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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怎么?你还对阿仁旧情难忘?跟我在一起,我可不允许我的人还朝三暮四着其他男人。”
“没有,我和他在一起六年,我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和我父母说。”
“啧,磨磨唧唧。”
镇上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户,每栋房子前还会开辟出一个小院子。
宋母热情地迎着陆驿远,使唤宋父:“孩子他爹,快去把冰箱里冻着的啤酒拿出来。”
自然是一桌的好酒好菜招待,逢年过节就这待遇。
宋真暗想母亲肯定是起了个大早,赶去隔壁邻海的镇上买了最新鲜的食材。
宋母擦擦手坐下:“也没什么好东西,小陆你可别笑话。”
“伯母您太客气。”陆驿远夹了只虾来吃,啧啧称赞好味道。
宋父为他满上一杯啤酒:“来,我们这儿的风俗,冰啤配着醉花生。”
宋母犹豫了会儿说:“小陆,上回的事多亏你帮忙,我们也没什么好回报的,这……”
她说着有些羞赧。
陆驿远忙说:“伯母您可别了,我就是随手一帮,警局刚好有我认识的朋友罢了,您再提这事可真是要折煞我。”
宋母也就作罢,她转头抱怨宋真:“你这孩子也是,交了朋友也不跟我们说,早该请人来我们家吃饭了。”
宋真无语母亲这话说得毫无水平和逻辑,他交了朋友为什么要同家里人报备,如果每个朋友都要带回家吃饭,那家中可以日日开张招待人了。
他的父母虽是高中老师,除去这一层身份,他们更是事事为儿操心操劳的父母,也是同这世上无数普通劳动者一样,计较着一分一厘,追求着小恩小惠。
世上生存,难免沾染一身市井之气。
宋母接着问:“那小陆你是什么工作的?我们宋真只会死读书,也只能捞一个大学老师当当。”她面上是责备,实际言语中却透露着对儿子满满的自豪。
陆驿远咬着脆生生的花生:“没什么大本事,就管理着一个小公司。”
宋母应声,心下却了然,陆驿远一身的低调奢华,停在院子里的名车,能挥之即来的局子里人,恐怕不仅仅是小公司那么简单了。
她接着说:“我们宋真一根筋得很,不懂世故人情,在这方面,还是希望你们做朋友的多帮帮他。”
宋父咳嗽了声,示意妻子话说得太多了。
“那是当然。”陆驿远不以为然,“我是宋真男朋友,自然会事事帮衬他。”
这一句如同炸弹,被他这么飘飘然地扔出来,炸得二老瞠目结舌,宋真在桌底下使劲踹陆驿远的脚。
第22章
酒足饭饱,陆驿远提议要去宋真卧室看看。
宋真的卧室已久不居人,但宋母勤快,基本每周都会打扫。房间不大,摆设不多,一床一衣橱一书桌而已,天蓝色的窗帘没有花纹,被风吹得鼓鼓。
陆驿远走到书柜前,原木柜子里一排排的书摆得整齐又讲究,陆驿远好笑地发现书籍居然是按首字母的顺序依次排列的。
他抽出其中一本《唐吉坷德》,书里还夹着张用树叶标本做的书签。
他晃着树叶标本:“宋老师以前的课余生活很丰富嘛。”
宋真夺过树叶,随手夹书里,他抓著书本,一脸要向陆驿远兴师问罪的模样:“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陆驿远靠在书桌上,使得小书桌看上去不堪重负的摇坠感:“等你磨磨唧唧,选个黄道吉日,编上一肚子腹稿,黄花菜都凉了,我可没耐心等到那一天,择日不如撞日嘛。”
“你,你。”宋真气得说不出话。
陆驿远倾身靠过去,把宋真抵在墙壁上,讲话呼出来的气故意呵在宋真脸上,压低了声音,危险又具有蛊惑:“我不是个好人,你才知道么?但我对你会足够好。”
这是第二次突破了安全距离,宋真发觉现在这个姿势暧昧又不安,他推拒着陆驿远,拿手上的书砸他的肩膀。
仿佛是雨点打在大象身上,陆驿远根本感受不到这点冲击力,他一把捉住宋真的下巴,宋真眼里的一汪清泉终于波动了一丝涟漪,他强装镇定,扇动睫毛。
仿佛有只蝴蝶在陆驿远心中也扇了下翅膀。
“我现在就想要我的礼物了。”
说罢,陆驿远低下头,宋真马上扭开,脖子绷成了僵硬紧张的线条。
而陆驿远只是把吻轻轻落在了宋真的脖颈上,很轻很柔,像是一位浴火后的战士在亲吻他心爱又脆弱的玫瑰,又像是初夏的荷花,有一滴透明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滚落。
像云朵飘过圆月,微风拂过柳梢。
片刻停留,离开的时候,陆驿远才恢复了他顽劣的本性,拿舌尖舔了一下宋真脖颈上的小片皮肤。
宋真一个激灵推开他,手上的书也“啪嗒”声掉落在地。他仓皇地摸了摸脖子,又把衣服领子使劲往上拉,好像上面已经留下了不堪的痕迹。
陆驿远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带着笑意:“真小气。”
回去的时候,宋真的母亲还强塞给陆驿远几盒子海鲜特产,又把宋真拉到角落。
“你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我当时就奇怪,你爸爸出事的时候,我说要打个电话给阿仁,你偏说不要,我就该猜到你俩是出问题了。他怎么你了?我晚上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宋真连忙阻止:“妈你别,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什么呀,你那么听话老实,妈特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负。”
“不会。”宋真保证。
“那你现在带来的那个小陆呢?”宋母追问。
宋真犹豫了会儿说:“他也不会。”
宋母将信将疑看着宋真。
回去的路上,宋真开回他的那辆小夏利,和陆驿远不同车。
宋真左思右想不放心,担心母亲会打电话给陆驿远,嘱托他好好照顾自己儿子之类的话,这太闹笑话。
于是他手机打给陆驿远:“那个,你不用在意我妈说的话。”
“恩?”对面稍稍迟疑了下才听懂宋真意指什么,“普天父母大多如此,大概只有畸形的家庭才例外。”最后他还自嘲般轻笑了声。
但宋真隔着电话也听出他笑得些许苍凉,又难过。
宋真被带偏,正琢磨着回什么,陆驿远那头已恢复了轻松的语调:“下周有空没?”
“什么事?”宋真很警惕。
“啧,就你和我,能有什么事,约会的事呗。”
“下周我要去爬山。”
“……那我也去。”
第23章
次日,宋真上完课出了教学楼,就看到章焕仁坐在花坛上,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