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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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没办法亲自叫他起床,难为了东来和南往, 费劲法子才把这祖宗给挖了起来。
    好在过程虽痛苦, 但日子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今日他来得晚,不过并不算迟。
    三三两两的朝臣哆嗦着和着白气往大殿而去,这个时候武官和文官的区别就明显了。
    裹成球,死命地往官服里塞袄子,还缩成一团垂着脑袋的多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而大步朝前, 行走间扬起地上雪花,昂首挺胸地从这群鹌鹑边过去,投以鄙视目光的, 多是闻鸡起舞,坚持强身健体的武官。
    武官一般被文官压着, 还瞧不起, 少有扬眉吐气的时候,这一会儿总算能耀武扬威一下。
    只是再怎么骄傲, 在经过一位身着一品尚书官服,即使在大冬天, 寒风凛凛之中也依旧穿得玉树临风的年轻官员时,他们还是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抬手恭敬地唤了一声:“王爷。”
    如今大燕朝仅剩的实权王爷只有一位,便是圣上胞弟, 吏部尚书,怡亲王。
    虽入朝不过三个月,但已经不只是崭露头角,权倾朝野的左相见到他都避其锋芒,甘愿屈居于后。
    可以说在这个朝堂,一切都是怡亲王说了算,任何政令经过他之手,驳回还是首肯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看起来特别威武霸气,说一不二,妥妥的摄政权臣,可惜……这不过是假象。
    若真到了这个地步,哪儿还能容忍左相一系安然地站在这大殿上,地牢和坟地更合适才对。
    只是明知道是有人故意造势,意在离间,可李璃却暂时没什么好法子。
    攻心之计,为屹立不动的意志和博大的胸襟方可瓦解,显然燕帝不是这一类人,所以无解。
    “皇上,据臣日观天象,不断测演,今冬寒潮自北方汹涌而来,乃是五十年难得一遇,连日降雪怕是到了春日也难化,可谓灾难,请皇上早作准备。”钦天监正奏禀道。
    入冬以来,的确已经降了好几场雪了,下京城靠近南方,冬日并不算太冷,雪景较少,今年却有不同。
    “开春若雪不化,播种便会受影响,来年收成怕是更要缩减了。”
    “这还是其次,如此寒冷天气,百姓该如何度过?家中存粮柴火若是不够,岂不是又得冻死饿死,卖儿卖女?”
    “想想去年也是大灾,观各地送上来的折报,情况已经令人担忧,这会怕是还未缓过来,真是雪上加霜。”
    是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叹息。
    一个王朝抹不开的话题,便是天灾人祸,特别是天灾,难以避免,只能尽早做好防护和救济。
    既然朝堂上提了出来,又有钦天监说法,赈灾那是必定要赈的。
    好在,大燕还算富有,一年修身养息,税收上来,也算充盈了一下国库,赈个灾还是足够的。
    燕帝于是道:“左相。”
    左相出列:“老臣在。”
    “地方受灾情况可都送上来了?”
    左相回答:“已经陆陆续续送达,正命地方御史佐证。”
    燕帝点点头:“那就让户部尽快拟定,测算出赈灾银两,早日拨出去,各司协助共渡难关。”
    户部尚书也一同应答:“臣等遵旨。”
    最近的早朝都很顺利,没什么暗流涌动,剑拔弩张的气氛。
    燕帝的目光在李璃身上顿了顿,后者带着一张苦兮兮的萎靡脸,眯着眼睛,要睡不睡,显然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朝上。
    樊之远昨晚值夜,没有他风驰电掣地带上朝,李璃得提前一刻钟离开被窝,可以说更加面无表情,魂游天外。
    他的画风与早朝完全格格不入,全身洋溢着不想上朝,不想早起的怨气,这幅模样让燕帝尽收眼底,不由自主地一哂。
    朝中无大事,自然也没什么矛盾,燕帝那股不平和害怕也在这时不时地刺一刺当中,渐渐麻木了,兄弟俩之间的关系居然缓和了一些,达到了平衡。
    这时,武宁侯却仿若闲话道:“话说回来,寒潮自北方而来,咱们大燕日子不好过,这大夏怕是更难了吧?”
    大燕至少地处南边,气候相对来说温暖一些,可更为北方的大夏,听说这雪从入冬开始就没停过,受灾更加严重。
    大夏不比大燕商业繁茂,基本靠农耕,更是求着老天爷赏脸吃饭。
    武宁侯说完,便有人跟着说:“这个时候若是出兵北上,想要夺回燕荆四州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对啊,大夏根本打不起仗,若是樊将军带兵,再往北推个一里地也是大有可能的,说不定还能夺下大夏的连云四城。”
    “连云四城就满足了?以樊将军的本事逼着大夏也迁个都才解气。”
    左相的班位离燕帝最近,他能看到这位帝王微微晃动的旒冕珠帘下,那紧抿的唇,似乎心动了。
    他心底一哂,稍稍回头,便有人击掌而出道:“皇上,几位将军说得在理,这可是收复河山,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善哉,山河破碎已近十年,该是时候让其完整,臣附议。”
    明明说的是大灾,却忽然拐到了出兵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大臣们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目光纷纷望向了站在最前的两位,他们有感觉好不容易平静的朝堂又该起波澜了。
    武宁侯跟左相微微一对眼,出列道:“皇上,臣愿领兵出征。”
    “皇上,臣也愿意。”
    “臣……”
    明明什么章程都没有,平时一说起打仗就当没听见的人,如今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求情出战,一下子点燃了燕帝心上之火。
    没有一个皇帝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江山完整,甚至疆域广阔,燕帝是迁都之后第一个皇帝,一直背着懦弱无能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甭管朝堂上的武官请战有多激情,若真出兵,最终出征的只会是樊之远,那么那时候这禁军……
    燕帝的目光不禁沉了沉,手指抓拢。
    “去年大灾,还记得户部捉襟见肘,连边疆战事都不能支撑,今年灾难更甚去年,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银子打这场战?”
    顾如是的声音清清淡淡地响起来,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朝中的鸡血,他笑看着甄为民:“甄大人,你觉得呢?”
    今年早春之际,甄为民信誓旦旦拿着户部账本逼着燕帝将樊之远召回,北边的战事说停就停,摊手就说没银子。
    这会儿要说能打,朝廷能供,那就得把自己说的话给吃进去。
    “这……”甄为民为难。
    一个户部尚书说话不负责任,出尔反尔,让人贻笑大方还是小事,若是落一个渎职懈怠,延误军机之罪,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如今这朝堂可不是左相的一言堂,他看了看前头安安静静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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