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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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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那张可怖的脸,我心中的那句“其实长相不重要”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女人天生看重自己的相貌,她变成这样,估计即便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而她死后,心中有这么重的执念,自然是有情可原。
    看我沉默不语,王冬月恨声道:“十五岁的时候,我家的一个邻居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产生的怨恨心理,她趁人不备,把汽油浇到了我的头上,然后就把汽油点燃了,等大家把我头上的火救灭,我已经彻底的被毁了容!
    可是,等我从医院出来之后,每个人看到我都是指指点点的,好像被火烧的人不是我,还是那个凶手。
    刚开始我还能够忍,我认为等到大家看够了,说累了就会把我的事丢到一边,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些人不说了,其他的人继续在我的身后指指点点,尤其是一些小崽子,只要我出去,他们就会在跟在我的身后,一声声的喊我丑八怪,还把侮辱我的话编成儿歌……
    我真的弄不明白,我没有坑过谁,也没有害过谁,碰到人,我怕吓到他们,都会躲着走,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从始至终,我才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啊!”
    王冬月越说越激动,从她身上冒出的阴气,都快凝成实质了。
    听着她一声一声发自心灵的控诉,我突然感觉自己被问的哑口无言,满腔劝人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像她的这种亲身经历,我也曾经听到过,可是,当我真正面对这样的受害者时,我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当年的她在心灵上受到的是多大的伤害。
    见我不出声,王冬月发出了一阵冷笑:“你不是阴阳术士么?不是相信因果么?那我问你,我究竟招谁惹谁了?那些伤害我的人很多人依然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看不到他们身上的因果?而我,现在只是想找一个能跟我在一起的人,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你们也要去阻拦吗?”
    第二十三章 送走
    王冬月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大喊,好像一把把刀子插进了我的心脏,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如果继续帮宁子平就是在助纣为虐的罪恶感。
    过了良久,我终于从这种异议的感觉中挣脱出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用最缓和的语气对王冬月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可以理解,而且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喜欢去打击弱者,即便那个弱者是个受害者。怎么说呢?他们其实这样做归根结底是一种社会认知的偏差。有的人在平时感觉自己不如别人,很自卑,如果发现有比自己更不好,他就想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得优越一些,像你这种情况,基本上也是如此。如果他们遇到了和你同样的事情,估计他们的表现还不如你呢……”
    “我不用你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就是想问你,我想找一个伴,难道也是错吗?”王冬月对着我大声喊道。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这些一动不动的阴魂们,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抬起头问王冬月:“你跟我说实话,从你不在这个人世开始,你是不是已经找过很多的伴儿了?”
    不等她回答,我指着周围的这些阴魂:“这些人,不管男女老幼,恐怕你都找过他们吧?那你告诉我,有一个想在你身边待着的吗?”
    我这句话刚出口,王冬月的魂体马上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回答:“这个很简单,正常的阴魂在死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大多数都会进入地府,然后在适当的时机投胎转世,可是你看他们,一个个的跟木偶一样,没有自己的思维,做什么事情都依靠命令或者本能,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有什么力量把他们身上的魂魄给抽离了一部分,而他们始终又都是围着你转的,所以我当然会猜到他们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你!可是你想到了么,今天就算是宁子平跟你走了,难道你能保证他下一刻不变成这群阴魂中的一员吗?有句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是这样再继续下去,也不会彻底的摆脱痛苦。”
    说完这些话,我看到王冬月身上的戾气,似乎减弱了几分,便猜到自己刚才的话应该产生了几分效果。我忙趁热打铁:“现在我正式的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叶飞,是一位解怨人。我可以帮你化解心中的执念,然后送你进入地府重新投胎转世,只有这样,你才能忘记以前受过的痛苦,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句话这回真正的起到了应有的效果。以前王开宇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有在痛苦海中挣扎过的人,才会真正了解苦海的痛苦。现在王冬月就是每时每刻都在痛苦中受着煎熬。我现在所说的化解执念,重新投胎转世,正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我看到她的魂体剧烈的波动着,知道她此时内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于是就没有再出声打扰。因为我相信,只要她心理没有极度的扭曲,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帮助。
    果然,在沉默了五分钟之后,王冬月看向了我:“你说你能够帮助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我心中大定,既然她问出了这句话,就说明她已经有了重新投胎转世的想法。
    于是我道:“如果你接触过别的阴阳术士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誓言不是随便发的,我可以发誓在帮你解决完身上怨气以后,把你送入地府,因为你身上的怨气已经彻底化解,你就可以跳过其他的步骤,直接进入六道投胎转世。”
    “可是你要借这个机会骗我怎么办?”
    “其实,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完全可以不说的,以你的能力,我可以轻松的把你制服,然后再强行解怨,如果你是在强行结怨的情况下重新投胎的,就算重新投胎做人,你照样还会吃这样或那样的苦头。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说着,我就从兜囊中掏出了镇魂铃。
    王冬月警惕的看了看我手中的铃铛,嗤笑:“一个小铃铛能把我怎么样?”
