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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两人同榻而眠的机会少之又少,自从洛阳归来就没再缠绵过,闻致一大早就这般精神奕奕,明琬还真有些难以招架。
闻致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望着明琬的眼神深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溺入其中,吻得越发深,举动也越发急促,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时的强势,急于确认什么般。明琬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哪有早朝散得这么快的?
她好不容易从他的索取中逃离,捧着他的脸,喘息道:“闻致,你怎么了?”
“无甚。”闻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哑声道,“别说话,给我。”
夜近天明,烛台泪尽,残存的理智被汹涌的浪潮冲刷殆尽,如扁舟浮沉,起起落落。
直到第二日,明琬才知道一向繁忙的闻致为何会突然清闲下来,为何昨晨会那般反常……
那日早朝,他被皇帝停职,责令归家面壁。
“户部那儿出了点差错,让李绪抓到把柄,借题发挥。其实此事与闻致无关,他是主动替陈王背了黑锅,这才被罚褫夺官帽归家反思。”反正清闲下来了,小花便帮着青杏核对药堂账目,将这两日的大事主动告知明琬。
“为何要替陈王顶罪?”明琬皱眉,这不太像闻致的作风。
“唇亡齿寒,只有保下陈王的储君之位,闻致方有前途可言呐。”小花将手中算盘打得啪啪直响,“不过嫂子也别担心,闻致那人城府深着呢,每一步必定都有谋划,绝不会被人欺负的,咱要信他……嗬,嫂子,这两个月来没挣着钱啊!”
明琬此刻最关系的并非是银两的亏盈。她拨弄着簸箕中的人参片,若有所思道:“户部那案子大么?”
“说小也不小,就是个革职查办的罪吧!不过,动摇不了闻致,皇帝用得上他。”
小花将算盘往身边一搁,倾身神神秘秘道:“再告诉嫂子一个秘密:林晚照其实是李绪杀的。”
“什么?”明琬惊愕。她一直以为,是闻致手刃了敌人。
“闻致当然想亲手杀了那叛贼,你没瞧见,当时刀都刺入林晚照胸口一寸了,是我拦下了闻致。”
小花曲肘枕在脑后道:“想留个活口,逼供些有用的线索出来嘛!谁成想一个岔神间,被李绪灭了口……明里暗里跟了他近十年的人呐,说杀就杀了。”
明琬回到府中,在芭蕉下看到了晒太阳的狮子猫,便抱起猫儿心事重重地转过回廊。
闻致正在书房作画。他被停职在家的几日,连登府拜谒的客人都没了。
明琬其实挺想他好好歇会儿的,但又不愿以这样的方式赋闲在家,心中隐隐为他担忧,总觉得他这两日安静得有些反常。
自入仕途以来,他能力拔群是真,杀伐果决是真,但升迁太快亦是真,仿佛只是天子制衡朝堂的一把利刃,成败皆在一念之间,让人心中没底儿。
闻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明琬。
他素来极善洞察人心,看见明琬欲言又止、隐隐担忧的神色,便推演出了一切,执着墨笔冷冷道:“小花又在你面前嚼舌头了。”
“他若不说,你还要瞒我到何时?”明琬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怀中猫儿,走过去一瞧,发现闻致画的是一幅虎啸山林图。
墨迹未干的老虎盘踞在岩石之上,目光迥然凌厉,虎尾微勾,仰首做长啸之态,虎纹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明琬甚至能感受到雄浑的虎啸声穿透纸张而来,号令百兽臣服。
闻致搁了笔,直身审视桌上的画,淡然道:“说出来不过是徒增担忧,不若不说。何况,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的确,一个失意之人勾不出这样峥嵘气魄的画,就像他当年腿残灰暗之时,墙上那些没有四蹄的马儿一般。他的神色镇静得实在不像是大难临头之人,明琬有些看不透他了。
明琬想起了他的病,斟酌着问道:“你近来繁忙多思,可有身体不适?”
闻致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是怕自己重压之下癔症复发。
他压了压唇线,肃然冷冽地朝明琬道:“过来。”
明琬被他此刻的神情吓到,唯恐他真的病症复发,功亏一篑。她抱着猫儿试探前行,却被闻致一把拥入怀中。
狮子猫受惊,从两人间挣扎跳出,踩在书桌的虎啸图上,从窗户处跃出去了。
腰间环着的臂膀结实有力,将她牢牢束缚。明琬想要推开他,然而手抬在半空中,终是改为轻轻抚着他的肩背,仰首小心翼翼道:“到底如何?”
闻致在她眼中看到了担忧,这令他满足,足以平复一切。
他吻痛了她的唇,而后低低地告诉她:“若是此刻不是幻觉,那我想,我的病未曾复发过。”
明琬如释重负,又倏地拧起眉,握拳去捶闻致的肩,愠怒道:“你方才这样,吓死人了!”
闻致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腕子,将她再次拥入怀中,让她的耳朵贴近自己胸膛处,低沉唤道:“明琬。”
“嗯?”明琬听到他的心跳强健有力,一声一声撞击着耳膜,声音在胸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