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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楼梯下了楼,回到自己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去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一样开心了,好久好久。
牟白躺在自己的床上,无心入睡。自从汐音离开以后,爷爷觉得牟家快要散了,经过多方调停,牟白妈妈又住回老宅子,而牟白逐渐把重心移到B市,很少回来了,倒是牟白妈妈经常去B市小住,照顾下儿子饮食起居。牟白没有办法居住在曾经和汐音一起生活的房子里,那里有太多他们的甜蜜回忆,办理离婚时,她想让汐音住在那里,还没来得及讲,汐音就说不要他任何东西,牟白觉得,汐音走了,他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一无所有;他甚至也不能再Q市待下去,于他而言,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他想带着妈妈走,妈妈却不愿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从那以后,牟白屏蔽了一切关于汐音的消息,不听也不问。之前无数次接送汐音去过的学院,他也会绕道而行,而即便偶尔必须经过,也再也没有汐音的影子。直到上个月的一场婚礼。
那是他家的酒店,他偶然一次回到Q市,得知这里即将有一场婚礼,而这个婚礼的付款方叫隋唐。
隋唐!
他们终于要结婚了吗?
牟白取消了第二天回B市的行程。他以为汐音转身走开之后,他的生活就已经是谷底了,没想到,在得知他们要结婚的时候,心又向下跌了好多,比他以为的谷底还要再难过。他决定留下来,就算给自己一个仪式,他会再悄悄看她一眼,然后在新郎吻新娘之前离开,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而有些东西,他也要给汐音一个交代了。
婚礼当天,牟白从电梯下来,电梯等候厅旁边有一个方形的柱子,这里可以看到举办典礼的大厅。隋唐站在舞台的一端,一身礼服,即使身处这喧嚣嘈杂的婚礼现场,也难掩散发出的书卷气。他眼里含着笑,脸上都是期待,看着舞台的另一端。
舞台的另一端,新娘身着白色婚纱,头纱向前遮住了脸,虽然只有一层网纱,因为有一段距离,牟白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缓缓地向隋唐那一段走动。
他们是适合的,志同道合。而自己呢,和她渐行渐远,甚至连婚礼都没有给她一场,就分开了。
牟白想起了汐音跟他说分开,然后就住到了学院公寓去。他感觉彻骨寒冷,他没办法放手。汐音关掉了手机,于是牟白几乎每天,他都到那里去,寄希望于可以见到汐音,认真的谈一谈,他需要做什么,她才可以不离开。直到有一天,真的看到汐音下楼了,牟白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可是,可是他看到了等待在那里的隋唐,他停住脚步,用力攥着拳头,风将他们的话断断续续送到自己的耳中,他隐约听得隋唐说他们可以一起读博。从那天起,他就不去学院了,汐音约他办理离婚,他也同意了。他选了地点,那个酒店的房间视野非常广阔,从她来他就可以看到,他看到她乘着的车,他见过,那是隋唐的车。这时,他的心里已经明明白白,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当汐音转身走掉的那一刻,他追了出去,哪怕她一滴眼泪,一句不舍的话,他都不会放弃,可是都没有,汐音头也不会地走掉,头也不回地又上了隋唐的车。原来,从头到尾,一直是自己强求了一段感情,卑微地爱着,最终又失去了。
牟白的注意力全集中的新娘身上,他尽力辨认她朦胧中的脸,当他顺带着扫到牵着新娘手的父亲时,他不禁疑惑了,那不是汐音的爸爸,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隋唐已经掀起了新娘的面纱,牟白顾不上走开了,他呆呆地看着那张脸,那是一张带着喜悦的漂亮的脸庞,却是陌生的,他不认识,那不是汐音。
牟白的大脑忽然就不转了,自己的思绪彻底混乱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新娘不是汐音?很多他脑海里清楚明了的事情,突然之间就变了,就变得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牟白下意识地转身,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讶的神情。有一个人从他背后走来,当他转身的那一刻,显然那人也认出了他,停下了脚步,她穿了一件浅绯色的纱质宽松上衣,衬得她的脸色如同盛开的花朵一样的颜色,她胖了,珠圆玉润,不再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风一样奔跑的青涩女孩子,现在则是更有风韵了。那是汐音。
她也怔了怔,旋而嘴角上翘,向着它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说:“牟白。”
牟白一年多来的用坚持、执拗、伪装垒起来封闭情感的高塔,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汐音来参加隋唐的婚礼,她在典礼开始之前去了洗手间,这里实在很大,从洗手间出来,就迷了路,几经辗转,才终于找到了回来的路,婚宴大厅座无虚席,却有一个人在大厅的后面,她注意到了他,想绕过去回到座位,却不料那人一个转身,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衬衫,笔挺熨帖,手臂横在胸前,搭着他脱下的西装,身后是一派热闹景象的婚宴现场,他一个人在这里站着,清冷而沉默,一如在那个阳台的相遇。
许多往事涌上心头,汐音心头很复杂,一段追忆,当时都是惘然的吧。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