    我知道现在不让他见证一下我的厉害,她还会抱有最后幻想的,于是我说了声:“那你小心了!”然后我就摇动了铃铛。
    镇魂铃的威力是个阴魂都抵挡不住,“叮铃铃”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屋里所有的阴魂瞬间都定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过我没有趁这个机会上次收服王冬月,而是静静的等着铃铛的威力失效,几分钟之后,王冬月魂体一阵波动,拉着宁子平的魂体瞬间就后退出三四米。
    我道:“你不用害怕,我要是真想对你出手的话,你现在早就不在这站着了。怎么样,放下你心中的执念,跟我走吧!”
    这下王冬月不敢再有丝毫怀疑,她放开宁子平的魂体,对我施了一个礼,然后慢慢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取出收黄布,念动咒语,把她收进了黄布之中。
    这下我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只要王冬月被收服,其他的这些阴魂那就简单了,虽然屋里阴魂众多,但是他们的身上,真正有怨气的,却只是在极少数,只要我把那些带有怨气的阴魂也收入黄布中,剩下的直接用送魂香把那些阴魂送入了地府就可以。
    不过我现在却不能马上做这件事,我先把宁子平的魂魄魂阳,然后把他们三个人叫起来,他们刚才虽然像是在做梦的状态中经历了这些事,但是从炕上爬起来之后,看到满屋站立的阴魂,不由一个个的都吓坏了。
    我对他们道:“现在你们已经不用害怕了,王冬月已经答应接受我的帮忙,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进入地府投胎转世,你们就算是再见到她,估计也不认识了。
    这些普通的阴魂,你们更不需要害怕,等一会儿我做法,把他们全部都送走。”
    宁妈妈看着我有些哽咽:“这次真要感谢小叶师傅你了,要是没有你,我儿子今天就可能……”
    我摆了摆手:“见面就是缘分,既然你找到我,我也帮你解决的问题,这说明你儿子是个有福之人,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多做一些善事,就当是对上天的回报吧!”
    把屋里的这些阴魂送走之后,我来到了外面,马上就看到再在杨师傅的迷魂阵中,还有许多人影在游荡着。不用猜,这些也是被王冬月控制过的那些普通阴魂,今天幸亏把杨师傅请过来帮忙,要不然,谁也不知道这些游荡在阳间的阴魂会不会生出异变,成为下一个王冬月呢!
    跟杨师傅一起把这些阴魂收起送走,我们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我把屋中王冬月的那些话跟杨师傅学了一遍,杨师傅叹道:“这人哪,总有一种劣根性,不管自己本身是什么样的条件,多么弱势,但是看到比自己更差的,就会生出一种满足感,优越感,真是不知道他们这样的思想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我听了,只能苦笑。
    第一章 一见投缘
    “你这次出去,又碰到什么样的怪事儿了?”柳莺看着我一脸的好奇。
    我微笑着看着她,道:“就你好奇心重,我偏偏不告诉你!”
    “你真讨厌,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到叶大娘跟前说你坏话,看她怎么收拾你。”
    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巧笑若兮的好看模样,我心里不由一荡,马上服软:“行行行,我跟你说还不行吗?”
    于是我开始跟柳莺详细的说起这次的解怨之旅。
    我跟柳莺正式确认恋爱关系是在解决袁小茹事件之后。那天我去了柳婶家,到她家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想跟我说的事原来是想给自己女儿找个男朋友,而这个人选就是我。
    当时我真是受宠若惊,我和柳叔柳婶一家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经过那么一段时间的接触,应该算是对彼此都有些了解。他们曾经问过柳莺对我的感觉怎么样,柳莺表示还不错,可以试着处一段时间。我对柳莺这个女孩印象也非常好,现在大城市,丝毫没有那种城市女孩的骄贵和傲慢,一拍即合,我们就这样变成了男女朋友。
    既然确认了关系,我自然会第一时间,把她领回家去见我的父母,而我妈一见她的面,顿时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我有眼光,今天找回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
    而柳莺比较会哄人,在我家待了两天,就把我妈哄的只知道有她不知道有我了。
    看这娘俩的亲热模样,我真怀疑有一天我妈在生我的气之后,拉着柳莺再给她介绍一个比我更好的。
    而我的家庭地位也直线下降,原来还能排到第三,现在已经降到了第四,如果将来我们俩结婚再有一个孩子的话,我就得降到第五。想想这个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
    听我把这次解怨的经过说完,柳莺道:“这么说来,那个王冬月也真的够可怜的,你帮她就对了,对了,刚才我听你的意思,王冬月你应该还没有送走吧?”
    我点头:“她身上的怨气还没有消除干净,大概还需要一周左右才能把她送走。”
    柳莺眼珠转了转,声音甜得发腻:“飞哥,要是再有解怨委托,把我也给带去呗?”
    我打了个哆嗦:“你再说一遍?”
    柳莺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哆嗦个啥啊?我也不咬人。”
    我道:“我出去是跟各种鬼打交道,你跟着我干嘛啊,要是把你吓到了,柳叔和柳婶不得找我拼命啊!”
