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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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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6章以德报怨
    “泄密的人不是我啊……不是我干的啊……我没有坑白老板,也没有坑你们啊……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真的不是我干的啊……”张小天语无伦次地哀鸣着。
    “不是你干的你妈比的哪里来的那200万,难道是我送到你宿舍里去的?”阿来哈哈大笑,其他两个人也笑起来,接着说:“你狗日的也太吃独食了,发财不叫上我们……现在你说什么都白搭了……晚了。”
    张小天继续呜呜叫着,身体扭动着,听不清嘴里在说什么。
    “张总,还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的没有?比如,你还有没有其他藏匿钱的地方,告诉我们……说了,老子们就放了你……”阿来说。
    “我的办公室和宿舍都被搜查了,我的银行卡也被没收了,我哪里还有钱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张小天忙说:“不过,只要兄弟们放了我,我一定想办法去弄钱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就是去抢银行,我也要弄钱来报答你们。”
    “操,开空头支票啊,你耍老子们呢……就你这样的,还去抢银行,抢你妈比啊……”阿来又伸手拍了拍张小天的脸:“老子在泰国的时候,杀人不少,像你这样临死前夸海口许诺空头支票的多了,都他妈的是在糊弄人,你以为我不明白。”
    说完,阿来伸手就拔出枪,将枪管伸进张小天的嘴巴里。
    “张总,你信不信我一枪能从你的嘴巴里打进去,从你的后脑勺打出来?”阿来笑嘻嘻地说:“虽然白老板让我们活埋你,但是,老子很久没开戒用枪了,今晚老子想开开荤。”
    “呜呜。”张小天叫着。
    四哥又摸出了飞镖,扣在手里,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样子。
    “叫个屎啊,这里周围两个兔子都没有,你再叫,也不会有人听见。”一个随从说:“附近不远倒是有个军港,你要是能大声喊,让解放军叔叔听到,算你有本事。”
    阿来一听,转悠着脑袋看了看四周,突然将枪又收了起来。
    “怎么了?阿来!”一个随从问道。
    “操——不能开枪,枪声会引来附近的解放军……没必要惹那麻烦。”阿来说。
    “嗯……倒也是,要不,就用这个吧。”一个随从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阿来看了看那匕首,又看看大海,一会儿摇摇头:“日——这样玩没意思……太便宜这小子了,不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还是把他装进麻袋离去,埋在这沙坑里……让他慢慢冻死窒息而死……即使这沙滩松软,即使他不能窒息而死,即使他冻不死,也能被海水淹死。”阿来说。
    “淹死?”
    “当然,你们没看到现在正在涨潮吗,我看再过不了一会儿,海水就会涨到这里来把沙滩淹没,哈哈,到时候,咱们的张总埋在沙坑里,装在麻袋里,还可以品尝品尝海水的滋味……
    “这个玩法,我还没尝试过……到时候白天游人在这里玩的时候,谁也想不到这沙滩下面会埋着一个人哦……张总有朝一日被挖出来晒晒,说不定可以做咸人肉干喽。”
    “哈哈,这个主意好。”
    “来,动手——”阿来说。
    四哥慢慢把飞镖又收了起来。
    他们把张小天的嘴巴又塞住,重新装进麻袋,然后将麻袋扔进了沙坑里,接着用铁锨将沙子填上,然后一个随从在沙子上用脚使劲踩着。
    “踩个屁啊,踩结实了海水就灌进不去了……真是个愚蠢的家伙。”阿来说。
    “哦……嘿嘿,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阿来弯腰捡起铁锨,冲我们躲藏的方向倏地扔过来,我和四哥忙低头,铁锨从我们头顶飞过,落入我们身后的树丛。
    我出了一身冷汗,妈的,差点就削着我和四哥的脑袋。
    “时候不早了,回去复命吧。”阿来的声音。
    “走喽……回去睡一觉,天亮领赏钱。”
    我和四哥抬起头,看到阿来他们边说笑着边走远了。
    我和四哥呆在原地继续没动,看到岸上的车子灯光亮起,接着开走,消失在视野里,才站起来。
    “快,趁潮水还没涨到这里,把他挖出来。”四哥边急速捡起身后的铁锨边说:“他们埋地不深,沙子填压不结实,估计这会儿还不至于断气。”
    我和四哥冲出树林,来到刚才他们埋张小天的地方,四哥用铁锨往下挖了几下,接着扔下铁锨,弯腰用手挖沙子……
    我站在旁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周围很静,没有任何人出现。
    “摸到麻袋了。”四哥低声说着,边又捡起铁锨,挖周围的沙土。
    我在旁边协助着四哥,很快,周围的沙子被弄开,我和四哥一起用力,将麻袋提了出来。
    打开麻袋才发现张小天是被头向下埋进去的。
    将张小天从麻袋里拖出来,解开捆绑四肢的绳子。
    张小天躺在那里一定不动,不知是被吓死过去了还是已经窒息了。
    四哥伸手试试他的鼻孔,又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接着说:“还有气。”
