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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变成滴滴答答,许多人抱着背包行色匆匆的从她身边低头走过。
等天边响起一道惊雷,秦青才终于收起了心不在焉,停下来去解她套在手腕上的折叠伞绳。
还没解开,一个莽撞疾奔的身影重重擦着她的肩头掠过,带翻了她悬在指端的纸袋,糕点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秦青身子晃了晃,抱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惊魂甫定。
撞到她的少年停下来,摘下盖在脸上的连着棉服的大大帽子,露出掉了一边的白色耳机线。
青涩稚嫩的一张脸满带着歉意的看着她,又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点心,“啊……对不起啊姐姐,我有点着急了,地上的这些我赔给你吧。”
说着开始在兜里翻起来,掏出两张一百的和几张零票,脸上烧了又烧,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没带多少,这些够吗?”
秦青终于回过神来,抿着嘴唇冷冷抬头,她的脸色并不好,语气也是,“离我远点,用不着。”
少年愣愣的看着她,反应过来脸上又一阵儿青白交错,最后是头也不回的扭身跑远了。
秦青这才蹲下来把糕点一点点捡起来,放进牛皮纸袋里,站起身,淡淡环顾了一遍,抬手扔进右手边的垃圾箱里。
握着伞柄的手指沾了被雨沁湿的泥水,她看着看着,泪意也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无声湿透了整个脸庞。
缓缓蹲下去,小声而断断续续的抽噎起来。
“姐姐,姐姐……”
耳边有声音在坚持不懈的喊着,秦青咬着唇茫然的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滑稽又狼狈。
面前站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穿着小雨鞋,胖胖的小手里举着一把太阳花的伞。
小男孩对她笑,手里拿着两支硕大的棒棒糖,抽出来一支递给她,“姐姐,给你糖吃,吃了糖就别哭鼻子了好不好?”
秦青接过来,有些抽噎的扯起一点嘴角,“……谢,谢谢。”
“不客气哒,这是刚刚那个漂亮哥哥给我的……”
说着小手一指,秦青顺着小孩手的方向看过去,寒风肆虐的街角,雨飘零,空无一人。
小男孩有点疑惑的摸摸鼻子,“咦?漂亮哥哥呢?”
隆冬的阴雨天,不过下午四点多钟,天色就黑压压的暗下来。
雨势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
秦青站在公寓楼的屋檐下,神情空白。
她想不起来进门密码了,明明前几天还清清楚楚的刻在脑子里,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只能等这栋楼的其他住户进门或出去,秦青静静站在屋檐下等。
站得累了就倚着门靠一会儿,半个多小时过去,没有人进出走动。
她看着沉沉的雨幕,凝着眼眉发呆,脚腕渐渐酸痛起来。
往前一点儿走到台阶上坐下来,隔着厚厚的棉衣石板仍带着刺骨的凉意,秦青把棉服下摆小心的卷了两层,叠在坐着的地面上。
头顶上方大大的屋檐遮挡了她坐着的安全区域,台阶再往外几格,哗哗啦啦潮湿蔓延。
有脚步声缓缓迫近,停在她面前。
“青青……”
她不经意僵硬了一下,抬头。
面前是一张透湿苍白的脸,黑漆漆的桃花眼之下,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滴落。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隐隐发颤,“你为什么,不进去?”
“为什么不进家门,青青?”
客厅里。
吊灯打开,地板上有一点从玄关处延续过来的水迹。
秦青走到卧室,取出一套衣服,递给站在外头满身狼狈的薄林,“冲个澡,顺便把衣服换了。”
薄林脸色苍白,抿着唇沉默的看她。
秦青任他看着。
僵持了一会儿,他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来,秦青坐在沙发上,茫然着接下来要跟他怎么说。
等到薄林换好衣服出来,她也没能想出一套合适的说辞来。
薄林走过来俯身抱住她,把头埋进她颈窝,“抱我一下,青青。”
秦青顿了一下,伸手抱住他。
片刻的寂静过后,“薄林。”
“嗯……”
她问,“你知不知道,阿尔茨海默病是什么?”
被她抱住的人骤然僵硬。
秦青继续说,语气平淡,“患病的人到了晚期,会完全没办法生活自理,只能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不会自己穿衣服吃饭,也不会说话。”
停顿了一下,大睁的眼睛盯住虚空中的一点∶这个操蛋的世界她已经看透了,瞒不住的也懒得再去瞒了。
“医生说,我得的就是这种病,脑神经受损而导致的阿尔茨海默病……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你还记不记得?”
“……青青。”
“青青,青青……”
薄林浑身剧烈的发着抖,像一个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