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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汪匿匿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很小声、小心翼翼的问:“真的吗?”
问烃看她小鹿般惶恐又忍不住靠近的眼神,心尖纠起一块,他叹了口气,“真的。”问烃轻轻吻住她的唇,“我爱你。”他又说。
汪匿匿紧紧地抱住了他。
*
软弱会孵出三只鸟——沮丧、绝望和忧愁。问烃想让汪匿匿勇敢、坚强、自信,因为她就是他心里那只小鸟,只有她快乐了,他才会快乐。
人类是一种很任性的动物,只有自己心情宁静、生活安逸的时候才会舒舒服服享受精神上的欢愉。
而问烃这样的人,几乎从小就是这样的,他有任性的资本,他习惯享受。他的游艇永远物质充沛,他的航线永远顺风顺水。而且他很少会让自己陷入悲伤当中,旁观悲伤很舒服,然而一旦自己身涉其中,只会觉得厌倦。
因此他在遇到汪匿匿之前的所有感情,都是干脆的,只要有一点不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问静在跟他相处的过程中对他产生感情,他心知肚明。
他把她是农村孤儿的身份抹干净,他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他让人教她礼仪和社交…只是因为她已经姓问,且母亲拜托了他。但问静误会了,她以为他对她的照顾是出于爱。这种错觉让她开始变得有些高傲,所以当问夫人问她想不想嫁给问烃的时候,她答应了——她觉得自己配得上。
问烃对于母亲向来有求必应。他尝试与问静相处,问静的确很聪明,她审时度势,并不让人生厌。
但就在他们决定订婚的前两天,问静来书房跟他谈条件,例如几年内需要结婚,多久要孩子,婚后财产怎么算等等。
问静稳操胜券的样子,有些滑稽。问烃当即取消了订婚仪式,神色淡漠地说:“问家养你,是因为你的生辰八字有用,并非是你。如果你失了分寸感,我能让无数个人安上你的八字,从而取代你。”
问静血液四散,毫无力气,一跤瘫倒。狼狈的样子问烃没有多看一眼。
最后她选择了问烃施舍的一份安稳、光鲜的工作。她的名字还是问静,只是再也没法靠近问烃,甚至问家。
而这一切,问夫人一无所知,她以为是问静临时反悔,而一向“好说话”的儿子答应了。再者她在瑞士信了基督教,每天祷告,渐渐忘了大师所言,因此也就忘了问静。
之后问烃忙着国内外的事业,只有固定的床伴,对找一个相知相爱的恋人并没有兴趣。但汪匿匿突然的闯入,让他有了动摇。
他不否认起初他只想把她当情人,但后来,他发现汪匿匿的喜怒哀乐牵扯着他,他却不感到厌倦,他就知道自己沦陷了。他很冷静,坦然接受。
直到那次回国跟汪老见面,他才知道汪匿匿原来是汪老的孙女。且汪老嘱托的事情,就是拜托他照顾汪匿匿——因为汪匿匿毕业后要回沆城,汪老怕早年的流言蜚语伤害到她,而问烃在沆城很说得上话。
问烃犹豫了,最终还是答应了汪老的请求。
但他选择对汪老和汪匿匿缄口莫言。人在什么都不说和什么都说之间,其实很少有余地可以选择。
他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他在担心汪匿匿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想歪;或者汪老知道他和汪匿匿早已有了关系,会不会阻碍他们发展。无论哪一种情况,他都不希望发生。
在汪匿匿的事情上,他变得畏手畏脚。
这都不像问烃了,但他甘之如饴,只因为那是汪匿匿。
谢谢老板
快二月了,岁暮天寒,室内却温暖如春。
汪匿匿抿了一口暖茶,放下杯子,拿过茶几上的快递拆开。是她前阵子买的暖宝宝,汪匿匿顺手撕开一个撩起毛衣贴在肚子上,又撕开一个,赤着脚悄无声息地靠近书房。
她从半掩的门缝里瞟望,问烃没在开视频会议。汪匿匿直起身子,一把推开门,背着手像教导主任般雄赳赳地踱到他旁边转。
边转边批评:“小小年纪,坐姿不端正,以后老了要吃苦头哩!”
“……”尽管问烃早已习惯她的鬼灵精怪,但每次都有被无语到。他依旧翻审文件,静观其变,没有理她。
汪匿匿演上瘾了,拿腔作势,随手捞起一本文件,肯首道:“恩,字写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