    这时,潮水已经到了我们脚下,开始往那个沙坑里涌。
    我弯腰背起张小天,四哥将麻袋和铁锨扔进松林里,然后我们直奔四哥车子的方向。
    一路小跑,到了车里,四哥发动车子,我将张小天放进车后座,让他躺在那里,然后我坐到前排,四哥打开车里的暖风……
    “开车,回市区。”我对四哥说。
    四哥发动车子。
    夜色里,车子直奔市区而去。
    “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我边说边回头看看死人一样躺在后座的张小天。
    “不用,他自己会醒过来的。”四哥边开车边说。
    过了半天,我听到后座有动静,回头一看,张小天果然睁开了眼睛。
    四哥继续开车,我回身看着张小天。
    张小天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满脸是惊惧和困惑。
    “张总,早上好。”我说。
    “你……易克。”张小天活动了下四肢,接着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后背上,看看我,又看看正在开车的四哥:“你……你们。”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记得不?”我说。
    “嗯……”张小天点点头:“易克……是你……你救了我?我刚才被阿来他们埋到了沙坑里,你是把我救出来的?”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是的——”
    “啊……”张小天发出一声,不知这声音里包含着什么样的情感,是死而复生的清醒呢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本来,你是要死的,你是死定了的,但是,现在,你活着。”我说。
    “易克……好兄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永世也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张小天感激涕零地说着,眼泪哗哗地流出来。
    “不用谢我……如果不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救你的。”我冷冷地说。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冬儿和李顺。
    “那……你是受别人委托来救我的?是谁啊?”张小天说。
    “这个你无须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的命还在,这就足够了。”我说。
    张小天默然,一会儿说:“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我没有想到,你会救我……”
    “活着的感觉很好吧?”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
    “嗯,很好,活着真好……活着真不容易。”张小天点头。
    “按照你过去的那些作为,其实你也是该死的。”我恨恨地说,我又想起张小天对冬儿的作为,他差点就将冬儿置于被禽兽侮辱和处死的境地。我还想起了张小天对云朵和海峰的那些作为……
    张小天低下头,不说话。
    “但是,或许,你是罪不至死……你还没作到要死的那一步。”我说。
    “谢谢你……”张小天抬起头。
    “谢我什么?”
    “谢谢你说我罪不至死。”
    “这不是我说的话……这是冬儿说的。”我盯住张小天。
    “冬儿……她……她说的这话……难道,是她……是她让你来救我的。”张小天的神色有些惊疑。
    我没有正面回答张小天的话,说:“张小天,这世上,有些人是以怨报德,但是,还有些人,是以德报怨……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自己想想,你都干了哪些害人的事情。”
    张小天又低下头。
    我说:“我问你,你给我说实话,白老三偷税漏税被查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到证据送出去的。”
    张小天猛地抬起头,浑身一哆嗦,看着我:“不是……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冷笑一声:“原来不是你干的,那么,我是救错人了?”
    张小天浑身又是一哆嗦:“这……这……是不是李老板让你来救我的……他知道我因为什么被白老板要处死的事情了。”
    我说:“那你再给我说一遍,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说实话……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再送回到那沙坑里。”
    张小天犹豫了一下,接着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既然你要我说实话……那……那我就说……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哦……”我哦了一声,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张小天接着又抬起头:“可是……我一直想这么干,一直想找机会报效李老板,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我说:“张小天,你又在撒谎了……是不是想回那沙坑?”
