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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加最终压力后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就像压力试验那样先把小鼠轻轻的抱在手上,然后扔进水里,按下秒表记录她挣扎了多久才放任自己在水面上漂浮。
而在放手的那一刻又有什么样的感觉?她真的很想知道。
“事情真的到了不能留有余地的地步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程明的那一小杯浓缩到现在碰也没碰,油脂已然分了层,林薇拿过银匙替他搅了搅。
“明明应该很恨父亲才对,但到现在为止,即使是在催眠里,我对他的回忆总是蓝色的……那种忧郁的、平静、遥远的蓝色,好像我的潜意识都无法去恨他。”
“所以你才保留了‘林’这个姓?”
程明还是不喝。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这是一个有价值的问题。
“如果我叫你仇薇,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林薇自己的咖啡喝完了,伸手去拿他的。
程明压下手掌,轻轻落在她的手腕上。
“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杯浓缩是你的。”
“……”
“记得吗?心理咨询的第一要义是坦诚。想想看你遇见过多少不坦诚的咨询者走过多少不必要的弯路?”
程明的指尖凉凉的,腕部皮肤本就细腻,她条件反射似的游蛇般抽回了手,惯性让他的五指落在桌面上,轻轻一叩。
“仇薇”
“仇薇”
“仇薇”
“好吧。”
她叹口气,同时闭上眼睛。
“恐惧,我感觉到的是恐惧。”
“为什么而恐惧”
“可能这代表着我是双胞胎中被抛弃的那一个,我是被遗弃的残次品。”
“但这是你母亲的姓氏。”
程明望进她的眼里。
“你为什么会对你的母亲感到恐惧?”
“……我不认为这代表着我对她有恐惧。”
“她是否虐待过你?”
“从来没有。”
“她是否使用语言暴力?”
“……也没有”
林薇皱起一边黛眉,不耐烦地打断。
“我母亲是一个可怜人,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的母亲‘可怜’?”
“我父亲走后,母亲为了保障我们的生活在一家律所里当合伙人。她一直很忙,也很幸苦,没有她我不可能去访问英国的 Lab,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样子’是指什么样子?”
“——就是现在论文发表的比你多的样子。”
她玩味地勾起一边嘴角,赤条条摆出毫无遮掩的攻击性。大家都读过临床心理,就再别和她玩这套语义学分析了。
程明低头闷笑一声,敦厚地将攻击消受于无形。
“你的确很有学术方面的造诣,这才是我为什么这么重视着你这个 case 的原因。”
他把那杯浓缩推向她。
“你也知道何教授很关心你。”
林薇两根手指优雅地拈起浓缩杯,将将递到嘴边时又顿了顿。
“看来你很 enjoy 那段录音?”
“是啊。”
程明布下了网。
“何教授都不知道听了几遍你的催眠录音了,他很担心你,担心的头发都白了一片。而且你没发现他最近又丢了副眼镜吗?肯定是晚上没睡好记忆力都下降了。”
林薇果然吞下了钩子,连闭上嘴喝咖啡的时间都舍不得,小小一只浓缩杯就这样悬空在那里。
“是吗。”
似问非问的问句,她在勾引他说下去。
“当然是了。”
程明把双手放桌上,好的心理师惯用沉默引诱沉默。
“……我是他的论文机器,他关心一下机器的工作效率也是应该的。”
她到底是没沉住气,怪兽饥饿地垂涎三尺望向程明,用它想听的话来喂饱它吧,否则就将他整个人生吞活剥了。
“也许是吧。”
程明退后一步,他开始驯化这女人脑袋里的利维坦。
“我快毕业了,如今在博士生里能帮他的也就只有你……或者京余了。”
“你这是什么策略?”
林薇警醒地也往后一步。
“你不是不想让我针对你可爱的小学妹么?现在又把我和她并列在一起,你这不是又给了我一个攻击她的理由?”
“正是这样。”
和一个受过心理学训练的人督导起来还真费事,不过幸好这一步他走在了她的前头。
“你想,你如果现在把她和统计学小男友抢行拆开,依着京余的个性肯定是从此把自己封闭在学术里一门心思要和你一决高下。这不反而麻烦?不如就让她和她的小男朋友天长地久百年好合,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