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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你了。”晋西侯更加不留情面,直接讥笑出声,“谁提议的二司,让这种狗东西来审案,莫不是要笑死嫌犯好一劳永逸?”
晋西侯这话一说,边上几位勋爵齐齐笑出声,还跟着一起说风凉话:“这个办法好,兵不血刃,还不算违背国法。”
左都御史只是因为太着急,一时口误,没想到被抓着取笑,脸色难看的不行。
他那边的以左相为首的也撇开脸简直都没眼看,蠢得无可救药,不知道为什么会轮到这人掌督察院。
最终还是宋国公给了台阶,惊堂木之下,严肃道:“诸位安静!梁方,你既然有证据,便速速说来。”
梁方说:“要说证据,那就只有银子。小人为了赎我儿子一命,特地前往京合钱庄取了钱,一共五十万两,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四十万银票,都有钱庄的印记和存根,其余都是地契和铺子,还有默认的小人产业分红。银子是一批新银,小人特地请求他们打上个特殊印记,是不会有旁人一样的,可以问一问钱庄的主事,小人要这批银子的时间就是在换囚之后不久。不过才三年的时间,应当还没有花完吧。”
他跟儿子既然活不了,此刻的梁方不管是良心发现还是抱着拉一个是一个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闻言,梁端和熊岭的表情齐齐一变,面露惊愕,那点镇定都消失了。
宋国公立刻道:“来人,前往查看。”
梁端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梁方,心底发凉,额头不禁冒出了虚汗,最终从牙里挤出字句来:“你……好啊,我可是你堂兄,你都这样算计我?”
梁方冷冷一笑,不回话。
事发之后,这个堂兄不遗余力地跟他撇清关系,甚至结合外人来暗害自己,他可都记得。
怎得,当初是他牵线搭桥,要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如今想转头不认,没门!
这笔银子,他不信梁端全部都拿去贿赂上下打点,自己定然也落下不少。
果然……看着梁端陡然刷白的脸,梁方心里不免畅快,似乎面对死亡都没那么害怕了。
袁梅青一看这两人的表情,心下就咯哒一声,果然被他说中了,就不该留下梁家父子,让他们胡乱说话。
如今得到验证,梁方的确留了一手!
他的目光不禁往左相看去,梁端显然是保不住了,那么熊岭呢?
左相目光沉沉,示意他,稍安勿躁。
梁端毕竟没有经过宦海沉浮,眼里看到了银子,就没想到别的。
然而熊岭却不一样。
他在这刑部尚书的位置坐了多少年,追随着左相几经风浪,经受的贿赂更是不计其数,至今屹立不倒,哪儿不长满心眼?
这种银子,他必定是经过处理的。
所以在惊讶之后,他的脸上就没有更多的表情,不像梁端摇摇欲坠,恨不得生吃了堂弟,让人瞧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他这个态度,让深知他为人的左相及同党也安定了下来。
只要将他摘出去,让高驰适时地出来顶罪,熊岭依旧高枕无忧,最多一个不轻不重的识人不清,管教不严之罪。
左相再象征性地提议罚俸留薪,保留他刑部尚书一职,等接下来云州的案子一到,袁梅青也无需害怕。
审案的过程无聊又冗长,因为会有各种各样的证词和证据需要去核实。
李璃将众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眼睛微微一弯,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午后容易犯困,这个点他一般会选择小睡片刻。
晓飞悄悄地端了一杯茶进来,殷勤地送到李璃的手上,后者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眼里透露出“上道”的字样。
晓飞哪儿能居功,连忙朝自家将军挤了挤眼睛,然后再一次退下了。
李璃美滋滋地端着茶,觉得那点困意都消失了,他喝了两口,把茶杯矜持往后一递,自有一只生茧的大手接了过去。
李璃说:“待会儿我还要喝的。”
“嗯。”
第74章 对骂
在查证梁方所言之时, 宋国公就这次换囚一案,一一审问了其余几名涉事的刑部官员。
熊岭自顾不暇,高驰一心沉浸在丧亲之痛中, 无人替这些人说话,边上坐着的几位大人更是懒得看他们, 显然都已经被放弃了, 自然在对峙之中,哑口无言, 皆伏法认罪。
可以说整个刑部,从上到下,凡是涉事之人,除了尚书熊岭和侍郎高驰,其余罪证确凿。
而这次换囚一案, 光靠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官,是根本不可能成事,是以这两位之中必然有一位得担起主要之责来。
在刑部官员下狱之后, 便直接查封府邸,里面的人出不来, 外面的人进不去, 更别想把钱财转移。
如梁方对堂兄的了解,这批脏银梁端就堆在库房里, 坐到吏部侍郎这个位置,就算没有梁方的银钱, 各处的贿赂也是不少的。
官差一一辨认,花了点时间, 不过好在,还是找出这些带着印记的银子。
就是可惜, 熊岭的府邸却没有查出来,甚至还颇为干净,光看表面,他可是十足的一个清官。
官差回大理寺复命,并命人将梁端府中的金银都抬上了公堂,白花花的银子下,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是没有印记,就这些脏款,也看得出来区区一个吏部侍郎暗中收了多少好处,更逞论尚书呢?
袁梅青见着众人打量自己的怪异眼神,不禁暗骂了一句蠢货。
原本看着梁端还算机灵上道,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抖了抖脸皮,本来装模作样地想要骂一顿有负皇恩,最终没有这个厚脸,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露出警告的神色来。
梁端完了,但是别想拖他下水。
可是熊岭,却一点也不慌张。
晋西侯见此难以置信,也没心思挖苦了,气得直接站起来问:“怎么可能,有没有好好找,是不是暗中收了好处?”
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带人去熊府翻个底朝天。
这时左相却轻笑了一声道:“侯爷,就算不信方大人,也该相信宋国公吧。大理寺的官差,还有樊将军的禁军,甚至老夫猜测八卦小报的记者也一同跟着,只要有,定然是能找到的。”
“对,若是没有,那熊尚书就是清白的。”左都御史道。
“熊尚书为人低调,一向认真办事,是少有的实干之人,刑部破了多少大案,皆离不开他的功劳。这一次换囚案出,想必就是熊尚书也惊愕不已吧,谁能想到手下之人会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来。”户部尚书跟着一笑,语气轻快,仿若闲聊。
他这样似乎已经认定熊岭能够平安无事,官复原职。
“对了,既然不是熊尚书,那这换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