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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怡亲王的那份真诚。
这话太明白,他不需要帝王无为,他会还政于帝王,他没有那个野心,在场的人都是见证。
燕帝不由地怔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弟弟,恍惚间想起最艰难的日子里,兄弟俩相互扶持的艰辛,内疚弥漫心头,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
“臣弟满饮此杯,皇兄随意。”李璃说完,抬起杯酒中,一饮而尽,端的是豪迈。
那双眼睛清澈如水,跟小时候一样,干干净净,没有染上一点欲望俗气,燕帝久久望着,然后跟着举杯仰头喝下,接着大声道:“好,朕有怡亲王相助,的确是朕的福气!愚兄不才,愿阿璃常伴左右!”
大殿中一时间落针可闻,然而很快顾如是先反应过来,起身道:“皇上圣明。”
接着朝臣齐声喊着:“皇上圣明。”
李璃将酒杯倒转,朝燕帝挑挑眉,然后闲庭信步地走回自己的席位,看了看边上的左相,不禁拿起扇子遮了半边脸,往旁边凑了凑,低声奚落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左相,我劝你早点告老,赶紧给本王腾位,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
这话让左相整个人都阴沉起来:“王爷可莫得意,路还长着呢。”
“也是,熬都能熬死你。”
左相闭了闭眼睛,差点失了涵养将桌子给掀了。
李璃呵呵一笑,将左相这个可恶的老匹夫给踩下去,他心情显然好了不少,正打算继续吃他的大虾,没想到刚回过头,一只手就凑到了他的嘴边,一下子将一只大虾塞进了他的嘴里。
李璃一双猫儿眼瞬间圆了,一边咀嚼,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边上淡定收回手的樊之远。
天要下红雨了吗,居然会对他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樊之远看着李璃疑惑的目光,像是得了小鱼干奖励的小猫咪,还歪了歪脑袋,那副可爱的模样让他不禁眼里浮现出笑意来。
但笑过之后,却更加心疼,想想李璃殚精竭虑为了谁,却还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表忠心,安抚燕帝那颗可怜又可悲的自尊。本该最无忧无虑的闲散亲王,李璃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容易。
他抬头望了一眼燕帝,若是这样还再猜忌,那这副狭隘的胸襟也不配当皇帝!
“还要。”李璃享受了投喂,眼睛一转就知道边上这人在想什么了,立刻得寸进尺地再次张嘴。
原来还算克制,如今是正亲亲我我,视周围为无物了。
宫妃之中,原本带着忧愁的施愉望着弯着眼睛高兴地跟樊之远说说笑笑的李璃,蹙起的眉间微微舒展开,不自觉地嘴边带了一点欣慰的笑意。
这个时常被哥哥带到施府,却转头丢给她照顾,乖乖巧巧地叫着愉姐姐的少年,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变成顶天立地的男人。
瞧方才一席话,那么自信张扬,犹如璀璨之宝光芒四射,耀眼夺目。
回头身边还是有一个知冷知热贴心之人照顾,哪怕对方是个男子,可能够相互托付,彼此信任,施愉看着李璃脸上的笑也为他高兴。
不像她,或许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坎了。
她的目光落在燕帝身上,神情顿时黯然下来。
一抹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大夏二皇子摸着胡子,兴趣盎然地观察着,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目光在这对天家兄弟之间来回。
本以为怡亲王掌权乃是燕帝乐见其成的,如今看来也并非那么兄弟情深。
他瞧着樊之远对李璃那包容宠溺的模样,摸了摸下巴,似乎不是那么无计可施,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这次陪同二皇子前来的使臣中还有一位小将,在众人喝酒谈乐之中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上座,樊之远。
见到二皇子的目光,他点了点头,眼里带着跃跃欲试。
于是二皇子起身,对着燕帝道:“皇帝陛下,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帝陛下应允。”
燕帝吃了李璃一颗定心丸,心情正好,于是便问道:“哦,不知二皇子有何请求?”
只见二皇子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将便站起来,看着樊之远道:“皇帝陛下,听闻贵国大将军不仅用兵如神,还武艺高强,末将自小学武,师从名师,对大将军神往已久,只是难以一见,今日借此机会,恳请与大将军切磋一战。”
周围之人惊诧不已。
燕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目光不禁往樊之远这边一看。
樊之远闻言抬了抬眼,那小将挺了挺胸膛,目光挑衅,战意满满。
然而樊之远却收回了视线,脸上波澜不禁,不予理睬。
“噗……”周围传来耻笑声。
那小将立刻涨红了脸,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免尴尬,接着一股怒意上涌,总觉得樊之远目中无人,待要发作,却听到李璃好奇地问:“你哪位呀?”
二皇子道:“王鑫师从若兰大师,如今正是大夏的一名将军。”
“原来是手下败将之徒,我说你家师父都输给了咱们大将军,这还需要比什么?” 武官中有人问。
王鑫不服气道:“我是要堂堂正正比一场。”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了,李璃问:“什么叫堂堂正正比?那时候若兰千里刺杀樊将军,反被击退,还不够光明正大?”
“以多敌少,不算真正比武。”
嗯?
二皇子见周围大臣脸色见消,就是燕帝都神色不愉,便笑着打圆场道:“诸位莫误会,王鑫乃是武痴,生平所好便是与强者切磋。战场残酷,求得是生死,自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敌人,哪管如何手段?不过败了便是败了,若兰大师并未不服。不过王鑫青出于蓝,已经出师,更甚于若兰大师,他敬佩大将军,以你为对手,还请樊将军给个面子,指点一二。”
二皇子说着起身,对着李璃拱了拱手道:“王爷,歌舞来来回回未免无趣,不如比武助个兴,说来诸位大人怕是还从未见过高手对决吧?”
朝堂上多是以文官为主,且京城治安严格,自是没有什么打打杀杀的场面。
不过江湖上倒时常有武人比斗,听说精彩绝伦,舞技大家也都看腻了,来点更激烈些的长长见识,他们也颇为期待。
“皇上,老臣觉得可行,不过是切磋,点到为止,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这能打败大夏第一高手的大将军究竟有多出神入化,说来我也没见过。”这时,武宁侯跟着附和道。
听说过樊之远的武艺高强,可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却是无人知晓。
特别是燕帝,他更想知道,作为禁军统领,樊之远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燕帝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到樊之远冷冷地说:“战场上练就的是杀人功夫,如何点到为止?”
那语气冷的跟十二月的冰雪似的,瞬间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