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盯着电视机哀哀长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个教养！老林，你说是不是？”
    林光伏走过去笑道：“是！”然后又说：“老爷子，方小姐到了。”
    “哦哦。”霍老爷子一扭头看着方美娜道：“小方来了，过来了坐。”
    这态度和语气，与方美娜上次来时，完全不同。
    方美娜立即就感觉到了，她的眉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上次她来，说话的确太狂，态度也不怎么恭敬。
    她嘴角扬起笑意：“霍老先生好，冒昧打扰了。”
    这说话也跟着礼貌客套多了。
    她走过去坐下，还是坐着之前来时的地方，但脸上的笑意比之前恭敬许多。
    “小方，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吗？”霍老爷子温温的问，这是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但也是对别人家的孩子客套的态度。
    方美娜虽然常年生活在国外，但任何长辈对自己晚辈和别人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就如上次她来，霍老爷子是拿她当亲戚，亲人的晚辈。
    但这一次……
    方美娜脸上的笑一如既往，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了。
    上一次她严明，如果霍老爷子答应让韩嫣和霍沉舟离婚，那个小瓷瓶就留下，如果不答应她就摔了小瓷瓶。
    而最后老爷子收下了瓷瓶。
    但现在老爷子的态度……她确信霍老爷子没有老年痴呆症！
    她细想之后，脸上还带着笑，话锋一转道：“我明天就要去安南市了，晚上还有事儿，所以只能现在来告别，看望霍老先生。”
    她一扭头，一边的何芷就把手上的绒盒给递了上来，她接过来，当着霍老爷子的面打开，里面放着一只汉白玉的镯子。
    霍老爷子见了，脸色骤变，往事历历在目。
    镯子是他在霍相思出生那年打造的是一对，送给他心爱的妻子方子君。
    可后来因为韩滟，方子君打碎了一只，那只的碎片到现在他还收着放在床头柜子里。
    这一只当年方子君出国的时候带出国了。
    方美娜淡淡笑道：“这是我从美国来这里，姑奶奶交给我的，说如果霍老先生收下了瓶子，第二次见面就将这个交给您。说您知道是什么意思。”
    霍老爷子的双目死死盯着这只桌子，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阴沉。
    见老爷子不接，只盯着，方美娜便笑着将桌子放在桌子上道：“霍老先生……”
    谁知霍老爷子勃然作色，拐杖突然一挥敲在桌子上，声音低沉阴戾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透着刺骨的冰冷：“送客！”
    方美娜被吓了一跳，林光伏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方小姐请！”
    方美娜惊魂未定的起身，由何芷扶着赶紧出了门。
    上车之后，方美娜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oh，mygod，scaredmetodeath.drivingfast.”
    司机立即开车，何芷还维持扶着她的姿势，她不耐烦的抽回手臂道：“那天霍老明明是要答应让韩嫣和霍沉舟离婚，今天怎么又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