    “不……不。”张小天忙说。
    我点着两支烟,递给张小天一支,他忙接过去,狠狠吸了几口。
    “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么,你宿舍里怎么会出现200万呢?”我说。
    “你……这个……你都知道?”张小天说。
    “少废话,我问你呢……我要是连这都不知道,还怎么能救了你?”我说。
    “我是真不知道这200万怎么冒出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我宿舍的床底下。”张小天哭丧着脸说:“我半个月前还打扫了一次宿舍的卫生,专门清理了床底下,那时还没有这200万……可是……”
    “那你认为白老三这次偷税漏税被查的事情,内部是谁捣鼓的?”我说。
    “我……我不知道。”张小天说。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冬儿干的?”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我……我……”张小天有些张口结舌。
    “说——”我的声音又大了一分。
    “我……我只是怀疑是她……我觉得只有她有这个条件和机会,还有,我发现了她带资料离开办公室的一个视频。”张小天结结巴巴地说。
    “仅仅是因为这个你怀疑她吗?”我紧盯住张小天的眼睛。
    第847章秘密消失
    “我……我……我不是人,我还是因为想报复她。”张小天面露愧色。
    “马尔戈壁,你知道不不知道就因为你狗日的想报复和乱怀疑,你差点就害死了她。”我怒吼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伸手挥舞了几下,差点就想打张小天。
    张小天吓地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四哥这时咳嗽了一下。
    我冷静下来,吸了两口烟,然后看着张小天:“张小天……今天我救了你的狗命,我不图你报答,也不图你感恩……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后再继续作恶,你会死的很惨,到时候,你可就没这么运气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张小天低头不语。
    沉默了片刻,我说:“命保住了……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张小天低头抽了一会儿烟,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抬起头看着我:“易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云朵,对不起冬儿,对不起海峰……对不起你们大家……
    “我终于知道,我是个混蛋,我做了很多错事……你,你们大家,都是好人,你能以德报怨,我实在……实在很感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来报答你……”
    “我说了,我救你,不需要你报答。”我说。
    张小天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我走了自己不该走的路,我做了自己不该做的事……我终于知道,生命是多么的宝贵,活着是多么的好。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偿还我对你们的亏欠……
    “下一步,我该怎么走?我想,我该离开这个圈子,远远地离开这个圈子,我实在不该混这个圈子,我实在是该老老实实过我自己安静平凡的小人物的生活……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不知道明天一旦暴露了还会不会遭到白老三的追杀,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新做人。我家里还有老父亲老母亲,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给他们尽孝给他们养老送终。”
    说没说完,张小天突然痛哭流涕起来,哭得十分伤心。
    我不说话,看着张小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等张小天稍微平静一些,我说:“今晚,你就离开星海……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张小天用袖子擦擦眼泪和鼻涕,抬头看着我:“我……我怎么走?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
    “我送你到火车站,你坐最快发车的一趟车走,走得远远的。只要离开星海,你就安全了,到哪里都可以。不然,明天一旦你被白老三的人发觉了,你还是一个死!”我说。
    张小天点点头,接着又尴尬地说:“我……我现在身无分文。”
    我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钱,大约接近1万元,递给他:“呶——拿着。”
    张小天忙接过去,揣进口袋。
    “我希望,以后不管你到了哪里,都要记住,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希望你多做善事,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说:“送你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次我救了你,只是你运气好,下次,没人能救得了你。”
    “嗯,我记住了,我一定记住!”张小天感激涕零,不停点头。
    这时,车子已经进了市区,我对四哥说:“去火车站。”
    四哥点点头。
    张小天看看四哥,又看看我:“这位是……”
    “这是我雇的出租车司机,和你无关,你不用关心这些。”我说。
    “哦……”张小天又点点头,然后看着我:“易克兄弟,我……我真的想报答你,我真的想报答你们大家。”
    张小天说话的表情似乎看起来很真诚,带着忏悔的表情。
    我说:“张小天,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只要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这次,你得到的教训够深刻的,差点就送了命。如果你能从这次事件中深刻认识到自己今后该做一个怎么样的人,也不枉我救你一次。”
