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执意的认为自己可以逆天而行，守护好自己喜欢的星球。”赵云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向遥远的从前。
    “于是我爱的那颗星球，毁灭了。”
    “在飘渺的宇宙中，化成了虚无。”
    “那些本可以活下来的人，变成了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我的守护，变成了罪孽。”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完，清洁机器人在无声的动作中迅速将餐具收走。
    坐在椅子上的张尹看着眼前投影出来的地球。
    “阿亮快醒了。”赵云站起身，“你自己待一会儿。”
    生存，还是死亡。
    这果真是个问题。
    漫无目的的张尹走出餐厅，在她的空间中随意的转着。
    凌壹并没有出现。
    草丛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鲜艳的花朵，有蝴蝶在上面停留着。
    远处飞来几只蜜蜂，它们停在花朵上采着新鲜的蜂蜜。
    河里的水车匀速转动着，岸边爬上来几只举着大钳子的螃蟹。
    清澈的河水里能看到品种不同的游鱼。
    这些都是诸葛亮和赵云常驻空间之后才有的。
    半山腰上的亭子里放着一盘还没下完的棋局。
    张尹低头看着这盘棋。
    她并不会下棋。
    却想要挪动一子。
    “如果是你，你会走哪步？”诸葛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没抬手的张尹愣了一下。
    “如果是你，你会走哪一步？”诸葛亮走到棋盘对面坐下，看着眼前这盘棋局，问向张尹。
    “我不会下棋。”张尹张了张手，低声说。
    “但你却想挪动这其中的一子。”诸葛亮起手将一粒白子放在张尹想要放置的地方。
    一枚黑子被围在中间。
    “天下如棋。”张尹喃喃一句，“一步三算。”
    “那么你的这一步，是否算过什么？”诸葛抬头看着不曾落座的张尹，“又是否错过了什么？”
    张尹迷茫的看着诸葛亮，摇头。
    “我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算。”
    “只是单纯的想要将白子放在那个地方罢了。”
    “真的什么都没想么？”诸葛将黑子挪走，继续执子落盘。
    “我不知道。”张尹摇摇头，“我有些混乱。”
    “坐。”诸葛亮抬头让张尹坐在对面。
    棋盘上的棋局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来下一句，用你的直觉。”
    慢慢伸出手，张尹看着诸葛亮的神色，将一枚白子放在了她想要放的地方。
    白子黑子交替不过五次。
    “你输了。”诸葛亮看着棋盘，手执黑子放在某一处。
    “你还是想了很多。”
    白子被消灭一空，满盘只剩黑子。
    坐在边上的赵云将棋局收起，看着仍旧一脸茫然的张尹。
    “你的第一子很不错。”诸葛说道，“因为你用了直觉。”
    “天下如棋。整个棋盘上，黑子是你，白子是地球上的人类。”
    张尹惊讶地看着诸葛。
    “你的直觉会让整盘棋局变成和局。而你想的太多，就会造成刚刚的状况。”
    黑子是她。
    白子是人类。
    她想的太多反而会导致人类的全灭么。
    张尹回想着刚才的棋局。
    虽然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想起来最后满盘的黑子。
    “云歌。”诸葛亮的声音叫醒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张尹。
    “来学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