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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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不愿醒却更加令人悲哀。
    人生来一无所有,为宝贵者,只有胸膛中一片赤诚之火。
    懂礼仪羞耻,明真理正义,方永燃不灭。
    君子有所为,更有所不为。
    独善之人,虽贫困,虽排挤,虽黯然,虽艰辛,可心火永存,无愧于天地,终将蓄力鹏举而飞。
    而合污者陷泥潭不自知,越陷越深,无可自拔,终不得善终,悔恨以谢天下。
    “吾后悔不已,望后来者为戒,切记切记。”
    高驰是真心悔悟,赴死无怨,他是寒门出身进入官场的典型代表,没人脉,靠上头赏识,然而这一切都是基于与熊岭狼狈为奸之上。
    所以年轻轻轻身居侍郎之位,与年过半百还苦兮兮熬着的顾如是一样的官职。
    可是后者却是池中之鳞,待风云起便飞腾而上,一跃为尚书,可大展身手,一施胸中抱负,前途正亮。而他则锒铛入狱,以一介受人唾骂的罪臣,等待着斩首示众,警示后人。
    看到这个结局,读到这份沾着血泪的绝笔信,拿着八卦小报的书生们,乃是大臣们都不禁叹息出声。
    何为官,又怎做官,引人深思。
    *
    案件一定,上下抓捕,正午的菜市口尤为热闹,围观斩首的百姓无不是拍手称赞,大快人心。
    就是那点血腥都抵不过他们见着贪官污吏掉脑袋的高兴。
    菜市口的地皮刷了一层红,又被秋日的雨水一冲刷,便什么都没有了,直到第二日换上另一批。
    而在此同时,樊之远带领手下精锐快马加鞭出城去了。
    这一响动没有瞒着人,因为也瞒不了他人的眼线,在他一走之后,立刻便有人往左相府和武宁侯府汇报。
    左相府
    两位尚书再一次携手而来,只是这次,意气风发不在,镇定自若也无,特别是袁梅青,眼底青黑,额头皱纹攀爬深刻,大概是被菜市口掉的脑袋给吓住了,一直做着噩梦,过着优渥的生活却生生老了好几岁。
    这些人可都是利益相连的,熊岭前车之鉴,袁梅青的焦头烂额,哪怕暂时安然无恙的甄为民也跟着焦虑起来。
    因为显而易见,怡亲王是要将左相的爪牙一个一个地剪去,等袁梅青之后,下一个怕是就要轮到他了。
    是以甄为民比当事人更加担心,惶惶不安。
    只是他们来之前,没想到武宁侯已经在了,正跟左相喝茶。
    “坐吧。”左相指了指边上的椅子。
    两人抬起手,给他和武宁侯行了一礼之后,便依次坐下来。
    然而还不等他们坐稳,左相便道:“今日一大早,樊之远便带着数名精锐出城去了。”
    “定然是去接应云州之人!”袁梅青立刻反应过来。
    左相点头:“自然,不过这么长时间,翻山越岭之下,派去的人一拨又拨,却依旧没有杀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愚民,可见真是想挡也挡不住。”
    袁梅青眼中熬着血丝,一脸阴霾道:“是下官没用,都是一帮酒囊饭袋!”
    “可谁能知道熊岭先倒下!否则就是来了,我们也不怕。”甄为民道,之前他们可都是这么认为的。
    袁梅青之前可是还敞开大门坐等李璃出招,好反手给这位王爷一个教训,甚至代替八卦小报提前放出消息,自然不会派杀手前去阻拦,巴不得人早点到京城。
    然而谁能知道怡亲王是故布迷阵,真正想要对付的恰恰是熊岭。
    如今傻了吧,害怕了吧,睡不着觉了吧?
    太过自鸣得意可是要人命的。
    事实证明,王爷还是你王爷。
    “如今说这些没有用。”左相摆了摆手,然而他忽然意识到最近已经说了太多这种话,于是自嘲道,“老夫一把年纪,居然被个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实在太可笑。”
    “左相!”袁梅青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抹希冀,口中却是苦涩,“您可不能认了呀,不然下官怕是再也不能为您鞍前马后了……”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办法,各种路子,可是哪怕他想破头,也找不出任何破局救命之法。
    只有……
    他忽然咬着牙,脸上狰狞:“下官舍了全部身家,重金聘用高手,一定杀掉那些人!只要苦主不在,没有证据,怡亲王就是有通天之能也别想动我一根毫毛!”
    釜底抽薪之法,的确有效。
    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武宁侯却道:“袁大人怕是得失望了,有樊之远在,这很难得手。”
    左相闻言皱眉:“此话怎讲?”
    “樊之远打仗向来身先士卒,不是因为振奋士气,而他的武艺超群,士兵跟随在他身后,杀敌事半功倍,有他在,再多的杀手也只是白送命。”
    樊之远毕竟之前是一直在武宁侯麾下,早先时候还是得需要他的提拔,每一场军功也得他来请,所以武宁侯对他的作战风格很清楚。
    那几乎是一般将领学都学不来的,樊家军的霍小湘大概是天底下最轻松的先锋官了。
    然而甄为民说:“武宁侯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战场毕竟是战场,两军对垒,多是些没有武艺的士兵,自然强大无人能敌。可是杀手,多是些武功高强,鬼魅狠毒之人,他们只需杀死那几个平民便可,应当不难。”
    这话说的有道理,就是左相也点了点头。
    袁梅青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他也是豁出去了。
    可是武宁侯冷笑道:“那就说个都不知道的事,大夏公认的第一高手若兰曾经夜探樊家军大帐,意图刺杀樊之远,可最后无功而返,还留下了一只右手。你说,这样的人放到江湖上,究竟能排上第几呢?况且他这次带走的,不是禁军,而是樊家军的精锐亲兵,各个都是高手,再加上怡亲王暗中的势力相助,哪怕是赫赫有名的杀手接这任务,诸位想想又有几分胜算?”
    说到这里,见众人睁了睁眼睛,似乎难以置信,不禁又嗤了一声:“左相,袁尚书,老夫劝你们不要报太大希望,尽快另寻他法,否则就真成砧板鱼肉,令人宰割了。”
    武宁侯话音落下,周围一片沉默。
    袁梅青脸上一片惨淡,刚端起来的茶水也泼了自己一身。
    他颤抖着手磕磕碰碰地将茶盏放好,然后对着左相跪下去:“相爷……救命啊……”
    虽然干坏事的人一般会想,若是事发大不了掉脑袋。可是真死到临头,却是怎么也不肯面对了,比谁都惜命。
    就是甄为民也殷切地看着左相。
    后者站起来,在厅中来回踱步,武宁侯话虽这么说,但他眼中却充满了悔意。
    是他养了樊之远这匹狼,结果反噬到自己了。
    终于,左相停下脚步,长长一叹,看着袁梅青道:“或许只有走下策了。”
    “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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