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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孩子?”夏阳听到这些,反手握住柳景文的手,心疼的说道:“能妨碍到她什么事,怎么能这么狠心。”
幸亏柳父那个时候回来,否则柳景文现在是死是活还不一定,自然也不会与夏阳结为夫夫。
“府里那个贵妾是什么身份,你爹竟然不敢讨公道?”夏阳问道。
他心里有许多疑惑,想到柳景文说的自己阿爹亲人、家族,柳父也没找的打算,看来其中问题很多。
“王贵妾是知府庶女,还有一个是同知庶女。”柳景文道:“哪个都不是我爹能招惹的人,在不能去找阿爹亲人、家族做主的时候,他只能忍。”
“你阿爹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掩藏自己小哥儿身份,装作一个汉子上战场?”夏阳问。
“楚侯府庶子。”柳景文道:“一个庶子,就注定我爹不能带着我去找,何况阿爹他还隐瞒小哥儿的身份。这是阿爹自己一个人的决定,还是其中有什么隐秘没人知道。”
“哦。”夏阳听明白,原来将军隐瞒身份的事,柳父他们无法确定柳侯府的人是否知道,所以不敢去都城寻亲。
这件事倒是有可能,也许是庶子的谋生之道,也许是侯府的牺牲品,无论哪一点柳父他们都不可能去寻找。
因为本朝小哥儿,是不能入仕为官,将军的行为属于欺君之罪,若是泄露出去可能会死很多人。
这事往小了说,柳父和柳景文会没命。往大一点了说,连楚侯府都要跟着遭殃,有抄家灭族的危险。
若是这样的话,柳父确实不能带着人上都城,就是楚侯府知道柳景文的事,都不一定会放过他们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小秀才。”夏阳疼惜的搂住他,心疼他命运多厄,“你的命怎么这么多坎坷和波折!”
“没什么。”柳景文依偎在夏阳怀里,轻轻笑道:“现在不是挺好,有阳哥儿这么好的一个夫郎,还有三个爹,虽然那个亲爹还不知道是谁。”
“你想去找吗?”夏阳想到柳景文知道自己阿爹没死,可能会想着去寻找,“我陪你去,无论是哪里,只要你想找我就陪你去。”
“谢谢阳哥儿。”柳景文把手放在夏阳脸上,轻轻抚、摸着说道:“不找,我亲缘浅薄,去找兴许让阿爹为难,更不想因为我给他带来麻烦。”
“小秀才。”夏阳眼眶一热,他听出柳景文的意思,“这事不急,以后兴许有机会,也许你阿爹会过来找你。”
哪有人不想知道自己亲爹的消息,就算柳父对柳景文再好,他骨子里也流着他阿爹的血。
骨肉亲情哪容易割舍?
有柳母的所作所为在前,柳景文又早知道他不是柳家的孩子,心里哪会不想知道自己亲人是谁长的什么模样?
“我等着。”柳景文迟疑一会儿,低低的说道:“兴许阿爹也想着我,毕竟我是他生的,他可能也是身不由己。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怪他,我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一动就会给很多人带来灾难。”
这也是柳景文拒绝去都城的原因,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像阿爹,那长相一定是像亲爹。
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不想冒险去那里,毕竟有人发现他的身份,可能就是滔天大祸。
就是他读书考科举,柳景文也是准备考个秀才,若是真确定像柳父说的那样,自己阿爹不是在都城怀上的自己。
柳景文就打算再继续考举人,毕竟秀才的功名实在太小,他无法报答柳家的恩情,这也是他一直包容柳母的原因。
他没有对夏阳多提自己亲爹的事,因为自己一直是阿爹安排人照顾,那个亲爹不知道在哪?又是什么人?
既然由阿爹一个人承担自己,柳景文觉得他有没有这个爹,需要生自己的阿爹决定,不想参合这些事,也不想做什么让人为难的事。
“阳哥儿。”柳景文突然抬头,抚、摸夏阳的脸,“我们好好过日子,就算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彼此,也一样会过的很好。”
“当然。”夏阳把他抱紧,低头把脸颊贴在柳景文脸上,“我们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把日子过好,我会挣很多很多银子,我们会天天开心的生活。”
这一晚他们说了很多,把以后的生活做了规划,夏阳甚至想告诉柳景文,他不会再想着离开。
这个念头早已经抛到夏阳都找不到的地方,什么汉子、小哥儿的问题,他早已经不在意。
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他夏阳自己,他会和柳景文永远在一起,像真正夫夫一样过日子。
只是在夏阳冲动想说这些的时候,耳边传来柳景文绵长平稳的呼吸,已经在不知不觉睡着了。
夏阳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他刚想对柳景文敞开心扉,这个跟自己提过圆房的小秀才竟自己睡着了。
他默默抱着柳景文,慢慢困意涌上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也随之睡了过去,脸上还带着微笑。
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动了动,手指在夏阳脸上慢慢划过,“你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紧逼,但你既然也想一起好好过日子,你就是我永远的夫郎。”
……
“喔喔喔。”
即使隆冬时节,外面此刻黑漆漆一片,村子里的大公鸡也是按时叫点,一天也不肯休息。
夏阳听着公鸡打鸣,慢慢睁开眼睛,没有像往日一样立刻起身,而是懒懒的躺在那里不肯动。
他怀里抱着一个人,一个安安静静愿意窝在他怀里的人,也是夏阳他自己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夏阳不想起身,难得与小秀才一个被窝,又能把人抱在怀里,他想今天偷会儿懒多抱一会儿,享受一下此刻的温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边渐渐透进来一抹亮光,眼看着天就要一点点亮起来,夏阳看着柳景文嫩滑俊美的脸颊。
不由悄悄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到柳景文蹙眉像是不胜其扰。
夏阳才慢慢松开怀抱,把被子给他掖好,自己顶着屋里的寒冷把衣服穿上,开始一天的忙碌。
他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把火盆烧起来,放在柳景文不远的地方,再把他的衣服放在火盆旁边烤着。
等柳景文起来之后,就会把夏阳烤热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不会受一点冷,每天都被夏阳伺候的舒舒服服。
……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二树还是第一次见夏阳到大棚这么晚,还以为有什么事,“家里有事?”
“没有。”夏阳道:“最后一批西瓜,已经没多少活要干,等过几天到送菜的时候,摘下来送出去就是。”
他伸个懒腰,精神抖擞的对二树道:“送完最后一批,我们抓紧整理地,把西瓜秧移栽完,就要收村里的菜,到时候我们又能多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