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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听说新戏要开播了?”
易安踪视线仍投向舞台上方,头朝边上略略歪了一点:“这个月中旬。”
“我昨天正巧在微博上看了预告,质感挺不错,你是演建国老师的儿子吗?”
“对。”
陆云泉没话找话说:“刚刚主持人问获奖者的问题,我问问你,口碑和收视,你选哪个?”
“轮得到我选吗?”易安踪笑了。
“选一个试试?”
“那我选心安理得。”易安踪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顺便跟着周围的观众鼓了两下掌。
陆云泉领完奖后就走了,易安踪还留在座位上,等着下一轮上台宣传他的新剧,顺便给最佳新人们颁奖。
他正循着台上乐队缥缈迷幻的歌声神游太空,身边突然坐下来一个人。
他侧头望去,发现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女演员。
他对此人还有点印象,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会儿他刚刚凭借自己第一部 校园电影《恒星行星》在娱乐圈有了一点姓名,彼时有另外一个校园暴力题材的影片找他试镜,在现场便跟这个女演员搭过戏。
下来以后,女演员十分热情地来跟他打招呼,好像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一直问东问西的,还非要加他微信。
那时他为了表示友好,便与她加了好友,又迫于她的自来熟,回答了她好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只记得其中一个问题是:“你的名字真好听,是有什么寓意吗?”
他很认真地作答:“是从一首诗里取的。”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女演员听完愣了半晌,然后傻乎乎地笑起来:“你可真有意思,你是不是也听过那个取名鬼才的笑话呀?”
他便也跟着打哈哈:“我开玩笑,其实是查字典取的。”
事实上加了微信以后基本上没再联系。那次试镜后来也没了下文,再次听说的时候电影都已经上映了。
女演员大概是看见陆云泉早前坐在这里,或许也听闻过他要参演冷导新作的风声,这会儿便过来套个近乎。易安踪也十分礼貌客气,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有工作人员来叫,他便站起身来,朝女演员微微颔首,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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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完奖后,连夜出发去机场,中途转机一次,回到寒城后下午就要接着拍戏。不算在飞机上和中转停留的时间,光是开车在路上也要走五个小时。
他在不同的交通工具上昏昏欲睡。也许有那么几个小时是睡着了的。梦里好像回到他以前念书的地方,雾城外国语学校。
他记得学校的大门,烫金的校名刻在红砖墙上,边上矗立着一尊银白色的巨型雕像,其造型前卫抽象,十分魔幻,一百个小学生有一百种解读方式。
那时候小学部举办作文大赛,其中一个可选主题是“我的学校”,于是有的学生说那尊雕像是一只腾飞的雄鹰,象征着年轻人是这个世界的希望,还有的学生说那是一双托举的大手,象征着老师是辛勤的园丁。
他再往里走一点就能看到,学校最令人瞩目的玻璃展示栏里陈列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奖杯,那只是他获得的数不清的作文奖中的一个。他那时候就不走寻常路,四年级的学生里有60%的人选择了“我的学校”作为文章的主题,只有极少部分同学选择“写给未来的我”,他便是其中一个。
至于写的什么内容,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小时候的易安踪有过非常多的理想,基本上两个月换一次,到后来他自己也不当真了。
他正望着橱窗发呆,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稚嫩的童音:“易安踪!肖老师叫你去音乐教室排练!”
他回过头去,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见一道矮小的人影从自己面前飞快地窜过去,伴随着一个同样幼稚的嗓音:“来了来了!跑着呢!”
他好奇地跟着幼小版本的自己走进新建成的综合大楼,坐电梯上三楼,右拐第一间便是音乐教室。
推门走进去,房间里靠窗的角落摆着一架黑色珠江钢琴。已经有个穿着校服裙的双马尾小姑娘坐在琴凳上,正在练着哈农音阶。西斜的光晖均匀地铺在她纤柔的肩膀上。
肖老师坐在钢琴边上,朝大门这边招着手:“易安踪快来,明天就要演出了,你们再合一遍我听听。”
于是穿着大一号校服的易安踪走过去在小姑娘左边坐下,将长长的袖子挽到手臂上。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双手手腕提起来轻轻虚架在琴键上。
他们弹的是拉赫玛尼诺夫版本的睡美人圆舞曲。
梦中的自己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最后几乎贴在了钢琴边上,身体同步感受着内部琴弦的振动。
眼前的小姑娘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琴键,随时留意着接下来要弹的音符,以便手指更精确地找准它。长长的眼睫毛既细密且柔软,微微上翘着,随着她不经意间紧张的眨眼而颤动。红润小巧的嘴唇紧紧地抿起来,仿佛她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