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标语都拿来说一遍。
    “再苦再累不掉队，再难再险不放弃！”
    “破釜沉舟，搏他个日出日落！”
    “要成功，先发疯，下定决心往前冲！”
    “我自信，故我成功、我行，我一定能行！”①
    ……
    夏芙听完肠子都要笑断了，笑完又会深吸一口气，爬上车子脚撑地，举手大喊：“加油！不抛弃！不放弃！我是最棒的！”
    喊完蹬上自行车，再继续往前走。
    走到下坡的时候最兴奋，不用去瞪脚，风吹透身体，像要飞起来一样。
    十八年人生，所有的疯狂与肆意，都在这个暑假。
    夏芙跟着盛衍，利用十天的时间成功环岛，骑出了西线。
    当然，这十天当中，也有很多其他同伴的故事。
    可是在夏芙的记忆里，最多的还是她和盛衍，仿佛这个夏天，只有她和盛衍两个人。
    从海南岛回来，已经到了八月中旬。
    薛兰乍一看到夏芙，吓了一跳，说她：“哎呀，晒成小黑丫头啦。”
    倒是晒得挺健康，不像之前看起来那么过分娇气。
    夏芙冲薛兰笑，“但还是一样漂亮。”
    薛兰附和她，“漂亮漂亮，我家芙芙怎么样都漂亮。”
    夏芙随手扔下行李包往楼上去，“姥姥，接下来我要睡个一星期！”
    睡一个星期是夸张的说法，但夏芙确实在床上躺了几天。
    刺激完了，体能极限挑战结束了，心里满足，留下身体慢慢缓冲恢复。
    而缓冲了好几天，屁股还是疼。
    腿也是酸的，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
    她累得连楼都不太愿意下。
    盛衍平时运动多，倒是没有太多后遗症。
    而且让夏芙十分嫉妒的是，他居然没怎么晒黑！
    简直是不让人活了都。
    回来后没有再特别的事情发生。
    处在累瘫状态的夏芙，每天都窝在家里休息。
    八月十八，出伏。
    那天姥姥薛兰看了日历，吃晚饭的时候嘴闲说了一句：“三伏天总算是过去了，下面就不会太热了，还是秋天舒服一点。”
    夏芙听了这话蓦地一愣。
    薛兰又说：“暑假也快结束了，芙芙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去？”
    夏芙愣完低头吃饭，半晌出声：“等身上不疼了的吧。”
    薛兰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继续说：“以后放假没事啊，多来姥姥家玩玩。城里那有什么好的，除了房子就是房子，住的还都是小区，串个门都没处串，我是不喜欢住小区。”
    夏芙低着头，闷着声音接话，“我也挺喜欢乡下的。”
    如果可以，真的就想留下不走了，听着蝉鸣哇叫，陪着姥姥姥爷和盛衍。
    一辈子可以过很慢，一生就那一个人。
    ***
    虽然没有一直在床上躺着，但夏芙还是休整了一个多星期，才觉得各方面都完全恢复。
    而一个多星期下来，时间便到了暑假的末尾。
    吴静妍给她发了信息，让她回去。
    夏芙坐在小卖部的柜台后发呆，趴在玻璃柜台上，嘴里咬着棒棒糖，一如她刚来乡下那会一样，一副懒散酷拽模样。
    好像随意得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满腹郁郁心事。
    没有人能挡得住时间的脚步。
    在离开月亮湾的前一天，夏芙一整天都呆在盛衍家里。
    坐在他怀里，用他的电脑打游戏，吃他做的红烧肉，赖在他身边像牛皮糖。
    晚上吃完饭洗完澡，她又突发奇想让盛衍带她去屋顶上看星星。
    于是盛衍往楼上搬了梯子，通过二楼露台上了屋顶小平台，打扫干净后铺了凉席，点了一盘蚊香，然后拉着夏芙一起上去，并肩躺着看星星。
    盛衍指着天空中最亮的星告诉她：“那是北极星。”
    之后是布满碎光的银河，然后是遥遥相望的牛郎织女星。
    盛衍轻声说：“你看牛郎星旁边还有两颗亮的星，是他挑的小孩。”
    夏芙忍不住发笑，不知道为什么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现在听起来突然变得这么可爱。
    她看着盛衍的侧脸说：“你给我讲一下《牛郎织女》的故事呗。”
    盛衍对她有求必应，牵起她的手慢慢讲：“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放牛的小孩儿，他家里很穷，娶不起老婆……”
    夏芙一边听他讲一边笑。
    笑得眼角湿湿的，用夜色伪装着也没去擦。
    等盛衍讲完了，她没头没尾地说：“盛衍，我爱你。”
    盛衍侧过头看她，浅浅的月光下看到她眼眸清亮。
    看不清眼睛里有什么，大概应该全是他吧。
    没等盛衍做出反应，夏芙又说：“我想今晚留下来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