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药药当然知道这盒眼影有珠光，她是没想到，易筵成竟然能看出来。
    “算你聪明。”她接过纸，在脖子处擦拭，但没起什么效果，得用专门的眼唇卸才行，倒是把珠光擦掉不少。
    林药药放弃，提在手里的纸盒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蛋糕。知道你不爱吃甜食，选的低糖型。”
    易筵成拆开。做成礼物盒形状的蛋糕，颜色是标志性的蓝，看起来精致惹眼，却不像食物，“为什么突然买蛋糕加裙琉三五嗣八零久泗零？”
    林药药绕到办公桌里面，一屁股坐上他的座位，被惯性带着旋转。人体工学椅的靠背，本该感受到重量后自然倾斜，可易筵成把阀门拧得有点紧，林药药努力半天，纹丝不动。
    他发现她的难受，走过来用力向后拉，她成功躺下——舒服。
    “你太轻了，它感受不到你的重量。”易筵成说。
    有舒适的姿势，林药药才能回答他的问题，“买蛋糕，庆祝生日。”
    易筵成蹙眉，“可是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你过农历？”
    他在心里算起日子，感觉农历也对不上。
    林药药弯着唇角，“不是那种生日。”
    她抬手拽到易筵成的领带，用力向下拉，他便跟着身子前倾。椅子的靠背在他松手后又立起来，他不得不绕到正面，手腕放在靠背上，面对林药药。
    她双手搭上他的肩，“前几天忘了买，今天补上。热烈庆祝易筵成先生拥有性生活的生日。”
    她分明是在调侃他：摆脱处男，重获新生，值得纪念。
    易筵成还没说什么，林药药双手摸进他的西装外套，企图解开衬衣扣子。
    “窈窈。”他阻止她，现在可不是干这事的时候，“我有点忙，工作还没处理完，回家再做，好吗？”
    说得不解风情，林药药眼睛向下瞥，却看到有地方鼓起来。她刚刚拽他领带时，他就起反应了。这男人，欲望重得似乎为任何原因都能硬。
    “好吧。”她知道对于易筵成而言什么更重要，虽然有些失望，帮他把扣子拧回去，扯出来的衬衣边缘，也重新塞回裤腰。
    林药药没忍住，顺势抓了两把鼓起的裆部。
    听见他难忍地哼，她笑出来，把座位还给他。
    易筵成帮她切了块蛋糕，让林药药先吃，她却把椅子拖过来，坐到他身边。一把叉子，自己吃一口，喂他一口。
    他熟练地切换文件，阅览着屏幕上的报告，时不时打字，都是中易集团的内容。
    林药药坐在旁边，无事可做，指指屏幕，“我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易筵成说，他现在阅览的不是任何机密文件，“看得懂吗？”
    “大概。”林药药咬着叉子。
    虽然她的本科专业与文件里的内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研究生专业沾点边，父母企图把她培养成会林集团下代掌门人的时候，也教过类似的东西。所以，文件大概在讲什么，她还算清楚。只是具体到每个数字背后透露出什么概念，她就不知道了。
    这块蛋糕很小，一人份的量，他们两人很快分完，林药药把残余包装扔进垃圾桶。
    安静的办公室里，易筵成一下一下点击鼠标的声音有些催眠。她站起来打量这环境，看着书架上的藏书，满是成功学、企业管理、投资学的内容，可都新得像是放上去后就没动过。倒是在角落，发现本眼熟的，曾出现在家里的书架上。
    林药药拿出来，同样看到熟悉的批注字迹，“你还带书到办公室来看呀。”
    易筵成听见她说话，扭过来，“嗯。”
    “上次那本呢，读完了？”
    “没有。”他回答，“那本在家里看。”
    林药药把它合上，又放回书架。在这些书旁，有个玛瑙笔筒，不太像易筵成的风格。里面就插了根Pineider钢笔，镂空的款式太别致，才让她一眼就能认出。
    “你喜欢用钢笔？“林药药把它拿出来，找到桌上的便利贴，划几笔，却发现没装墨水。
    “没用过，别人送的。”易筵成老实交代，“……就是Evelyn送的。”
    林药药扣上笔盖，把它放回原位，“你们什么时候谈的？”
    “高中。”
    “那么早。”林药药诧异，她虽然知道他们是同学，但以为是近几年重逢交往的，才会奇怪，明明谈过恋爱，易筵成为什么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像是毫无经验，“你追的她？”
    “没有谁追谁。那时候学校不知道为什么有我们的传言，毕业以后就顺势交往试试。”
    “为什么分手？”
    “没有感情。上大学以后异地，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总是会忘记对方的存在，经常一周不说一句话，想起来却也不知道和对方说什么，和平分了手。”
    按照这个时间线看，的确也没有做任何事的机会，“什么也没发生？”
    “手都没牵过。”
    林药药满意了，关上书柜的玻璃门，“你忙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