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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要去堵房间里的大洞,萧贺钦转头看了眼,随后对着她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被子。”
他说着就要回温黎房间拿她床上的被褥过来,却被身后的女人一把拽住胳膊。
“别去拿……”温黎瓮声瓮气的声音颇有些无助,“我…不想睡那张。”
都被大蛇碰过了,想想就恶心。
萧贺钦楞了两秒,才想到她的心思,一时间也没说话,直到萧燕梅让他安抚好温黎就赶紧去睡觉,明早还要起来干活。
他应了两声,在温黎的注视下,终是点了点头,临走前帮她把木门细心掩好,才迈了大步走去那间被大蛇“侵犯”过的小屋。
房间再次恢复黑暗,手电筒被萧贺钦留在这里,温黎拿过来握在掌心一直不敢熄灭,又在床边坐了几分钟,直到被浓重的困意席卷全身,她才张望了四周侧躺下来。
粗布被褥很扎皮肤,萧贺钦这张甚至比当初自己盖的还要粗糙破旧,被子正反面都有几个大大的补丁,补丁的颜色甚至都不是统一的,灰蓝黑交错在一起,格外寒酸。
要是在往常,温黎可能会狠狠嫌弃一番,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了,脑海里大蛇一直不停翻涌,她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赶紧睡觉,却无济于事。
一小时睁着眼睛过去,眼眶已经酸涩不已。
侧躺在木板床上盖好被子,她闻着鼻腔源源不断注入的味道,是萧贺钦身上独有的、清冽干净的味儿,还有股淡淡的草木气息,是一种跟她被子里各种香味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讨厌,甚至有安心的意味,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味道一直萦绕在周身挥之不去,温黎终于闭眼,只是怀中的手电筒一直没关,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走过,她渐渐陷入梦境。
临梦前,温黎想要离开农村的念头更深了。
......
折腾了半个晚上,再加上晚上胡思乱想一通,温黎第二天早上没能早起得来,打开房间门的第一眼,就是萧贺钦在她睡的那间房里忙碌的身影。
屋里的大洞被他用黄泥给堵上了,抹了好几层厚土,最后又仔细环视一圈,确实没再见到有洞这才呼出一口气站起来。
转身的一瞬间,差点跟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的温黎撞上,他连忙稳住身形,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你吃饭了吗?”
温黎:“?”
“我刚起。”她撩了几缕垂落到耳鬓的发丝,清晨柔和的阳光底下,一头青黑色头发随意披在脑后,露出透白的纤长细颈。
今天的温黎穿了一身百货大楼买来的极其普通的款式,粗布蓝衫,但周身不俗的气质依旧透过简朴的衣裳浮现,绚丽的姿色让人愈发移不开眼。
“哦,那…”他把手里黄乎乎的铲子背到身后,大步侧身绕过她走到井边打水洗手,“吃饭去吧。”
“我还没洗脸。”温黎微垂了头,细碎的光线下,她纤长的卷睫颤动,一小片阴影投射在眼睑下。
萧贺钦挠头,手忙脚乱地弯腰再给她打水,满满一桶。
手臂上的袖子被挽到胳膊肘上方,随着使力的动作上下起伏,温黎看着就失了神。
“给你放这里。”
一桶清凉的井水被他很快打了上来,温黎道一句“谢谢”就踱步过去,也把袖子挽到手肘处,随后洗了手又把水拍到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稍微刺激了她,感觉毛孔都急速开始收缩。
分明是九月的清晨,天气温度高,她却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早饭吃的是小米饭,但这可不是现代美味的小米粥,而是“焖干饭”。
先把小米放在大锅里煮熟,然后用笊篱捞出装盆再放在锅里蒸。由于火候不足,小米质地硬而发涩,嚼在嘴里就像沙子,真心不好吃。
温黎刨了两口就不吃了,好在萧燕梅知道她的小鸟胃,也没给她盛多少,最后的剩饭萧贺钦盯着犹豫了半晌,还是倒进鸡食碗里搅拌好喂了去。
上工是跟着萧贺钦去的,萧燕梅早早就被她交好的女人,也就是卢云芳给叫去了,便不能同他们一起走。
两人一路上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昨天晚上搞得难受的温黎想活络下气氛,恰好瞥到他脚底的鞋,她道。
“我给你的鞋怎么不穿?”
“昨晚休息好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身形皆是一顿,最后是温黎先转头看他,对视一秒他装作自然地撇开,轻咳一口。
“鞋…那新鞋穿着去上工太浪费了。”他解释道,声音有点沙哑,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肩上扛的锄头也跟着他僵硬的身子来回摇晃。
两人继续走,温黎抿唇,看着脚下运动鞋尖端的泥。
“鞋子买来就是拿来穿的,干活不穿哪里还有时间穿。” 那双军绿色胶鞋质量多好啊,比他脚下这双破布鞋可舒服多了吧,怎么就想不通还要留着以后穿呢。
这话其实说得不错,可萧贺钦自小习惯了省吃俭用,他接受的教育都是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