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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已经超出的初音思考范围。
省城能是她随便想去念书就能去的吗?显然不是。
她不明白陈云问她这个问题的初衷是什么,便没回答。
“没关系,你再想想。”说话间,陈云已经打开了院门,初音跟在她后面,把车子推了进去。
张林不在家,初音发现家里打扫得特别干净,平日里犄角旮旯的杂物也都收了起来。
干净是干净,就是有点空,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陈云去底下的厨房里做饭,初音翻了书包出来写寒假作业。
不一会儿,张林回来,一身酒气站在门口。
初音不喜欢张林喝酒,因为他一喝酒就会发酒疯,陈云为此不知道和他吵了多少架。
不过,他今天喝了酒却是难得的沉默。
初音往里面挪了一个凳子,把空出来的那个递给了张林。
“考的怎么样?”
初音把成绩单递给他,笑了一瞬:“爸,我进步了,我会好好学习的,你不要喝酒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张林忽的有些眼睛泛酸,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爸爸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很快,陈云端了菜上桌。
张林看了她一眼,很淡地笑了一下说:“身上的衣服挺好。”
初音这才发现陈云今天穿的是新衣服——玫瑰红的短棉袄搭着洋气的喇叭裤,底下还穿了一双高跟鞋。
“妈妈这样真好看。”
陈云在初音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坐下吃饭。
没有吵闹,很平静的一顿饭。
初音像只小鸟一样,介绍学校下学期的分班情况。
陈云和张林,除了接一接初音的话,其他并没有任何的对话。
吃完饭,初音抢着把桌子收拾干净,正要洗碗时,被陈云叫住了。
“初音,你上来,我们有些话想对你说。”
初音“哦”了一声,擦干手,从那黑黢黢的厨房走到堂前去。
陈云和张林正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头顶的白炽灯猛地眨了下,气氛却有点莫名的尴尬。
初音拉了张凳子坐下来。
陈云把一张印着字的纸推到了她面前。
初音看到那纸的抬头上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黑字。
脑袋忽然一阵轰隆作响……
她看了眼陈云,又看了眼张林,一下站了起来:“我不同意你们离婚!”
张林垂了垂眼皮,“我和你妈已经商量好了……”
初音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猛地一推桌子:“可你们没和我商量!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不同意!凭什么你们说离就离!”
这是初一从小到大,十几年来,第一次和家里闹翻,从前无论他们怎么骂她、哪怕打她,她都没有这么闹过。
初音把她能想到招数都用遍了,她甚至坐在地上打滚,用了陈云那种疯魔式的哭法。
可是都没有用……
陈云抿着唇,半天,终于看够了初音的闹剧,她站起来说:“法律上不需要你同意,我们喊你来只是想问问你,我和你爸,你想跟谁?”
“我谁也不跟……呜……”她已经在好好学习了,为什么他们还要离婚?
大人的世界为什么这么难弄明白?
那一刻,初音忽然发现,未来从来没有掌握在她手中过。
陈云也不再看初音,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初音又哭了一会儿,坐了起来。
张林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一支烟,沉默地坐在桌边抽着。
初音揉了揉眼睛,看向他:“爸,为什么要离婚?以前不是好好的吗?”他病得那样重的时候,陈云也没有这样闹过。
张林沉默良久,眼眶有点红,半晌掸了下手里的烟灰说:“你跟你妈吧,你妈能照顾好你。”
说完,他推了门到厨房里去了。
外面又下雪了,风从敞开着的门里吹进来,刺在脸上,一片生疼。
初音任凭冷风吹了一会儿后,爬起来,抱了书包回自己房间。
门外太安静了。
一点争吵的声音也没有。
可这也不像家了。
初音伏在桌上,拼命想集中注意力写作业,可是根本平静不下来。
很快,她站起来,走到后面的储物间去。
头顶很暗的一盏灯亮着,储物间里狭小而逼仄,江星辰的那辆车还在。
初音一把掀掉那辆自行车上的塑料膜,很快将车子推了出来。
几分钟后,她骑着那车出门了。
风雪一下灌进了脖颈,初音戴上帽子,用尽踩着车子。
路上的灯光渐渐没了,夜幕上黑沉沉的,一颗星子也没有,扑簌的雪落在脸上,再融化掉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
很快,到了街上。
初音把车子从东街骑到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