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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呀。”
徐延不语,背过身去不看她,像极了另一个轻飘飘不沾人间烟火的宁采臣。
“你是喜欢我的……”
“你是喜欢我的!”
“你是喜欢我的。”
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伊贝拉不介意对着他将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念上不多不少,正正好好的一千次。
她机械性地重复着,直到徐延的双肩微微颤动起来。
他转过身,从咖啡桌上抽出一张纸巾。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慎重而缓慢地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视线与她齐平。
“爱情就像是一艘脆弱的木船在海上经历一次涨潮。”
他的眼眸是幽深晦暗的寂寞之井。
“在涨潮的时候,暗礁岩石都被包裹在涨潮的海水之下,木船只需要汹涌地前进。一旦潮水褪了,再横冲直撞的木船就会粉身碎骨。”
他好看的手拈起轻薄的纸巾,轻轻为她拭去泪迹。那白茫茫一片,如残忍现实须臾间被蒙上一方雪帕。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伊贝拉明白,其实只是她不想明白。
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任何事能阻挡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什么抑郁,什么双相情感障碍。
但她不明白也不行。爱情这种事,如果只有一个在装傻,而另一个却不愿意充愣,就始终是行不通的。
伊贝拉点点头,泪被拭尽了,她没有理由再拖延下去,伸手勾取过百变小樱双肩包,从最里面最里面的衬里拿出樱花钥匙圈包。
她吃力地把那些魔法杖和翅膀钥匙圈一个个薅下来,是当初挂得太多了,对 1006 的钥匙过于感性地偏爱太多。伊贝拉挂上去时没能预测到这个狼狈、尴尬、现在又平添艰难的再见,这是她的错。
徐延似是有些于心不忍。
“不用还给我了,你下次来之前给我发语音就行了。”
伊贝拉摇头,摇得眼泪都像洒水车似的飞溅出去,手指拆钥匙圈拆得通红。
徐延一言不发抢过钥匙包,自己拆起来。直到一枚银色的钥匙被他亲手分解出来,闪烁着寒星的一块小小金属,躺在他掌心里收也不是,递也不是。
伊贝拉站起身来,擦擦眼泪,朝仍旧坐在地上的他一鞠躬。
“——谢谢学长。”
她双手拿起包,双马尾的发丝被黏在两颊,现实里的哭和动漫里的哭终究是不一样的。
伊贝拉带上门,在电梯口拿出手机,给班导发了一条微信。
出了 1006 的门,她就不能再哭唧唧的。
“而且,而且……我怀疑徐延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伊贝拉从小到大一哭就会打嗝,所以她觉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像只青蛙一样。
“我在他的邮箱里看到好多王,王途远的……的,的邮件。都是人身攻击,他,他的。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王途远,那个王,王八蛋龟孙子!他说他是凭关系上位,上位的小白脸!
杜娅维都看得难过,倾过身来为她拍拍背,伊贝拉缓了好久才镇定一些。
“我该怎么办啊?难道我真的,真的要离开他,才是对他最好的吗?”
杜娅维叹道
“徐延他是一个理性至上的人。他认为最理性的方案是孤独终老,所以爱情对他来说就是一场理性和感性之间的博弈,感性驱使他想要和你在一起,理性又让他必须要推开你。”
伊贝拉不说话,眼看着又要泫然欲泣。
“我也,真的……真的好累好累啊。”
每次他靠近时她就如蒙圣恩,每次一言不合又推开她时,伊贝拉又需要花费极大的力量去修复伤痕累累的防火墙。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被这样反复测试她的精神顽强程度,伊贝拉觉得她项目设定之中属于“傻大胆”的那个部分运转的有些过热了。
杜娅维她停顿了十秒,将咖啡杯转了足足五圈才终于打定主意开口。
“——你以为是什么让我在足足八年后才决定与张脩在一起?”
“难道是……”
“我也有等过徐延。”
她苦笑。
“那时候我是他班导,所以肯定是不行的。后来他工作三年,我就等了他三年。不过就在我决定和张脩在一起后,突然发现他又重回南大。”
“你……后悔吗?”
杜娅维摇头。
“完全不后悔。”
她摸着已经显山露水的肚子,神情如同蜿蜒而静谧的流淌温泉。
“好像每个爱上徐延的姑娘都要做这样的选择——一个是你爱的人,另一个是爱你的人。的确,在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张脩更爱我,但后来,我也慢慢爱上了张脩。徐延更像是一份过去的激情,不过那也只是燃烧过后的余烬。”
杜娅维抬起修长睫毛,无比温柔地看着她
“所以现在轮到你了,在这个‘徐延诅咒’里,你会怎样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