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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去看望养父,对一起长大的妹妹不闻不问。
虽然流言四起,宁舒平时的为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没那么容易被带节奏。
尤其是六班的学生,听见有人背后嚼舌根,必然要去理论一番,有几次还差点跟人打了起来。
方名雅特地找到宁舒问了一下,宁舒没有否认自己是被人收养的事实。
其他罪行,她不认。
宁舒觉得方名雅有些奇怪,他平时不是一个会对流言感兴趣的人,他的教养也不会允许他当面打探别人的隐私。
宁舒没有多想,也没有被流言影响到情绪。带毕业班已经很忙了,她没那么多闲心陪宁霜玩。
有人问她就解释一下,没人问她就忙别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针对这件事,陶主任在全校师生会上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让学生们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真有老师失德,学校自会作出调查和处理。
同时,要是有人企图中伤老师,也必然会严惩不贷。
宁霜站在操场上听着校领导的发言,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校服下摆,不服气地咬了咬牙。
她转头看向教师队伍,宁舒身后站着严乔,他正用手帮她遮挡太阳。
旁边的几位老师看起来跟她关系也很好,台上没人发言的时候,她们会一起说笑。
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好。
她什么都有了,有男人,有钱,有朋友,所有人都喜欢她,维护她。
宁霜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皮肤疼了似乎就能缓解内心的怨恨和不甘。
那个没人要的野种从小就比她长得好看,她的眼睛大,皮肤比她白,学习比她好,还比她乖。
她每次一看见她讨好爸爸妈妈的样子就想吐,又觉得痛快,觉得她必须靠讨好别人来获得关爱很可怜可悲可笑。
这一切都是她活该,谁叫她从小就被人抛弃,进入别人的家庭,抢别人的爸爸妈妈。
都怪她,害得爸爸妈妈离婚,妈妈进了精神病院,她把她的家毁了。
她没有朋友,没有妈妈,学习退步,没有前途,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戴假发像个丑八怪,周围的同学都不和她玩了,她只能找学校外面的朋友。
她一边沉沦在跟她们在一起的自由和放纵,一边痛恨自己的堕落,两股力量反复拉扯,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扯碎。
她恨宁舒,她要毁了她,让她一无所有。
校领导让一个学生代表上主席台讲话,宁霜趁机跑了上去,拿起桌上的话筒,看着宁舒的方向,声音怨毒:“宁舒宁老师,我的姐姐。”
“她不光是被人抛弃在福利院门口没人要的野种,爸爸妈妈生下我之后,她嫉妒,想掐死我,被发现之后离家出走。”
“回家之后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九岁就肮脏的男人强女干了,整天装作一副清纯干净的样子,实际上早就烂了,烂透了!”
话筒连着广播大喇叭,刺耳的声音传遍校园每个角落。
宁霜还想继续说,被一旁的老师捂着嘴巴带了下去。
宁舒站在太阳下,耳边似乎回响着宁霜的声音。
记忆把她带回到十几年前下着的雨的那天晚上,膝盖上的疤痕隐隐作痛,沉睡已久的记忆被唤醒。
严乔抱着宁舒的肩膀,发现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他的手稍微用力,帮她止住颤抖。
宁舒低了下头,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她转头看着严乔,赶忙替自己解释:“不是,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没有被人……”
“哥哥知道,”严乔柔声安抚她,“没事的。”
宁舒仰头看着严乔:“你相信我吗?”
严乔揉了揉宁舒的头发:“你在问什么蠢话。”别说宁霜在胡说八道了,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嫌弃她抛弃她。
他每天每天都想把她娶回家,好好疼着。
严乔把宁舒带到学校的小竹林长椅上坐下来。
他蹲在她身前,轻轻撩起一点她的裙摆,用指腹揉了揉她膝盖上的那道疤痕:“还疼吗?”
宁舒抿了下嘴唇,低声道:“不疼了。”
似乎怕严乔不相信,她认真解释了一遍:“当时,当时那个棍子上面有个钉子,被钉子划伤的。”
她怕他不信,越说越急:“他们没碰我,因为那天下雨了,我倒地上了,滚了一身泥水,身上脏,他们嫌弃,踢了我几下就走了,我并没有多疼。”
“真的,我一点都不疼,”她终于急得哭了出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我没被人碰过,我很干净。”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严乔一直想问她,很多年前的那天晚上,她离家出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怕她有什么不好的回忆,他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堵了回去。
她话里说得轻巧,只是被钉子划伤,只是被踢了几下,他不用想也知道,实际情况远比她形容的要糟糕。
她只是不是想他心疼,不想他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