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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上课的铃声和手机振动声同时响起,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李老头踩着上课的铃声堪堪走进教室门。借着课桌的遮挡,池嘉让打开手机的短信箱,低头看了一眼。
董则成:【池哥!怎么样!今天你那兄弟有没有收获!】
池嘉让:【还行。】
董则成:【看起来朱宇讲了很多啊?人家刚刚才回学校呢。不过她和我说今天你那兄弟没过去,就你一个人在?】
池嘉让:【嗯。】
董则成:【你那兄弟怎么回事啊,他自己要追女孩子,自己却不到场听朱老师讲课?】
池嘉让:【有事吧。我转告他也是一样的。】
董则成:【靠,池哥你啥时候这么闲了,想当初我让你带我上两把分你都没空啊?现在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帮别人追妹子,你可真热心肠。】
池嘉让:【你和我什么关系?】
董则成:【……池哥你这也太伤人了呜呜呜呜。】
池嘉让:【今天你立功了,下次带你上分。】
董则成:【!!!我草!!!池哥牛逼!!!谢谢池哥!!!】
池嘉让删了这一连串的短信,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
身边的明杳已经把化学试卷翻了一面。
他思索片刻,史无前例地没再补觉,反而从书桌里随手抽出一叠卷子,边转着笔,边随意浏览起来。
一直到晚自习下课之前,明杳和池嘉让都没再有过什么多余的交流。
他们中间像是竖起了一面无形的墙,你不过去,我不过来,礼貌而有距离感,绝不越过这根虚无的三八线半步。
下课铃响,明杳率先站起身,去讲台上收每组传上来的数学作业。
她清点了两遍,全班只有池嘉让一个人还没交。
这也算是常态。毕竟池大少爷有“年级第一”这名头作护身符保命,就算他打定主意不交,李老头也没办法说他什么。
要放从前,明杳必定和池嘉让扯皮许久,非要逼他交出数学作业不可——然而今天,她只不过远远看了池嘉让一眼,见后者毫无反应,便很快妥协,直接把那厚厚一叠数学作业抱去了李老头办公室。
池嘉让正大爷似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转着笔,等着明杳主动过来和自己说话。
谁知,她却一反常态地直接走了。
池嘉让手里的动作一僵,那只本来在指间飞快穿梭的笔,就这么直挺挺地落到了桌上。
“啪嗒”一声。
这一下响声微乎其微,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桌椅碰撞声和小鸟出笼般自由的喧哗声交错在一起,几乎没人听见池嘉让这里的动静。
只有在教室最后拿扫把准备扫地的陈书韵,似有感应一般,扭头看了池嘉让一眼。
她脸上的表情极淡极淡,和平时的她也没有什么不同。普普通通,并无特别。
……
明杳从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教室里的同学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刚下晚自习,正是人多的时候。庄以凝说自己肚子饿,想要去超市买点吃的,就先冲为敬。
明杳回教室拿了书包,背上就走。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那是值日生在洗拖把的声音。
明杳仰头看去,走廊外的钟楼沉默寂静。它背后的星空仿佛梵高笔下的油画,深阔辽远,隐藏着无数科学家们终其一生也无法探索得到的秘密。
十月的风卷裹着夏末热浪,沁入几丝秋初的薄寒。像是舌尖上勾着几颗带着凉意的薄荷糖,醉意让人渐渐沉沦。
而这份漫步在晚风中的惬意,在明杳转弯看见那一团黑影的时候,彻底清醒了——
“……我靠?!”明杳吓得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几乎在同一时间往后退了一大步,“谁?!?!”
楼道里的灯被她这一声惊呼猝然唤亮。
昏暗的灯光里,阴影只足够遮掩住少年的小半张脸。
池嘉让的鼻子很高,所以这样的光线让他的五官格外模糊,也格外立体。
他的薄唇微阖,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下颌骨绷出一个锐利的弧线。
“明杳。”他叫了她的名字,“你是不是来……来例假了?”
明杳:“?”
池嘉让回想着下午朱宇和自己说的话,尽量把意思表达清楚:“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来例假了?”
明杳:“???”
前后无人,她一脸警惕地看着池嘉让,试图绕过他:“一,我没来例假;二,你在这种时候拦住我问这种问题,真的很像变态;三,我要回寝室了,麻烦你让开一下,有话明天教室里说。”
池嘉让伸出右腿拦住她:“等下。”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在飞速回忆着下午朱宇和自己说的话。
“我们接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