，双腿不自觉夹紧，马上感觉到了异样。
    她下面都湿了。
    李枳喘着气跑去浴室，看着镜子里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的人，捂着脸呜咽。
    “苍天呐我竟然是个大色批！！！”
    开店时已经下午两点了，出了几单外卖后，天色竟然开始放晴。Q市这一个月来天天都是阴雨天气，已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她心情大好，给自己泡了一杯燕麦拿铁，悠然地窝在靠窗的沙发椅上看小说。
    没一会，太阳便退了场，五点的天色已经暗了一半。李枳洗干净杯子，发了信息给店员说今晚过节，让他休息。周挚刚好到店。
    “可以走了吗？”
    他的头发又梳了起来，穿了驼色大衣，白色毛衣，围巾是米色的，看上去倒是柔和了不少。
    “嗯，走吧。”她脱下围裙，一小撮发尾缺缠住了带子上的纽扣，她动作大大咧咧，一下把自己扯痛了。
    周挚上前接过纠缠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帮她一点一点解开。他的呼吸又撒落在她的鼻尖，她低头看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尾，他越靠越近，鼻尖停在她的一厘米处，头发早已解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今天的口红色号是什么？”
    “？”
    “是我的前菜。”
    最后一个字没在彼此的唇齿间，他急切地撬开她的唇，在她的嘴里放肆搅动一番后又拖着她的舌头猛吸，似乎真的把她当成了前菜。
    双唇分开之后，他拿纸巾把两人晕在嘴角的口红都抹掉，又让她拿出口红，亲自给她补上。又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她戴上，拥着她上车。
    他们在一家粤菜私房菜吃了饭出来，又上了车。李枳没问他要带她去哪，她潜意识觉得周挚的安排她一定会认同。车子渐渐驶离车流，窗外的景色从霓虹灯变成了山林绿树，最后停在了一家离市区不近的民宿前。
    夜里山区的风大，周挚下车就把李枳拉进怀里，用自己的大衣裹着。在民宿前台包着饺子的老板见到人，起身招呼。
    “周挚！卧槽，你怎么又帅了啊！”老板是周挚的大学室友白靖宇。
    周挚拥着李枳进屋，见到熟人之后，上前抱了抱。“白老板环境好啊，这么大一地儿。”
    “害！讲这些。女朋友啊？有点眼熟......”白靖宇把目光放到了李枳身上。
    周挚笑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李枳，白靖宇。”
    李枳笑着回应。
    白靖宇回到前台帮他把钥匙房卡拿好，“哎，我们家等会晚点煮饺子，来点？”
    “刚吃了饭过来的，撑了。你们吃得开心点。”
    白靖宇也是个人精，没再勉强，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独立庭院的房子，交代了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快去洗澡吧，天气太冷了。”周挚开了暖气后，抓住在房子里到处参观的李枳。
    “这房子太好了吧，设计装修花了多少钱啊，这还有个高逼格的浴缸，哎要是到了下雪天，在这泡着浴缸看雪景，绝了。”
    周挚一顿，把她圈在自己怀里，“想泡澡？”
    李枳回神，听出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