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是个旧派的学习的地方。
    类似于古时候的私塾。
    现在新派的学校越来越多，这种旧式私塾越来越少。以‘第一学堂’的规模来说，在瑄城内也确实担得起这个名号。
    陆离把汽车停在了这个私塾外头的一个转角处。
    小炎跳下车子，跑步到了学堂门口，和守在门口的老大爷说了会儿话。
    约莫五分钟后，小炎跑了回来。
    拉开车门还没上来，就急急忙忙地说：“等会儿就出来了。说是还有几分钟才下课，让我们多等一下。”
    说着话的功夫，她钻进了副驾座。
    簌簌在后座座位上闭目养神。
    刚刚隐约有了点睡意后，她就被身边骤然响起的叫声惊醒：“夫人！夫人！出来了！”
    簌簌愣了一下，赶紧推开车门，朝着第一学堂的大门口瞧过去。
    她先是看到了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身穿长衫，气质如竹。
    逐渐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楚他的样貌。
    五官与她有三四分相似，眉目妖娆。
    只不过这种相貌长在她这儿，就是倾国倾城之色。
    而他这样的少年，则显得有些男生女相。
    簌簌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哥哥？”
    乔杨脚步微顿。
    他回头望了一眼，见后面没人跟过来，就匆匆忙忙开始小跑。
    陆离为他打开了后座另一侧的门：“请进。”
    乔杨低声朝他道了谢，和簌簌一起在后面落了座。
    兄妹俩头一次这样挨得近。
    可是真面对面了，两人却都没有开口，只局促地对视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还是簌簌先开了口：“你最近好吗？”又拿出一张红色请柬：“都统要在瑄城办酒席，就是补的婚宴。你一定会出席的，对吧？”
    乔杨把手在衣裳上擦了两下，小心翼翼捧过请柬。
    他没打开，只摩挲着封面：“那个人，对你好不好？”
    指的分明是穆江霖。( ?
    簌簌笑了：“很好。你放心。”
    乔杨松了口气，慢慢展开请柬。看了两眼后，又塞回簌簌手中。
    “我就不去了。”他说：“乔家人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好违背他们的意思。”
    这就是内心里其实是想去了。
    簌簌把请柬收好：“我给你看看，是让你知道个时间地点。免得到时候找不到路。”
    乔杨脸微红：“可是我——”
    “去吧。”簌簌道：“万事有我担着。再说了，穆都统也让我请你去。这请柬还是他亲自写的。如果你有难处，他也可以帮你解决。”
    乔杨见她一口气儿下来半点都不带犹豫的，字句里透着穆都统会为他们兄妹俩撑腰的意思，他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看来他对你是真的不错。”乔杨微微笑着：“你都敢替他答应事儿了。”
    簌簌心说穆江霖自己说过的，又不是她替他答应的。
    不过为了不让乔杨担心，她并有多说什么。
    这个学堂，规矩很严。
    十天放假回家一次，平时的时候都是全封闭式的管理。
    美其名曰，为了保持住学生们最初求学的初心，不被外界纷乱的新式思想所打扰。
    虽然兄妹俩只匆忙间说了几句话而已，乔杨却也不得不回去了。不然就要被学堂里的先生们责罚。
    簌簌送他到了门口。
    乔杨原本好不容易扬起来的唇角，在到了门口之后骤然垂了下去。
    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禁锢住他的地方。
    一挨近就心情变差。
    “改天我给你换一家新式学校好不好？”簌簌道：“这里待着也太闷了。”
    乔杨垂眸沉思着。
    半晌后。
    他抬眸一笑：“好啊。”
    并没有拒绝。
    簌簌高兴极了，拼命挥手和他道别。
    看着她这样，乔杨的神色愈发轻松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着，也朝她挥手道别。
    离开的路上。
    小炎羡慕地和簌簌说：“夫人与舅爷关系真好。要我说啊，舅爷就该去教会学校，那里不光能够多学到算术，还能多学外文。现在学外文的学生可厉害，连校长都说年轻人们学的又快又好。”
    她读书不多，形容的时候有些磕磕绊绊，但簌簌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也觉得这样不错。”簌簌道：“小炎有空的时候，帮忙问问哪一家最好。”
    簌簌也曾打听过这些，可惜的是，太太们的孩子们在哪个教会学校读书，她们就会说哪个学校最好。
    一来二去的，‘最好的’学校已经太多了，分不清哪个是最该挑选的。
    小炎一家都是在唐校长家做事。
    唐校长那边的人自然对这些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