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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朱润便拍手叫绝:“好啊,王爷!您与樊大将军可是整个京城都关注着,您这一写,下期是不是要多刊印一倍?”
“不必。”李璃说完,拿起扇子敲了敲桌面。
不一会儿从屋外走进一个青年男子,嘴角含笑,一袭青衫,气质儒雅,仿佛是哪家书院儒生。
然而当他抬起手给李璃行礼之时,朱润一眼就看到他食指上戴着的那枚硕大的金光璀璨金戒指,戒指中间还镶着一颗墨绿的玉石。
见此朱润的眼睛瞬间就直了,哪怕他不识货,光看看都知道这枚戒指价值连城。而就这一枚颇为分量的戒指,瞬间打散了此人那股出尘的气质,染上了商人的市侩和银钱味儿。
“王爷。”此人施施然抬手道。
李璃将手中的那叠文稿递给他,然后说:“蓝舟,下一期的八卦小报,本王要再加一栏用作广告。”
“广告?”蓝舟眉间微皱,似有不解。
朱润更是面露茫然。
李璃颇有深意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不懂?
蓝舟于是微微思忖,忽然仿佛福临心至,想通了关键,他一抚掌道:“广而告之,依托于小报传递,的确甚妙。”
李璃见他一点就透,唇角不禁弯了弯:“五日之内找到合作商,可有难度?”
蓝舟摸着他手指上那晃眼睛的金戒,垂眸微微一思索,然后笑道:“秀湖街坊新开了一家皮货铺子和胭脂铺子,都是打西边胡人那儿来的,好料子,又新颖,不过才开张,一般人怕是还不知道。另外西市的张氏布庄和黄氏布庄正在打擂,倒也可以问问。”
做生意的就是不一样,李璃满意道:“那就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小人必竭尽所能。”
李璃含笑点头,接着脸庞一侧:“朱润。”
朱润连忙应了一声:“小的在。”
“虽说咱们开小报为的是娱乐大众的趣味,本王也养得起你们这么几百号人,不过老是赔钱,我也不乐意,人的那点激情若是没有金钱的奖励很快就会消失无踪的。”
朱润讪笑道:“是小的无能。”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从今日起,咱们八卦小报也该更改运营模式。小报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便是如今你正在做的,该怎么样依旧怎么样,对刊登的文章需精益求精,务必牢牢地抓住现有读者的眼睛。至于另一部分,便是小报的主要进项来源,各种宣传和推广的广告,由蓝舟负责,他会寻找合作商,洽谈广告费的事务。”
李璃说完,朱润微微一愣,与蓝舟望了一眼,然后称是。
“至于广告,除了推广店铺和商品,若是需要招工,招租,亦或有优惠活动,打折促销,都可以商谈。但有一点便是,需得牢牢把握好品质,适当的时候亲自试试都成。咱们小报可以少赚点,但不能给支持的读者传递名不其实的东西。”
这是李璃的底线,蓝舟笑着应了。
李璃将文稿还给了朱润,让他下去刊印。
等他一走,李璃便带着蓝舟走进王府花园,寻了一处优美水榭,请他就坐。
茶水一上,温润的水汽之下,李璃抬眸笑问:“蓝舟,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将军:三天两头拿我炒作,你给钱了吗?
李璃:你人都是我的,给什么钱,零花钱?
第5章 得罪
怡亲王是皇帝仅存的兄弟,这个王府自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宏伟气派,修缮更是美轮美奂。
初春,今日阳光正好,虽带着丝丝冷意,但是日头斜斜照进来,落在身上正是舒适。
波光粼粼的湖面,撒着点点金辉,临着水榭边上,粉嫩的荷叶抽了芽,大概再过不久就可以小荷才露尖尖角了。
李璃倚坐在凉亭边上,身上穿着一件狐皮披风,微微垂眸,手里拿着一些鱼食,漫不经心地往湖里丢,看着岁月静好。
然而当水里的锦鲤争先恐后地聚在一处,可怜乞求他那点垂青之时,他又不禁低低笑起来问:“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眼里带着戏谑和狡黠,故意东撒一些,西扔一点,耍得这些呆头锦鲤团团转。
蓝舟坐在李璃对面的石桌边,正暗暗打量着传闻中不识人间疾苦,只知胡闹荒唐的怡亲王,忽然听着那笑声,见到那如画的眉眼弯弯似月,不禁微微怔然,起身回答道:“云师傅一切安好,请王爷放心。”
“那就好。”李璃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抛下,拍了拍手,掸去所有碎屑,然后拿起边上的折扇,轻轻一打,走了过来。
他径直走到蓝舟的面前,忽然凑上来,一张脸直接放大在蓝舟的眼前,差点就脸贴脸了。
蓝舟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后退站于一边,弯腰行礼:“王爷。”
李璃的脑袋微微一歪,眼里带着一抹作弄的笑意,故作不解地问:“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蓝舟你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也太不淡定了。”
蓝舟闻言不禁露出苦笑,抬手告饶:“王爷恕罪。”
然而李璃眼珠子轻轻一转,却没有放过他,反而问:“本王好看吗?”
那自然好看的,李璃幸好是男儿身,若是女子,怕是得引天下俊杰竞相争娶了。
蓝舟点点头,夸奖道:“王爷优雅尊贵,风姿绰约。”
闻言,李璃加深了笑容,犹如这初夏的阳光明媚闪耀,他似乎满意这个答案,于是接着又问:“那你家少爷会喜欢吗?”
这可把蓝舟给问倒了。
世人皆知怡亲王心仪樊大将军,可樊之远究竟喜不喜欢李璃却无人知晓。
李璃从三年前就已经广而告之地表白心迹,隔三差五地在八卦小报上倾诉一番相思,哪怕樊大将军远在边关,也应当早就知道这件事,然而至今为止未曾回应。
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连他身边人的只字片语都没有漏出来。
完全的无视。
蓝舟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樊之远了,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以他对当年的主子了解,樊之远取向正常,似乎并不好男风。
然而,蓝舟清楚,李璃对樊之远的意义终究是不一样的,虽然这是在死里逃生之后他才发现的秘密。
蓝舟思索了片刻,终于道:“王爷,少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如果挟恩以报,甭管樊之远喜不喜欢李璃,他都会接受。
可李璃听完这个答案却皱了皱鼻子,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以一派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本王岂会真正喜欢他,要不是暂时得拿他挡挡视线,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他嘀咕了几句,又慵懒地靠回了包着厚厚软垫的凉亭扶手椅上,拿着扇子故作姿态地轻摇,便将此事揭过,透彻的眼眸横过来说:“蓝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