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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的挺好，不用关。”男人哑着嗓子道。
    高亭序都这样说了，徐徐将音量调小声点后便重新坐好。
    她的双手放在安全带上，望着窗外像被墨汁给浸染过，浓郁而厚重的沉沉夜色，上头挂着繁星点点，与地面上的万家灯火相映，就像一条藏在人间的璀璨银河。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既是无声的僵持，也是无言的默契。
    半个小时后，高亭序将车子漂亮的打了个弯，倒车进库。
    引擎声一止，四周又恢复了静谧。
    将安全带解下，徐徐没有开门，高亭序的双手也始终放在方向盘上没有离开。
    这样的状态直到男人摇下车窗，户外沁凉的丝丝微风趁机钻入车内，中和了自空调停止运转后变得越来越黏腻的热气才被打破。
    “姜媛说，妳最近一个人睡的时候都失眠？”
    早有预料的徐徐对高亭序的问题并不意外。
    “姜医生都和你说了？”
    从徐徐开学后，高亭序的工作也忙碌了起来，光是这个月就飞了两趟，在家的时间有限。
    所以他们平常都是分开睡的，只有周末或有另外的假期才会住一间房。
    也因此高亭序并不知道，从遇到万芳芳那天后，她开始失眠。
    与其说是徐徐的梦境，不如说是徐安的记忆。
    闭上眼后，意识渐渐涣散，整个人坠入黑暗中，接着，徐徐耳边会突然响起脚步声，紊乱的节奏每一下都重重打在耳膜上。
    越来越近。
    到这时，徐徐通常会发现自己是在梦中。
    不过这个认知无济于事，因为她无法清醒过来。
    在黑暗中，彷佛有无形的镣铐铐住四肢，让人动弹不得。
    只能听着慌张又决绝的脚步声逼近自己，咚、咚、咚──像是催命的铃声。
    三、二、一──
    徐徐甚至能精准倒数出剧痛麻痹神经的时间。
    第一下，头部受到重击，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
    第二下，模糊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残余的力量不足以支撑身体的重量，她只能狼狈倒下，任由虚无将自己完全包围。
    最后，惊醒。
    满身大汗。
    几次同样的经历后，入睡变得困难。
    徐徐总会克制自己不要陷入深度睡眠，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常常感觉疲劳，且容易在不经意间失去意识又猛地醒来，连药物的效用都打了折扣。
    这点变化自然也逃不过心理医生的眼睛，对姜媛迟早会将消息告诉高亭序，徐徐并不意外。
    她只是在想该如何解释。
    毕竟梦到的是上辈子徐安真实经历过，可这辈子并未，或者说还未发生的。
    没想到就在徐徐思索的时候，高亭序长臂一伸，忽然将她整个人拉了过去。
    徐徐吓了一跳。
    “小……”
    “对不起。”高亭序的声音压抑，微微打颤。“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徐徐的下巴抵在高亭序的肩膀上。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清楚看见挂在夜幕上的皎月。
    她安静的瞧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高亭序佝偻的背部。
    “没事的，小叔叔。”徐徐的音量不大，荡在半封闭的车室内却显得格外清晰。“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是我的错。”
    高亭序将头抬起，徐徐发现，他的眼眶泛红。
    想说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两人沉默的凝视着彼此，有种时间静止了的错觉。
    是谁先吻上谁的，在互相纠缠后似乎已经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