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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你们。”
他从小被父母疼爱着长大,从没从他们嘴里听到过一句辛苦或者没钱,因此他一整个人生都很快乐,大大咧咧,活泼明亮,像一株灿烂的向日葵。
想到自己最近在学校的表现,又看见父母这么辛苦,他心里非常难受,喉咙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掐住了一般,喘不上去。
方大叔见方瀚宇不动,用毛巾擦了下手,从厨房出来,拽着方瀚宇的胳膊把他带到店门口,气道:“你要是留下帮我们,那你这辈子就完了,跟爸爸妈妈一样,没有文化,一辈子守着一个小吃店讨生活。”
方瀚宇低着头,不敢顶嘴,但不妨碍他还嘴:“小吃店怎么了,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又不丢人。”
他小声嘟囔着:“也不是非得考大学的。”
方大叔见方瀚宇不肯上进,越说越气:“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不让你妈妈整天操心。”
方大婶拽了下方大叔的胳膊,护着儿子又顾着丈夫:“你别这么大声,吓着孩子了。”
小吃店门口走过来两个一中的学生,看见方瀚宇,小声讨论:“那个不是六班的方瀚宇吗,刚被记了大过,还把举报的人打了。”
“就是他,成绩也不好,每次考试都是倒数。”
方瀚宇听见他们的讨论声,没吭声,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无力反驳。
方大叔走过去,对那两个学生说道:“我儿子将来是要考东篱工程大学的,肯定能考上。”
学生说人坏话被抓到,赶忙走了,走的时候又说:“工程大学也就一个末流本科,别说他考不上了,就算考上了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吧。”
方瀚宇站在方大叔身后,小时候他总觉得父亲很高,好像无论自己怎么长都长不到这么高。
他突然发现父亲矮了很多,背微微弯着,皮肤被油烟熏成了黑红色。
他一低头就能闻到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小吃店的油烟味和汗味,这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刺得他眼眶发红。
他偏过头,擦了下眼泪,可不管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已经好几年没哭过了,初中的时候成绩好没哭,到了高中成绩下滑到跟不上进度了没哭,决定从心底放弃高考的那一刻也没哭。
任子昂走过来,站在方瀚宇身后,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什么都没说。
方大叔一出来,厨房就没人管了,还有客人在催菜。
严乔转头对宁舒说:“外面风大,你别出来。”
说完从车上下来,大步走进小吃店,扯过一条围裙系在身上,拿起桌边的点菜单,走进厨房,点火,炒菜。
方大叔家的菜单已经好多年都没更新过了,这些菜严乔都会做,十年前他和赵宇杰在这儿打零工的时候学会的。
方大婶看见从门口进来的宁舒,张罗着要请她和任子昂吃饭。
宁舒和任子昂挑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来,方大婶忙着帮客人点菜,方瀚宇在帮忙擦桌子。
宁舒看着方瀚宇,他的家人把他养护的太好了,他身上活泼阳光的气质与这间又旧又老的小吃店并不相符,却又莫名地和谐。
宁舒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任子昂:“看见了吗,方瀚宇以后应该不会再在学校混日子了,你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如果他上大学了,你不上。”
“你们在一起聊天,他在聊新的同学,大学的社团活动,英语四级考试等等,你插不上话,你只对什么感兴趣呢,你只关心去酒吧打扫卫生还是扫厕所好,在工厂车间还是去工地搬砖赚得多。”
任子昂垂着脑袋听宁舒说教:“我倒也不用那么惨吧,好歹我爸妈都是医生,我去医院当护工也行吧。”
宁舒:“你以为护工是好当的吗,护工也需要考证的,还得勤劳肯吃苦,你看看你自己,让你做个作业写篇作文得要了老命似的。”
宁老师一对学生叨叨起来没完没了:“你们现在努力还来得及,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有句话怎么说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宁舒把自己说得热血沸腾,她眼神期待地看着任子昂:“你难道不想做那匹黑马,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吗。”
任子昂被宁舒唠叨得头大:“我不想做黑马,我是白马,白马王子。”
说完起身帮方瀚宇一块擦桌子洗碗去了。
宁舒说得嘴巴干,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看着方瀚宇和任子昂在这间不租三十平米的小吃店忙活。
她想到了十年前的严乔,他那时候应应该跟他们差不多大,也是像他们这样干活的吗。
有了孩子们的帮忙,方大婶得了点空闲,跟宁舒聊了几句:“小乔以前不是这样。”
宁舒:“是哪样?”
方大婶回忆道:“小乔从来不笑,他对我们,对客人都很懂礼貌,但不笑。”
方大婶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说道:“不像现在,炒个菜都在偷笑。”
宁舒看了过去,从这儿只能看到他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