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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惜动作没有季慕言快, 他要再找个机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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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司屿肩膀上的过敏还没完全好, 所以床戏只能暂时推后, 后面的戏被提到前面来演。
安导本来想早跟他们说的,结果忙忘了, 直到前一天晚上才说道:“明天拍沈礼和别人暧昧, 被安羽撞破的那一幕,搭戏的演员慕言应该很熟悉, 是程亦轩。”
听到名字的瞬间,季慕言眸子睁大了一些,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说道:“是的,我和他很熟悉。”
安导说完之后,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离开了。
秦司屿看着身边的季慕言,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明天我和程亦轩那场吻戏是借位。”
季慕言不明就以地抬头看着秦司屿,秦司屿也不再多说,只是抬手揉了揉季慕言的脑袋。
程亦轩这个角色,其实戏份很少,在剧中连个姓名都没有,但这是安导的电影,搭戏的又是秦司屿,这个角色也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含金量。
因为这是程亦轩第一次进组,所以他提前早来熟悉片场,熟悉角色,季慕言化完妆出来,程亦轩已经在拿着剧本跟安导聊角色了。
程亦轩戏份不多,安导讲了几个重点之后,就把秦司屿和季慕言叫来,一起讲戏。
安导讲着讲着又开始犯老毛病——抓着一句台词不放,编剧老师再受迫害。
程亦轩见安导走了,笑着跟秦司屿和季慕言打招呼,秦司屿客客气气回了一句,他本来还想再开口,临时被安导叫了过去。
见秦司屿走了,程亦轩笑着跟季慕言聊天:“第一次拍戏就和安导合作,感觉如何?”
季慕言说道:“迷茫,我没拍过戏,现在的一切都安导手把手教的,没了安导,我也不算会演戏。”
“能让安导满意,你已经非常了不起来。”程亦轩笑着说道,“安导最喜欢一张白纸的演员,特别还是有天分的那种,你第一次拍戏就能和安导合作,对你以后演艺事业一定很有帮助。”
季慕言点点头,“如果不是我,这个角色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程亦轩笑了笑:“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安导不喜欢技巧派的演员,而我刚刚好就是技巧派的,而且我共情能力不好,也不能完全理解安羽这个角色,安导的严苛你是知道的,就算硬着头皮演了,最后也不伦不类,估计会被安导骂死,你这是救了我。”
说到这里,程亦轩一顿,说道:“不过共情能力强的体验派都容易出不了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不过你最好控制一下情绪,不要出现出不了戏的情况。”
季慕言顿了一下,他已经出现出戏很困难的问题了,有时候演完了好久,他都沉浸在情绪中出不来,尽管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是季慕言不是安羽,当他仍然收不住他的情绪,“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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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导和秦司屿很快就回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开始拍了。
安导:“第七十三幕,第一次拍摄,action!”
今天老师有事没来,最后一节课临时取消,安羽回公寓的时间比平时早了很多。
他刚走到花坛边,突然听见了沈礼的声音,他下意识脚步一顿,看到沈礼从楼里出来,看到沈礼的瞬间,安羽嘴角扬起弧度,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沈礼臂弯里有一只手。
安羽愣住,身体僵硬仿佛被钉在空气凝成的墙上。
他眼睁睁看着,沈礼搂着一个青年的腰,低头笑着跟他说话,青年似是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沈礼温柔又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安羽眼中只有沈礼,时间都仿佛抛弃了他,他被困在时间的罅隙里,被眼前这一幕幕凌迟,直至血肉模糊。
他还记得今早沈礼笑着叫他起床,在家门口温柔的一吻,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安羽甚至下意识否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沈礼。
他感到愤怒,为什么这个人要用沈礼的脸做这种事,他的沈礼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这样!
安羽想冲上去阻止,身体却动不了。
他清楚地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人,也是拼劲全力去相信,爱一个人,可他注定是不配得到爱的。
是啊,沈礼那么好,怎么会喜欢他呢。
安羽觉得自己可笑极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连父亲都不爱他,沈礼怎么会喜欢他呢。
“cut!”安导的心思还在刚才的那幕戏上,还不吝啬地夸赞季慕言:“慕言,你刚才演得太好了!你就是安羽!!”
季慕言还没从戏里出来,勉强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地回了他的休息间。
助理见他脸色不好,关切地看了他好几次,季慕言什么都没说,把欲言又止的助理关在了门外。
秦司屿、安导和程亦轩都提醒过他,他共情能力太强会很难出戏,果不其然,他深深地陷在安羽的情绪中出不来。
他和安羽一样,都不会得到别人的爱。
不对,安羽至少有他妈妈,他什么都没有。
他是在怨念里出生的。
不被祝福的孩子,注定无法幸福。
秦司屿也会像沈礼一样,他会走向别人,爱上其他人,而他只能在背后默默看着,就像灰暗角落里一棵无人问津的小草。
一想到这里,季慕言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脑补到了秦司屿和其他人相知相爱,已经步入婚姻殿堂的画面,恍惚间,他听见了秦司屿的声音。
“慕言你在里面吗?给秦哥开个门。”
听到秦司屿声音的瞬间,季慕言下意识打开了房门,甚至都没来得及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秦司屿先是愣了一下,眸色变暗,上前一步走进屋里,顺势关上了门。
助理:“……”
他莫名想起一首歌,只不过要换一下台词
我不应该在房里,我应该在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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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
秦司屿拉着季慕言坐下,倒了杯水给他,“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季慕言摇摇头。
秦司屿又问:“……是不是因为刚才那场戏?”
季慕言连忙否认,声音又急又快:“不是的。”
说完他才意识到他过激的行为更容易引起怀疑,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
“心里不舒服?”秦司屿追问道。
季慕言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秦司屿也不逼他,换了个角度:“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丛现在开始,我们只能说真话,双方都可以随意提问题,但问题里必须带着喜欢两字。”
季慕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