    “没事!我以前跟他们说过,要是有机会,让你当我的引路人都行。”
    我看着柳莺好半天没有出声。说句良心话,她这提议我还真挺动心的,如果她也成为解怨人的话那我以后接到解怨委托的时候就不用多找帮手了有一个老电影的歌词怎么唱了他帮助我我帮助他做一对模范夫妻……好吧,是我想的太远了。
    “看你笑的那个贱样,你在想什么呢?”我自己腰间的软肉突然一疼,然后就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气息出现在了我的耳朵边。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清秀面庞,我赶紧告饶:“大小姐,你还是饶了我吧,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家干什么不好,再说了,你本身能接班啊?”
    “切,不想教我就直说,找那么多借口干嘛啊!”
    “也不是不能教,只不过想加入解怨人这行说道很多,你要是真的想干这行,我可以问问我的引路人。”
    “那好,这次饶过你,你在这吧,我去陪大娘说话!”柳莺说了一声,转身就跑到我妈那屋去了,没用多一会儿,那屋就传来了这娘俩叽叽咯咯的大笑声。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在我家住了几天之后,柳莺也该回去了,临告别之前,我妈跟她那是一个难舍难分,要是不知道的话,估计都得以为这是娘俩分别。
    我和柳莺都走出老远了,我回头还能看到我妈站在自家大门口向我们这边眺望呢。
    转角之后,我羡慕嫉妒恨地道:“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了。”
    柳莺咯咯直笑:“昨天我听大娘说了,你小时候问她自己是怎么来的,他告诉你说是粪坑捡的,所以说,你当然不是亲生的了!”说着,她还伸脖子在我身上装模作样地闻闻,然后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道:“确实有点臭,看来大娘没骗你!”
    我佯装大怒,伸手去胳肢她,她笑着跑开了。
    现在我既然跟柳莺变成了恋人关系,再到她家就不好空手去了,反正我手头上也不缺钱,我想了一下,先领着柳莺去百货大楼逛了一圈,在经过一个服装专柜的时候,我看她眼睛总瞄着一件特别新潮的连衣裙,于是便让服务员帮着挑一件适合柳莺身材的去试衣间试试,女孩子对美丽的东西抵挡能力弱,虽然她嘴里说着不买,但是还只跟服务员去了,等会儿她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不由眼前一亮,都说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柳莺穿上这身连衣裙后,本来就清秀的她,现在更是平添了几分灵气。
    “服务员,开票,这裙子,我们买了!”虽然我以前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讨好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学,直接到款台我直接数出一千五百多的现款,顿时有了一种大款的感觉。
    柳莺抱着衣服兜,一脸的喜色,我感觉她走路的姿态都轻盈了几分。
    讨好了女朋友自然不能忘了老丈人和丈母娘,不过这回柳莺说什么也不让我买贵重的礼物了,在她的指挥下,我只花了几百块买了两瓶酒和一件适合中老年服穿的服装。用柳莺的话说:现在不年不节的,没有必要花那么多钱。
    到了柳莺家后,送上我的礼物,把柳叔老两口高兴够呛,都夸我懂事。
    在柳莺家住了两天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叫“宋志强”,还说早就认识我,我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他是那位。最后经过他提醒,我这才想起,我第一次跟李兴林一起在油城市红岗区给一个名叫宋玉玲的解怨,宋玉玲的堂哥好像就是叫宋志强。
    电话里,宋志强告诉我,他的一个同事家的孩子在前些日子遭遇了怪事。
    第二章 车祸
    宋志强同事家的孩子名叫景弘扬,也是家住红岗区的,以下是他对自己经历的叙述——
    我是采油五厂某公司的一名工人。因为上班的地方离我家不算太远,骑着自行车也就二十多分钟过的时间,所以我每天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
    出事的那天,是今年三月初一个夜班的下班之后。
    我们这地方你应该看出来了,挺偏的,过了晚上十点以后,大街上几乎就没有行人了。那天也是这样,因为都晚上十二点多了,我骑车回家的时候,大街上除了我一个人,什么人都看不到。
    快到我家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从对面左摇右晃成之字形路线开过来。我一看吓坏了,赶紧从车上跳下来往一边躲。
    不过还没等我躲好呢,出租车就擦着我身子从我身边蹿过去了,当时差点把我吓吓尿。
    “你他娘的有病啊!”当时我气坏了,站在那朝着那辆出租车大骂。可是刚骂出一句,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从大街那边传来,我转睁眼一看,顿时被惊呆了。原来,刚才的那辆出租车似乎撞到了什么,此刻正翻滚着向前飞去。最后四轮朝天,在地上晃了几晃,打了半个转不动了。
    我啥时见过这么火爆的场面,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后,这才回过神来,虽然我心里气得不行,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啊,于是我推着车子撒腿就往出租车那边跑。这么猛烈的撞击,也不知道那司机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等我便跑到了出租车的附近。还没等我近前查看车里的情况,这时一个人影从破碎的车窗中爬了出来,刚才出租车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曾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里面的司机,现在我看到爬出来的那个人,虽然他满脸是血,但我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人正是那位出租车司机。
    我忙问:“你……没事吧?”
    那个司机也不回答我。
    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过往车辆,我看他现在这样似乎问题不大,于是好心地对他说:“要不我用自行车驮着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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