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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万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万事只欠东风——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辛敏不想坐牢,鲁塔更不想。因此再三斟酌,他们用了Eric提供的高浓度笑气,无色微甜,在“严童”来之前,辛敏戳破藏匿在香薰瓶里笑气罐,把它放在“严童”面前的茶几上。笑气会被人体代谢,少量多次吸入,并不容易被检查出来,而且不会有生命危险。
Eric只想给汪匿匿个教训以解心头之恨,如果闹出人命,可不好收场。因此,他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
直到汪匿匿流产。
辛敏故作镇定,一遍又一遍地打扫着诊室。哪知道事情真的败露了,哪知道警察来得那么快。后来,她的律师告知她,“严童”不是严童,而是汪匿匿,是高官达贵家的小姐。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鲁塔根本没想过事情会败露,理应怎么查都查不到他头上来。可是,他显然低估了问烃,更低估了汪匿匿在问烃心里的地位。他不知道的是,有那么一刻,问烃是想让他也给他儿子陪葬的。鲁塔还在牢里苦苦挣扎,喊着他要见律师,可是,连鲁家都不得不弃卒保帅,他还有什么律师可言呢?
Eric更是觉得高枕无忧,汪匿匿流产当天,他甚至还在中国!还在沆城!事成之后,他多次联系不上鲁塔,就知道事情可能有变化,立即买最早的航班飞往阿姆斯特丹。换了另一本乌克兰护照,转机飞巴黎,找了几个巴黎妞狂欢一夜后飞往基辅。
等飞机落地,回到乌克兰,就算是上帝也不能拿他怎样了,Eric志满意得。
Eric要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空姐再一次来到他身边,还是标准地微笑,不过这次却说:“先生,这边为您安排升舱,如您愿意,请跟我来。”
Eric微醺,升舱这种事常见,为了保证飞机重心合理安全亦或者别的原因。他没有多想,跟着空姐离开。
旁边的乘客大大松了口气,谁都不想跟酒鬼坐在一起!
Eric跨入头等舱机舱,舱内寂静,一种恐惧的本能驱使他掉头就想跑!可惜,有硬物抵住了他的脑门,强迫他驻足。
Eric惊恐万分,死死盯着眼前膘壮的男人,旁边还站着两个同样着装的男人,皆举着枪对准他。
Eric抖着声问:“你们是谁?!”没有人回答,他又用乌克兰语问了一遍。三人依旧纹丝不动。
Eric腋下生汗,两股战战,想要大喊——刚张开嘴巴,枪头就塞进了他口腔里!
他不敢轻举妄动,胸膛剧烈起伏,四肢开始麻痹,眼球似要眦出眼眶,他能听见头皮上汗液在不停滑落。
乍然,有声音在Eric背后响起——
“绝望么。”
Eric不敢回头!那道声音如地狱中的猎鬼,可怖的凉意丝丝缠在他身上。巨大的恐惧弥漫着他,求生本能让Eric一瞬间想要冲出去!
保镖刹那间扣动扳机,Eric惊恐的神情被定格。他至死都没看到真正杀他的男人是谁。
问烃看着躺在脚下的尸体,心底竟隐隐有种扭曲的快感。
有时候,只有罪恶能掩盖罪恶。
渡口冰封
汪匿匿出院了,但问烃还是联系不上,距离她手术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一周了。汪写意暗自恼怒,但不敢在汪匿匿面前提到,她怕她再受打击。
汪匿匿从原本的痛苦不堪,逐渐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一定是她弄丢了他们的宝宝,所以问烃才不想见她。汪匿匿啃着指甲,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样的思绪如同捋不清的棉絮那般,紧粘着汪匿匿的意识不放。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没有吃任何不利胎儿的药物,就连有次感冒,她都是生生熬过去的。明明每次检查都正常,为什么突然就没了呢?她本没打算要小孩的,但是怀了,问烃又那么喜欢,她就尝试一点点去喜欢他。她都在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被她搞砸了?为什么?
汪写意从厨房出来,一眼看见汪匿匿又在打自己脑袋,后背一紧,赶忙过去制止她,却也不敢责备,只牢牢握着她的双手柔声细语:“我们先吃饭。”
阿姨把菜一一端上餐桌,刚要走开,汪写意说:“阿姨一块儿坐着吃吧。”多口人吃饭,说不定汪匿匿胃口会好些,短短几天,汪匿匿瘦了一圈,瞧着很是憔悴。
气氛凝重,阿姨也没多说,坐下一起吃了。
汪匿匿机械似的用着餐,囫囵咽下,没吃多少就放下碗筷,又去沙发那端坐——还是朝着门口的位置。她在等问烃回来。
汪写意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