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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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觉得只是一个小毛病。”
    一个非常沉重的开场,靳北并不意外。
    蒲望之的病他也是知道的,家族遗传性质的血液病,无法根治。甚至连名称也没有,只有一个序列代码,19号血液病。
    虽然平日里蒲望之表现的家境平凡,但是后来蒲婷婷联系了不少大人物,也请过不少专家前来看诊,但毫无例外的、都没有半点法子。
    患了这种毛病,要么面对现实,要么便是拿着高价药物吊着命。后者自然能活久一些,只不过肯定没法过正常的日子。
    “大概三个月后,蒲阿姨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依然没有效果。她跟我说,她想要直接放弃治疗。”
    “即便在生命尽头,她想让自己的儿子走的有尊严和没有痛苦。”
    江向笛垂下眸子:“但是我拒绝了,我想把人留下来。他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对我很好的人。”
    “我不相信,就那么没有办法了。如果时间拖久一些,或许会有转机出现。于是我一直在坚持。”
    靳北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江向笛在外婆手术室外那么坚持着一定要等到手术结束,因为如果他没有坚持住,醒来或许亲人就会离开了。
    也是为什么,江向笛要在答应在一起的时候说,不要抛弃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我不虐对不对,不会虐的
    浴室这个不能写、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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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我觉得只要活着那便还是有希望的, 后来发现我真的很自私,就因为舍不得而让人经历了那么久的痛苦。因为我的坚持,连蒲阿姨都没能阻止, 所以, 治疗的时间拖延了有一年之久。”
    江向笛声音近乎嘶哑:“他本该不需要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和煎熬的, 而那些都是我强加给他的。”
    “所以,很抱……”
    尾音落下, 话语截然而止, 靳北看到江向笛又张了张嘴, 却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盘坐在床上,眼眸垂下去, 眸间笼罩着淡淡的一层郁色,从被关在湾上风华那一刻起, 到现在,这一层郁色渐渐化成了眼中如充满死气的潭水一般的暗淡无光。
    片刻, 江向笛闭上眼睛。
    一片漆黑, 没有边际的感觉, 整个人仿佛陷落下去, 一个人沉浸在无边黑暗里,窥见昔日的画面。
    明朗的早晨, 他坐在医院门口的座椅上,等着病房的探望时间的日复一日,几乎没有改变。
    他自以为抓住了希望,却眼睁睁看着昔日阳光自信的青年越来越消沉颓废,被病魔彻底打败。
    他记得青年对他说,让他滚开。
    他看见熟悉的面容在黑暗里,一点一点离他远去了。
    以至于江向笛每次都会觉得, 是他毁灭了对方。
    如果蒲望之恨他,他也不会意外。
    江向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靳北怎么叫都不能让他清醒,只能得到一些下意识的回应,靳北怕江向笛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有些着急地找联络电话,却因为太过紧张而差点手抖把手机摔下去。
    直到无边的黑暗和粘稠噩梦里,江向笛闻到一丝冷冽的梅花香气。
    是今天的沐浴露味道。
    有人紧紧抱着他,靠着的胸膛温暖厚实,带着点水气,一只手环过他的后腰,姿态亲密,而对方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耳边,男人低沉的声音很轻,“江向笛,那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我不想再听了,你以后就把他们都忘掉,不许再想了。你再这样不理我,我就像之前那样,把你关在家里,天天只能见到我、抱我亲我,等到了晚上还要罚你跟我睡在一起。”
    江向笛:“……”
    他全身没力气,一清醒就听到这句胆大包天的话。
    刚说了一句重话,靳北自己也后悔了,但心急如焚的都快口不择路,他咳了咳嗓子,没有那样低沉性感的男性声音,反而有些变声期男孩子的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异常恼怒但实在没办法了,说:“我……我蒲望之回、来、了。”
    江向笛:“……”
    他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褚医生赶了过来,折腾到了老晚,还是江向笛没撑住,困的直接睡过去了。
    褚医生还以为他们又闹矛盾了。
    但是江向笛睡着了,靳北反而忧心忡忡握着他的手,看起来倒像是靳北单方面在生气。
    靳总当然生气。
    但又不敢发火。
    从来没这么纠结到怀疑人生的时候,不过好在靳北看到江向笛睡的安稳舒适,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
    江向笛能开心舒服一点,他就满足了。
    但是替身这个事儿,只能有这一次。
    褚医生从靳北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皱眉说:“这更像是心病,有郁结。”
    靳北心里一咯噔,他以为江向笛跟蒲望之之间只是学弟和学长、而蒲望之恰好对江向笛带来很大的帮助,成为对方心里很重要的人。
    没人会不喜欢这样对自己好的优秀的人,但现在看来,后来蒲望之的离世里似乎藏着更多他不知道的隐情,而这些隐情对于江向笛来说都是坏事。
    准确来说,从蒲望之生病那一刻开始,江向笛便没有遇到过好事。
    而且在之前的谈话里,江向笛一直没有谈蒲望之怎么样、是什么想法,或者说没有提及蒲望之自己的的选择和行为。
    他一直在强调的,是自己的私心和把人留下来给人带去了煎熬的错误自责,以至于把自己的思路困入了死胡同似的牢笼里去。
    想到这一点,靳北皱眉,沉声问:“能治吗?”
    褚医生:“小江先生身体特殊,不能再服用药物了,请您务必要多陪一陪,有什么事就顺着他一些。不光是怀孩子本身身体辛苦,精神层面的心情愉悦也非常重要。”
    靳北点头,头一次认真把医嘱记了下来。
    第二天,江向笛跟往日没什么不一样,吃饭睡觉和看画展,只不过他近期很少提笔作画了,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好像彻底如靳北所说,把以前那些事都忘了。
    但是靳北跟他相处久了,便察觉他这是在逃避。
    不触碰伤疤就可以把它当作不存在,不会痛,只不过明晃晃摆在那里,随着时间而让被腐蚀的地方越来越大。
    这一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江向笛故意靠在靳北身上磨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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