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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我母亲面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依照我母亲的性子,她是不会继续保护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一旦晋王失去母亲的庇护,再对他下手就容易了。”
傅司棋问:“可如何能治心病?这案子都快二十年了,去哪里找能证明宋将军清白的证据?”
说到这里,沈昭蓦地勾唇微笑,目含星光,神采亮熠地看向瑟瑟。
瑟瑟也冲他轻挑了挑唇角,道:“陛下手中有一份先帝圣旨,能证明当年宋玉将军撤兵九丈原是奉旨行事,而非蓄意谋害黎将军。虽不能完全证明宋将军清白,但至少可以说明当年的事情存疑。岐王同陛下一般心系案情,绝不会允许有半点难解的晦暗存在。”
说起来这份圣旨还是徐长林给他们的。
而徐长林肯给他们圣旨,也是因为他们把宋灵儿和徐鱼骊交还给他,他投桃报李所致。
看上去一环扣一环,可重生之后所有的转机,寻其本源都是瑟瑟和沈昭努力争取来的。
埋下善因,才能结出善果。
傅太傅循着瑟瑟的话思索了一番,旋即流露出赞赏之色,道:“臣以为,皇后的计策可行。”
沈昭点了点头,便让他们着手办,总要避开兰陵的耳目,把岐王召到御前。
傅司棋搀扶着太傅走下丹墀,回头看了看沐在夜色里的巍峨殿宇,脸上挂着些许怅惘。
傅太傅将玉笏敛于袖中,幽然叹道:“她确实跟从前很不一样了,明是非,有主见,也有谋略,陛下的眼光总是好的。”
傅司棋微微低首,心中淌过忧虑。
爷爷到现在还不知瑟瑟的真实出身,他一直以为瑟瑟是宋玉将军的女儿,对她总是恭敬且宽容的。
可一旦他知道瑟瑟根本不姓宋呢?
傅司棋不敢往深里想,目前也只能奉行皇帝陛下的旨意,暂且隐瞒瑟瑟的身世。
他心事甸甸,随口敷衍了句:“那是自然,她从前便是聪颖的,只是缺乏教导而已。”
谁知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傅太傅冷下了脸,凉瞥了一下傅司棋,暗含警告:“她再聪颖,跟你也没有关系。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还有,我给你相中了一门婚事,对方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出千金,后日你随我去下聘,咱们把婚事定下来。”
☆、其他类型媚君
傅司棋脚步一顿, 低下头:“我不想成婚。”
两人顺着甬道走到了顺贞门,因过了宫禁时间,得等着禁卫去取鱼符开宫门。宫墙高筑, 凌月当空, 这狭长宫道静谧且沉暗,唯有几盏素锦宫灯透出些微弱光亮, 惨白的光影落到地砖上, 更显得寂寥萧索。
太傅冷嗤道:“你也老大不小了, 仕途也算顺利,总拖着不肯成婚算怎么回事?”
傅司棋道:“朝局不稳, 我想全心全意为陛下出力, 不想谈儿女私情。”
说话间,取鱼符的禁卫回来了, 将鱼符递出去, 值守的宫卫开了一道小角门,亲自将太傅和傅司棋送出去。
两人出了宫门,再走一段, 便有自家的车舆等在皇城外,傅司棋搀扶着太傅上了马车。
这一会儿周围便都是自家人了, 说话没什么可避忌的。太傅捋了捋霜白的长须, 道:“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连爷爷我都看出来了,陛下那般精明, 恐怕心里早就明镜似的了。他不发作, 是看在咱们家世代忠良的份上, 你总这么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他看久了, 没准那天动起怒来,非剥你层皮下来。”
被戳中了心事的傅司棋脸色瞬间涨红,讷讷道:“我没有非分之想,我也不曾做逾越规矩本分的事。在我的心里,忠君永远是最重要的,陛下永远排在第一位。”
太傅叹道:“你既有这番觉悟,又何必再执迷下去?你这孩子从小就倔强,闷沉沉的寡言少语,但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头。司棋,爷爷是替你担心。照理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你看上眼的姑娘,管她是宗亲室女还是名门贵女,爷爷都能想办法给你娶回来。可你偏眼界这么高,看上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再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你早早的成了家,既替咱们傅家开枝散叶,又能让陛下放心,这又有什么不好?”
这一番话,良苦用心,考虑全面,让人无可辩驳。
傅司棋将胳膊搭在屈起的膝上,身体随着颠簸的马车微晃,不说话了。
过后几日,还算风平浪静,元祐公主与温家公子定亲,也算是一件喜事,对于执亲过礼裴太后亲自过问,张罗得很是体面热闹。
长安城中下过几场大雪,西风凛冽,天气寒冷,庆王府里传出消息,说是穆荆郡王沈襄病了,递了帖子进宫请太医去看。
消息传至宫中时,沈昭正在祈康殿陪着裴太后看皮影戏,沈昭状若不经意地随口问了几句,宫女回话说还没诊出是什么病症,只听王府里传出的消息,郡王已高烧数日,病得不轻。
裴太后向来疼惜沈襄,慌忙遣派了太医去诊治,还特意嘱咐待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