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异样的眼神,甚至是背过身去的嘲讽,孟寂几经崩溃。在那段困难的时期,给他打击最大、最令他心寒的是自己的师尊勿通。
师姐宁姣在危急时刻推他出去抵挡傀儡人,害得他断了一只手,这桩深仇大恨孟寂又怎么会忘呢?在清醒过来时,他就要求见师尊一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叙述,只想求个公道。
然而,他想要的公道永远也不可能求到。他那平日端了一副公正模样的师尊只是站在大殿上居高临下地望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就将宁姣残害同门的事情揭过,告诫他同脉师姐弟要和睦相处,不要传出去让人看了归一宗的笑话。
更何况宁姣是归一宗最有天赋的弟子,作为最懂得取舍的掌门人,为了门派的后续发展,舍弃那个没有用了的弟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听了这话孟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师尊要他将这桩事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提及。毕竟同门相残的事儿若传出去,受影响的不仅是宁姣,归一宗也会跟着丢了面子,在修仙界抬不起头。
与此相对他可以得到的好处,便是保留掌门亲传弟子的身份,继续待在归一宗,一切待遇从旧。
师尊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无法修炼的弟子是没有资格占用亲传弟子的身份与资源的,他是一个特例。所以他就该感恩戴德,任人摆布。
换个人面对此局面兴许就咬着牙认了,毕竟除了归一宗,也没别的门派会收一个废人。可他是孟寂,按头要他认了怎么可能会甘心?
也曾试过将此事隐晦地透露给其他峰主,然而没有人相信他。更甚者还对他满脸失望,谴责他坏了道心。
宁姣在外的形象一向是高洁、淳厚的,对门下师弟师妹们也多加照顾。这突然冒出个人说她残害同门,确实难以让人相信。何况他还是嫡亲师弟,但修为一直被宁姣这个师姐压了一头,产生嫉妒之心进而污蔑她,这个说法更为人接受。
慢慢地,孟寂的锐气被磨平,他意识到自己斗不过宁姣。可也不愿再待在如此虚伪的宗门,生了离去之意。恰逢仙门大比临近,他还想再见阮软一面,这才巴巴地跟了过来。
这个初识如小太阳般炙热的少女,几月不见,五官更长开了些,容貌越加美艳动人。而他却不再是归一宗满身傲气的小师弟了,再见故人,陡然情怯起来。
好在少女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惊讶再无其他,这让孟寂松了口气,能够镇定下来说几句话。
“假以时日,左手也能够练得如右手般灵活,不必太执着过去的事。”见孟寂没有详说的打算,阮软也不好追问,只得干巴巴地试图安慰一下。
闻言孟寂笑了笑,两人一时无言,周围静了下来。
“阮仙子先前问我膳堂的位置,那时在走神,因而未能及时回答。”孟寂轻声轻语地解释,伸出左手指了一条蜿蜒的小路,笑着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约莫十来分钟就能看到膳堂的牌匾了。此次定不会再失了方向,阮仙子请放心前往。”
感激地道了谢,阮软刚往前走,忽地想到什么,又折回来问:“你不去膳堂吃饭么?”
“仙子且去,我随后再来。”孟寂站在原地朝她点了点头,脚步不曾挪动一寸。
于是阮软便走了。她没回头,因此没瞧见失了一臂的少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眸中不舍之意尽显。
*
一个人用了午膳,颠颠地回到院子,趴在床上又等到将近夜幕降临。院子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阮软从床上翻爬起来,兴冲冲地出了房间。
“大师兄!”她欢快地喊了一声,撒丫子跑到男人的跟前,眼眸亮晶晶的。
沈殷勾了勾唇,将手中用荷叶包裹的蒸鸡亮了出来,放到院中的石桌上:“水镜师叔领着弟子们去膳堂了,我趁着有空去了一趟山下。听说当地的荷叶鸡很有特色,便买来给你尝尝。”
光是听人说,阮软的口水都要忍不住流下来了。指尖捏着外面那层荷叶剥开,一股浓浓的鸡肉香飘了出来,夹杂着荷叶的清香味,闻着香而不腻。肉吃在嘴里也是鲜嫩多汁,一点也不柴。
“好吃!”阮软眯着眼睛,连着吃了好几块,将其中一个鸡腿递到沈殷跟前:“大师兄也吃。”
沈殷摇头,拒绝了。阮软只好将鸡腿又收了回来,自己埋头慢慢吃。旁边的鸡骨头越堆越多,一整只个头不小的鸡没多久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舔了舔手指,阮软觉得自己好像吃撑了。迎上对面坐着的男人探究的目光,她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饿了,所以多吃了一点。”
这应该不止一点吧?沈殷沉默片刻,将桌上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收拾好,这才拂了拂衣袖正襟端坐着,盯着少女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们什么时候举办祭天仪式,正式结为道侣?”
“咳咳咳。”阮软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了,她慌忙地放下茶杯,难以置信地将面色淡然的男人望着,抖着声线问:“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在问你,什么时候愿意与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