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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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两家为龙头,柴哥和张小天。两伙人黄赌毒均沾,业务能力都很强,都是好几十年的父子相传的老店,说不上谁更烂。
    盛朗是属于张小天这一派的小马仔。
    倒不是盛朗有心混江湖,而是在永安这样的地方,他这样的孩子能有个帮派归属,总比孤身一人要好。
    盛朗个头不小,但年纪实在还小,张小天的人也没叫他做什么太过分的活儿。除了帮着打架外,盛朗平时就在张小天的一个修车厂里做洗车工,一个月也能赚几百块零花钱,给他外婆买药。
    这一天,盛朗正在给车冲水,就听有个细细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起初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女生来找自己了。
    虽然毛都还没长齐,但是盛朗有着无可争议的漂亮面孔,高高的个子让他显得比年龄要成熟,冷冷不理人的脾气更是对准了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的心窝开炮。
    从同龄的女孩,到大他两三岁的学姐,盛朗这个暑假已经遇到好几个表白了。
    明明之前面都没见过的人,突然跑过来,羞羞答答地告白,又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盛朗的身体和心智的成熟比例相差甚远,并不觉得这是艳遇上门,只觉得莫名其妙。
    所以那人唤了几次,盛朗都自顾洗他的车,没搭理。
    直到一颗石头砸中了盛朗的后脑。
    盛朗怒气冲冲地回头,看清门外那个推着单车的小孩,正是前阵子找自己要钱,害自己被揍的元凶。
    他顿时怒火滔天。
    “怎么又是你?”盛朗吼道,“干吗?又想找我要钱呀?”
    林知夏警惕地盯着盛朗手里的水枪,生怕他抬手滋自己两下。
    “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林知夏说,“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滚!”盛朗凶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林知夏并没有滚。
    他把单车靠在路边的树上,小心翼翼地接近盛朗。
    眼看盛朗放下水枪,拿起帕子擦车,林知夏一个箭步跨过去,飞快道:“我听到你爸和一个男人偷偷商量,要把你抵给那个男人来还债。”
    盛朗猛地转身,帕子上的水还是甩了林知夏一脸。
    林知夏兔子似的飞窜回树边,推着单车就要跑。今天他没有玻璃渣护阵,可不敢和这个狼崽子正面杠。
    “喂,奶瓶!”盛朗喊。
    他叫我啥?
    可林知夏还是站住了。
    盛朗紧拽着帕子站着,面色阴郁,比起惊恐,他的愤怒更多许多。
    “什么样的男人?”
    林知夏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和你爸一个年纪,穿得挺好的。哦,还戴一副眼镜,斯文人。”
    盛朗讥笑了一声。
    “你知道了就行。”林知夏说,“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声。”
    盛朗沉着脸:“滚!”
    得。就知道会热脸贴冷屁股。
    林知夏翻了个白眼,踩着单车走了。
    孙明珠和王高才他们在路口拐角后等着林知夏,见了便问:“怎么样?他是不是吓了一大跳?”
    “没反应。”林知夏抹了一把脸上被盛朗甩的水珠,“我看他没准早知道了。”
    “早知道还不赶紧跑?”孙明珠不解,“他外婆住我们北区,开个小诊所。那老太婆很凶的,盛朗他爸都怕她,就是身体不大好……”
    王高才嘴里含着棒棒糖,一个劲点头:“我们管她叫‘狼外婆’。小时候还传她会抓小孩吃呢。”
    “也许人家有准备了。”林知夏说,“反正将来有什么事,不能怪我知情不报。”
    盛朗傍晚下了班,拖着长长的人影回到了家。
    最近因为柴哥KTV爆雷的关系,派出所对南区进行了一次清扫,大伙儿都闭门歇业避风头。盛家的小旅馆因为客人少了,饭店都开不起火。
    盛广全坐在空荡荡的堂子里,嘟嘟地按着计算器,算着他东拼西凑来的那点钱。
    这对父子平日就形同陌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盛朗招呼也不打,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走。
    “站住。”盛广全道,“家里最近有点事,要节省点,晚上就不开伙了。你打工有钱,去你外婆那里吃也行,总之自己解决。”
    盛朗平时也就只在家里吃一顿晚饭,现在连这顿饭都省了,看来是打算彻底不养他了。
    少年不置可否,冷着脸上楼而去。
    盛广全这一个直男,看着盛朗的背影,是怎么都体会不了诱人之处。但是看老马那一副提到盛朗就销魂的样子,宁肯帮自己还债,也要吃到这一口肉的迫切。盛广全知道这个便宜儿子是自己脱身的最好机会。
    太阳暴晒过的天台热得烫脚,棚子里更是如一口焖锅。盛朗却是一头钻了进去,从棕垫下摸出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有长长短短好几把自制的小刀。
    长的有半个巴掌,短的不过半根手指,刀柄捆着细布条,刀刃尖锐,如狼的獠牙。
    盛朗从修车厂的废料里精挑细选了好些钢材回来,反反复复地磨,磨出手掌起血泡,磨出了这几把他觉得最趁手的防身工具。
    长一点的可以藏鞋垫里,短的甚至可以别在皮带上。只要那个男人对他动手动脚,他只需要把刀朝着他脖子上一扎……
    盛朗回忆着他在录像厅里看过的限制级的影片,里面血浆乱喷,女人从头尖叫到尾,人们被凶手变着法子杀死。其中最简洁利落的,就是割喉。
    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
    骨节宽大,因为瘦,就像竹节。指甲修剪得极短,指缝发黑,掌中已经长出一层厚茧。
    有力,也足够灵活,虽然还算稚嫩,但已可以做很多事。
    万一那一刻到来,他能握得稳刀,能把锋利的刀刃捅进活人的动脉里吗?
    一想到那一幕,一种说不出是惧怕还是兴奋的情绪窜过盛朗的血管。他的心激烈跳动,汗出如浆,有什么生物想挣破这一张人皮,从里面钻出来。
    盛朗好半晌才镇定了下来,把小刀藏回了床垫下,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
    那书和烂咸菜外形酷似,不厚。从残破斑驳的封面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红字。
    未成年人保……
    “《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有写,凡是和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做那个事,不论……哎哟……不论小孩是不是自愿的,都按□□罪算。”
    说话的这男人叫张茂明,是永安派出所的一个小片儿警。今天他不当值,穿着背心裤衩,趴在按摩店的床上。林安文正把他的关节掰得咔咔直响。
    “你怎么问这个呀?”张茂明趁着被掰脖子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帮忙搓艾柱的少年。
    林知夏白净俊秀,一双乌黑机灵的猫儿眼,比女孩儿还讨喜几分。
    张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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