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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都是修道的,谁的眼力也不比谁差,容臻感觉自己算是把八字差顶在脑门上走了。
“我看这八字可不算妙,仔细算过了么?不会对行客有什么影响吧?”萧心斋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接着道,“既然今日我来了,不妨我给位道友算算,改改运势,就当给老爷子贺寿,积德行善。
这话说得,他容臻跟张行客又不是那种关系,算俩人八字干嘛?容臻不合时宜的脸红了。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场上,瞬间炸开锅,众人的眼神本就追着张家主和萧心斋,一个个恨不得眼睛跟不上,耳朵跟出去,耳朵够不着,里面的汗毛都立起来追着跑,这下,汗毛都齐刷刷给炸平了。
算八字改运,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天天有的,所谓天机不可泄,改运势通常会影响人自身的气运,一般修道之人都是不愿意做的。大师改运,外面的行情可以了解一下,基本十万起跳,那还是一般人一般的价格。四大世家的萧家,正是以占验立家,擅长奇门遁甲、六壬课、太乙神数、六爻易占、文王课、推命术、相术、堪舆、图谶、望云、省气等,以明辨吉凶、预测祸福、知天知人为务。
萧心斋可是萧家家主的师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级别的大师算命,千万你都未必请的来。
天上的价值千万馅饼掉下来,砸在容老师脸上。
聚光灯下的容臻淡定的吐出三个字:“不用了。”
他不迷信,不爱算命。
萧心斋听了这个回复笑了,像是在意料之内。对面的张行客眯起眼睛,像豹子盯着自己的猎物,充满敌意的看向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矮子,黄鼠狼没事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小友不愿算也罢,是信不过在下?我看不妨让王家的来问问灵,看看这八字怎么回事?”话罢,他低头温和的看向王闯,眼神亲如一家,好像抢人家山头的不是自己。
张行客算看出来了,萧心斋今天就是冲着容臻来的,自打紫府庙以来,这个人就在背后使坏,阴魂不散的,今日倒是不装了,够直接的。
“不用了。”这回是张大少爷开口拒绝。
场边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啧啧,这边的风景不一般。
“看看也好。”没想到,一直没出声的张亦风发话了,老爷子身后跟着老狐狸姬青儒,与之并肩而立的,是一位没见过的老者,这人极瘦,一身黄色的道袍,看着精神矍铄,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张行客站起来,一只手挡在容臻身前,“看什么?”
“王家问灵,不损身心。”张老爷子只说了八个字。
“没必要。”张行客丝毫不退。
场面僵住了,容臻闹不明白,自己不就八字轻了点,怎么忽然一个个赶着给自己算命?
黄袍老者开口道,“行客,我们王家问灵你大可放心。”
坐在容臻旁边的王闯朝他拼命点头,说话那人正是王闯的父亲,终南山王家家主王乾坤,此人长期辟谷,面上反而显得年轻,加上骨象分明,看着比王闯靠谱多了。
“爸!”张行客还想阻拦,老爷子一抬手,按在他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张行客之前是求老爷子让王家人帮忙问灵来着,但目标不是容臻,是赵一龙啊。
“容老师,请您放心,您是我们客儿的朋友,几位老友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您看看命,绝无坏处。”
对面那双桃花眼眨了一下,容臻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境地,一群大佬围着给他算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基本没什么用,于是他缓慢的点了点头。
张亦风面不改色,眼见对方的表现,跟姬青儒交换了一下眼神,果然,如他所料,言术对容臻没用。
旁边的小道士们有眼色的搬来太师椅,几位家主就地落座。张行客让他爸压着,硬是坐在了旁边,王闯也在边上,看他的脸色不好,凑上去小声跟张行客嘟囔,“张哥,你放心,我爸说让郝师兄给容老师问灵,郝师兄是除了我爸最好的。”
张行客伸手就想抽这一脑子浆糊的小子,洒酒问灵是王家的绝技,只要不是王闯问,他当然不担心,问题不在谁问灵,是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灵?就算是你王乾坤亲自问,容臻不乐意,为什么要问呢?
然而此刻容臻平静的坐在别人给他拿来的蒲草垫子上,面无悲喜,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王乾坤一挥手,一位王家小辈得了令,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玉质的小瓶子,双手恭敬的递给几位大佬一一过目,里面装的便是赫赫有名的“阳春白玉”,王家的问灵酒,几人确认后又递回给他。
他恭敬的像容臻一拜,以他为中心,一米左右为半径,将阳春白玉洒了一圈。容臻在中央看着他,这个年轻小伙子跟王乾坤一样,生的极瘦,宽大的袍子罩着他,头戴混元帽,瞧着比王闯更像王乾坤的亲儿子。
他手里拿着一只青翠的柳枝,同样沾了点阳春白玉,“得罪了。”他说,手里的柳枝没停,从容臻的肩头自上而下,缓缓点了下去。
容臻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对面的小道士,也闭上眼,盘腿就地而坐。
千百年来,张家的御灵术,王家的洒酒问灵,刘家的千丹阁,萧家的占验,各家自有绝活,延续至今,各门派的有些东西交汇融合,但这种核心科技是不会有转移的。王家的洒酒问灵,管他人鬼妖兽,只要魂魄完整,什么都能给你问出来。
当然问出多少跟修行者的道行也有莫大的关联。
此刻姓郝的小道士眉头紧皱,跟对面神色舒展的容臻形成鲜明的对比,四大世家的子弟多少都见识过王家的洒酒问灵,知道这个绝技需要时间,便都顶着耐心,只待问清楚了,俩人自会醒来。
众人该吃吃,该喝喝,一派祥和。只有王乾坤感觉不对劲,他的得意徒弟用的时间太久了。
洒酒问灵,不会超过五分钟。
此时已足足有八分钟了。
王乾坤坐不住了,这种问灵术时间久了,被问得人没事,问话的人可不一定,他起身准备去看看。
谁料他人还没起来,他的小徒弟突然“砰”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面色苍白,白的诡异,像是血色都被什么东西吸干净了,只剩下苍白的底子,他没睁眼。
在他对面的几位大佬也都看出了不对劲。
小徒弟紧闭的眼睛里淌下两行泪水。
带着腥气,鲜红鲜红的。
是血泪。
“不好!”王乾坤端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扶住身子直直往后仰的小徒弟,倒下去的时候,他的脸朝天,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七窍都在流血。
“郝师兄!”王闯也冲了过去,从怀里拿出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