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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算了……”
秦昭一点也哭不出来。
即便后来许久,那都是她噩梦中常常出现的场面,明明哭闹声很吵,她却觉得静的听得到心跳声。反应过来赶紧去主卧,门被张书和锁上了。
她扒着门颤抖着声音叫:“妈妈,开门……救救爸爸……”
里面沉默许久,传来张书和冷漠又染上薄怒的声音:“让他死,追债的堵在店里还有闲心出去赌,他不死谁死。”
“妈妈……求求你带爸爸去医院……药瓶都空了……”
秦彰年少无忧,被张书和叫到主卧睡的很死,秦昭哭着求了许久也没有回应。仿佛整个家只有她在拼命维系。
解救秦昭的是孟兆国和施舫。
她披上了外套到隔壁家求助,秦志忠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地栽在地上,嘴里胡乱地咕哝着。这种紧急时刻她还不忘平稳平稳呼吸,轻声有节奏的敲响了孟家的门。
施舫觉轻,虽然隔音效果算好,还是觉得隔壁有动静,听到敲门声立刻起身。早年她生过病,孟兆国下意识地跟着醒了,有些急的问她:“胃又不舒服了?”
施舫笑着摇头,“有人敲门,我去看看,你继续睡你的。”
她从猫眼里看是秦昭,觉得她很瘦很小,赶紧开了门,那眼睛憋的通红的少女有着满身坚韧。
“阿姨您好,请问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她还在竭力维持自己的那份体面,即便头发凌乱,表情隐忍的有些扭曲。
施舫看着这个上次见面还浅笑着跟她说“不好意思呀阿姨”的女孩,心里平添了几分怜爱,关切问道:“发生了什么?和阿姨说说,别害怕。”
施舫想到她被家暴,犹豫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怎么办。
秦昭哽咽,太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低头啜泣着说:“您能不能帮我送我爸爸去医院啊……呜呜……我妈妈她,她不会开车……”
“你爸爸怎么了?”孟兆国走到门口正好听到,沉声问了句。
施舫摸着秦昭的手明显感觉她为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抖了抖,出声安抚,“没事的,这是我丈夫,我们家孩子跟你差不多大。”
后来孟兆国撑着秦志忠下楼,开车送去医院洗胃。孟家夫妻俩谁也没问缘由,更没有问秦昭她不会开车的母亲为什么没同来。
在张书和姗姗来迟之前,他们陪着秦昭等了许久,并且主动帮忙垫付了医药费。秦昭在施舫一句句柔声细语下泣不成声,又懂事的知道这里是医院不能吵到别人,实在是狼狈至极。
那一夜看的施舫心疼又苦涩。
张书和看着人没死,又许是迟来的后悔,绷着脸来到医院,一起的还有秦昭舅舅。孟兆国和施舫看着人来了就悄悄走了,秦昭追出去,冰凉的手握住施舫,再看向孟兆国。
“谢谢……谢谢叔叔阿姨……谢谢……”
“没事的,别害怕。我们先回去了,你也快到家长身边去,大晚上的不安全。”
秦志忠命大,不仅没死,且几天就恢复如常。秦昭也差不多知道,那天下午债主上门,张书和百般找理由拖延,而秦志忠却拿了她包里没来得及存起来的现金去跟人赌。
他不算嗜赌,只是偶尔碰一碰,却收不住个尺度,要把手头所有的钱输光了才知道走。更别说牌桌子上被人家设套,完全是往坑里砸钱都没个响。
秦昭不知道,那夜是小胖子孟梁第一次见她。在深夜,他扒着自己卧室的房门,视力很好的看到施舫挡不住的门外,有一个披头散发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她看起来柔弱,又坚毅,眉眼之间都在试图维系自己最后的体面,却不知道早已被他从角落里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那不算他喜欢上秦昭的理由,只是他们的开端而已,一个很特别的初次见面。
那年孟梁高一,身高不到175,体重160斤,实打实的小胖子。即便五官继承了施舫,也被肉挤的看不出来,和男生相处极好,却没有青春期的少女会给他递情书,好打游戏,多吃少动。
也在施舫逼他减肥的边缘试探。
正式的见面时隔几天,也是秦昭记忆中的与孟梁初见。
施舫提着好几袋子菜在小区里走,遇到了刚放学回来的秦昭,秦昭主动帮忙分担,笑着说阿姨好。施舫体贴的不提那晚上的窘迫,任她拿两袋轻的,两人一路碎屑着交谈。
“我看你的校服和我儿子的一样,今年高几了?”
“今年高二,刚分完文理,我学的文科。”
孟梁放学把书包扔家里就要出去跟朋友到网吧开黑,正撞上了施舫和秦昭。秦昭170的个子,女生那个年纪大多身高已经定下,不像孟梁长个子晚。因而两个穿校服的人面对面,倒是觉得差不多高,只是孟梁更胖一些。
施舫瞪了他一眼,对上秦昭有些怀疑的眼神,实在是抑制不住地怀疑施舫和孟兆国怎么生出来这么……潦草的儿子。
“昭昭啊,这是我儿子,被我惯的吃多了。”
“嗯嗯,阿姨,那我先上楼了。”
“没事没事,我也跟你一起上楼。”没了面对秦昭的温柔,转头呵斥孟梁:“又去网吧是吧,早点回家,少让我操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