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久耳机里才重新响起林雨文的声音，是那种带着些疲劳感的黏软声线。穆澜听着门外父母也先后回到房间准备入睡，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但并不是寂静无声，中间穿插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窸窣声响。
    “你没事吧？”
    那头林雨文本来是准备下床，结果刚高潮完腿有点软差点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好不容易扶着床幸免于难膝盖又撞到了床头柜，疼得呲牙咧嘴。
    “没、没事……”
    她泪眼汪汪地蜷缩着身子滚去换内裤，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确定父母睡了之后才从一片漆黑的客厅跟个地精似的穿行而过。
    悄悄地打开洗衣机，林雨文听见对面也传来了类似的声响。
    俩人都意识到了对方也悄悄的打开了洗衣机，但是谁都没说话，没有去问对方在洗什么，林雨文站在洗衣机前合上盖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无声胜有声。
    “对了，穆澜……”
    “嗯？”
    林雨文蹲在洗衣机前，看着洗衣机上圆形的观察窗，林雨文又颇有一种天涯共此时的感觉。
    “你作业写完了吗？”生理需求解决之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另一个层面的生存需求，她看了一眼时间，觉得从现在开始写可能有点迟，“能不能借我抄抄？”
    “好。”穆澜应下后又想了想：“今天集训的题你有什么问题吗？”
    “……嗯，有一点。”
    竞赛的题和考试的题型不太一样，考验的知识点会更密集也会更深，林雨文偏偏又不是那种走题海战术的人，对基础的掌握不够扎实，题目稍微绕几道弯她就有点扛不住了。
    “我先把英语拍给你。”穆澜那边安静下来，应该是回到了房间，“然后等一下你把你没弄懂的地方告诉我，我给你讲一下。”
    林雨文抿抿唇忍住笑，突然觉得一直抵触的竞赛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谢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英语还没做完？”
    英语大量的选择题在高叁这种每天手写文字量惊人的年级算是相对轻松一些的，林雨文英语成绩一向不错，加上她又是个一向喜欢把好吃的留到最后吃的人，所以每次都喜欢把英语试卷留到最后慢慢享受在题海中厮杀的快感。
    那头穆澜顿了顿，把照片发送过去才淡淡开口：
    “猜的。”
    *
    穆澜：我观察了两年，林雨文的习惯我已经了如指掌。
    林雨文：这是什么昆虫学家式发言？
    28.林雨文感觉自己双！行！了！
    林雨文又蹲在地上刷了会儿微信，发现汪豆今天在班级群里说自己好多了，感谢大家关心，还附上了一张自己面如菜色的自拍。
    “汪豆好像病快好了诶。”林雨文看着还自言自语地嘟嘟囔囔：“他要是提早回来的话我是不是说不定就不用上了？”
    这个时候林雨文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两种矛盾的声音，她既希望汪豆赶紧好起来让她卸下竞赛的重担，又有点舍不得穆澜单独给她开小灶。
    穆澜闻言也切出去看了一眼，第一次觉得好同学汪豆的脸是如此让人厌烦。他抿抿唇：“后天周六，有空吗？”
    “嗯？”林雨文愣了愣，随即心中一阵狂喜，她顿在原地深呼吸叁秒才敢说话：“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要不要出来？”
    穆澜清澈磁性的声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又被林雨文加上一层滤镜，更是惊为天人。
    “我再给你讲一下竞赛的解题思路。”
    “……”
    啪，滤镜破了。
    然而周六当天林雨文还是起了个大早，然后在房间里精挑细选犹犹豫豫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套上了最常穿的t恤牛仔裤。
    “你刚在房间里磨蹭什么呢？”林妈一边把热乎乎的白粥端到她面前，一边嘴里还在嘟囔：“你不是今天约了同学一起出去学习吗，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林雨文知道妈是怕自己早恋，想了想怕她担心还是给了一个迂回的回答：“是一起赛前集训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