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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一双老辣的、会鉴赏美丽的眼睛。盛朗就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瑰宝。
上一次见面后,杨景行回去飞速调查了盛朗——以他家的权势,做这类事相当容易。
贫寒的出身,不知去向的父母,野狗一样的成长经历,运动特长是这少年唯一出人头地的机遇。他野生野长,却偏偏比那些精雕细琢的孩子长得更加完美。可见老天爷是多么偏爱他。
这么俊美的面孔,完美的身躯,天生孤傲不羁的神色,却只做一个运动员,太糟蹋了。
素素配不上这少年。杨景行心想。
这少年是一个奢侈品,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他值得用资源去堆砌,去往高处捧。他完全配得上珠宝和华服,他应该站在灯光下,受万人观摩和敬仰……
杨景行的思绪千回百转之际,盛朗已冷着脸裹上了浴衣。
盛朗对杨景行的眼神并不陌生。
不论是在游泳队里,还是在学校浴室里,盛朗都曾被个别男生用这种目光看过。
队里还有一个师兄比较大胆,曾试图搭讪,险些被盛朗揍断了鼻梁。
对于盛朗来说,他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林知夏,但是不接受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要是杨景行不知好歹进一步做点啥,盛朗更是不介意也赠送他一枚折断的鼻子。
好在杨景行并不是毛头小伙子,他飞速调整了表情,微笑着说:“我们也和素素谈过了,她以后会好好学习,不会再来骚扰你。其实你们真不用那么如临大敌,还搞什么偷拍视频。等你将来进了社会就知道,这是多大点事呀……”
拍视频是林知夏的主意。盛朗很不高兴杨景行嘲笑这个主意。
“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也许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对于我们这种弱势的学生来说,就是大事了。有什么好笑的?瞧你这样,打出生起就没饿过吧?也没有尝过被欺负的滋味吧?你们家一窝都是当官的,当然什么都不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是。”杨景行反而笑得更开怀。这个少年的活力和不羁全方位在他的口味上狙击,盛朗越不给自己好脸色,自己反而越兴奋。
“是我不能设身处地地为你们想,抱歉。总之,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了?”盛朗冷笑,“你们家人都这么上赶着不要脸吗?以后路上见着,也不用打招呼,各走各的路吧。”
少年大步朝更衣间走去。
杨景行蹭了一鼻子的灰,依旧笑着,望着盛朗背影的目光贪婪而幽深。
杨景行找过来的事,盛朗掐头掐尾地对林知夏说了,略去了杨景行对自己过分热情那一段。
他怕林知夏对自己起疑。
周一的时候,杨素素回到了学校。同学们小小轰动了一下。
杨素素瘦了一圈,气势收敛了许多,顿时有点楚楚可怜的感觉。
早上升旗集合的时候,杨素素凑巧和盛朗碰见了。
小姑娘红着眼眶,充满期待地望着盛朗,咬着唇不说话。她其实长得还挺不错的,一旦不刁蛮惹事了,还挺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
可盛朗的目光非但没有在杨素素身上停留,还加快脚步溜走了。
升旗仪式开始后,跟班在盛朗耳边嘀咕:“狼哥,杨素素还一直在看着你呢。”
“闭嘴!”盛朗不耐烦。
他的眼里只有林知夏。
林知夏依旧还在国旗班,并且这个学期升为了升旗手。
升旗手的制服和别的旗手不同,是独一份的华丽精致,肩章上还带着麦穗,裤子也更加修身。皮带勒出一把细腰,修饰得双腿更加修长笔直。
看着林知夏扛着国旗英姿勃发地走过来的时候,盛朗就忍不住有了点反应。
等到林知夏开始升旗,同学们敬礼唱国歌的时候,盛朗望着林知夏那细腰和弧度,俊秀又肃穆冷清的侧脸,心波荡漾,上下都跟着一道起立敬礼。
我就是个变态!
盛朗一边自虐般享受着身躯里涌动的兴奋,一边唾弃自己。
这天下还能有什么人能一边唱国歌一边升炮的?
天越来越冷,可盛朗体内的躁动却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
人就是这样,还懵懂的时候,只是蠢蠢欲动。可一旦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所有的躁动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所有欲念如脱了笼子的野狗一样冲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盛朗觉得自己好像躺在油锅上,从里到外都被煎得滋滋响。他去食堂打饭,看到大妈煎荷包蛋,都能和鸡蛋感同身受、惺惺相惜。
最苦恼的是,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触碰到林知夏,只是看着他清秀的脸,听到他的笑声,盛朗就像被摁了开关似的,立刻有反应。
频繁的反应,得不到有效的纾解,让盛朗的内火前所未有地旺盛,额头上一个劲冒痘痘。
男生宿舍又是个很黄暴的地方。晚上熄灯后,一群青春期的小伙子们就开始动手自给自足。
盛朗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动静,感受着那种暧昧的气氛,再联想到林知夏洁白、散发着甜香的颈窝,一股邪火熊熊燃起,瞬间席卷全身。
盛朗从善如流,只是从不敢像别的同学那样,把心底的那个名字念出来。
还有一种发泄的途径,就是运动。
这些日子来,盛朗花在游泳池里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一股拼命的劲儿,不比他比赛前集训差。
教练都被盛朗的勤奋感动了,心想你小子这样下去,进国家队指日可待。
可也就是那时候,杨景行开始经常出现在游泳馆的看台上。
还是那么一副光鲜的派头,衣服从来不重样,围巾、帽子,搭配得颇为考究。
要不是这里是游泳馆,还当杨景行是来看秀的。
盛朗很不想看到杨景行那张脸。可游泳馆并不禁止外来人参观。
看台和泳池有着很长一段距离。可盛朗总能感觉到杨景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一只滚烫腻滑的手,顺着肩头往下摸去,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
杨家人究竟有什么毛病?做妹妹的花痴,做哥哥的变态,一家人没一个正常的。
可是杨景行安安静静来,看完了又安安静静地走,没和盛朗打过招呼,更说不上骚扰了。
好像就是单纯欣赏这个少年的美,过来养护一下眼睛,缓解一下工作中的疲劳。
盛朗被杨景行用目光吃了半个月的豆腐,憋了一肚子不爽,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赶人。
这天孙明珠月考成绩不错,要请朋友们吃饭,大伙儿便结伴去体育馆找盛朗。
恰好杨景行看美少年游泳看到一半,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提前离席走了出来,在走廊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