    “我一定会深刻反省自己。”张小天陈恳地说:“易克,从你身上,我想我该知道自己今后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我也不是个好人,你少吹捧我。”
    “我不是吹捧你,我是真的这么想。”张小天说:“我终于认识到,一切人,一切事物都是相连的,在施予他人的时候,你实在是利益自己,当伤害另一个生命时,实质是在伤害自己。”
    我看着张小天,沉默了半晌:“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当时你到我办公室来谈订报纸业务。”张小天点点头。
    “那时的你和后来的你,你觉得变化大吗?”我说。
    张小天深深叹息一声,沉重地低下头去。
    “钱,谁都喜欢,我也一样。但是,为了钱不能不择手段,不能丧失了做人的基本良心,不能突破了做人的基本底线。”我说:“其实,你今天到这一步,就是不顾一些追逐金钱的结果。”
    张小天点点头。
    这时,车站到了,我和张小天下车直奔售票大厅。
    有一班星海到北京的始发车,再有10分钟就要出发了。看看售票窗口排队的长龙,我直接过去买了两张站台票,然后和张小天一起进了站内。
    “上车再补票!”我说。
    站台上,火车即将启动。
    我和张小天站在车门口。
    看着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穿着单衣的张小天,我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外套,递给他。
    张小天接过羽绒服,呆呆地看着我,突然向我伸出了右手。
    虽然我今晚救了张小天,但是我对他依然没有任何好感,我不想和他握手。
    “上车吧。”我说着,将两手插进裤子口袋,仰脸看着深邃的苍穹,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张小天怔了下,接着缓缓将手缩了回去,突然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接着,转身跳上了车门。
    汽笛一声长鸣,火车缓缓驶离了站台。
    目送列车消失在我的视野,我缓缓离开站台。
    李顺让我将张小天救出来弄到宁州去,我没有照办。
    张小天就这样离开了星海,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不知道他是否永远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重新做人,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在星海……
    回到四哥的车上,我接到了李顺的电话。
    “什么情况?”李顺说。
    “路上车坏了,去晚了,张小天已经被白老三处死了。”我平静地说。
    “哦……”李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愣,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接着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办公室里随便翻阅看着当天的报纸,脑子里边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此次李顺大举反击白老三,一连串的出击重挫了白老三,加上白老三错误判断的自残,让他的财力和人力都都深受重创,估计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来。
    李顺在三连击白老三之后,似乎暂时停了下来,又似乎在静观白老三的反应。
    而白老三那边此时也似乎暂时处于偃旗息鼓的状态,又似乎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对李顺发起更为强劲的出击。
    表面上,似乎双方都暂时平静了下来,看不出什么大的动静。
    我知道,在外表的风平浪静之下,双方其实都没有放松警惕,都在暗中运筹帷幄密切注视着对方,都在等待着最佳时机向对手发起新一轮更猛烈的出击。在任何一方没有被彻底击垮之前,战斗都是不会停止的。
    什么样的状态算是一方彻底被击垮,我不得而知,难道,非要出现你死我活的局面才能罢休?
    黑道的斗争,拼的是经济实力,是背景后台,是看谁的心更狠,是看谁的手段更毒辣,是看谁更有计谋。
    黑道是如此,白道的厮杀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这时,我看到今天的日报第三版刊登了一则市直单位事业单位招聘的简章,市人事局发布的。
    看来秋桐前几天说的不假,市直事业单位果然要开始进行招人了。
    我仔细看了下。
    此次市直系统事业单位招人,规模比较大,涉及市直卫生、教育、宣传等各系统,其中宣传系统包括文联社联出版社以及广播电视,当然还有星海传媒集团。
    因为此次招聘的都是属于体制内带编制的人员,名额分配很具体,岗位要求也很明细,星海传媒集团分配的名额是3个人,采编、行政和经营管理岗位各一人。即日起开始报名,三日内截至,半个月后开始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各占50%,元旦前结束此次招考,考上的人开始正式上岗。
    我看着招考报名条件考试内容和录取流程,心里没多大的感觉,似乎这事和我关系不是很大,但又隐隐觉得有些相关。
    我知道,一旦我参与此事,那就意味着我将真正开始涉入官场,真正开启我步入官场的步伐。
    对于官场,我一直抱着一种索然的态度,周围看到的听到的,都让我觉得官场实在是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一旦进入,就是个泥潭,这个泥潭的深度丝毫不亚于我被李顺拖入的黑社会。
    我正在黑社会的泥潭里不能自拔,实在不想再进入另一个泥潭。
    当然,我自己有一种自信,那就是我如果真的参加这个考试,我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我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和能力。
    但我确实对这事没多大兴趣,做职场做营销赚钱多好,充实而有成就感,官场就是人和人斗,太虚了。
    正在琢磨着,秋桐推门进来了。
    第848章我答应你
    “看什么呢?”秋桐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
    “看这个招人的简章。”我扬了扬手里的报纸。
    “哦……”秋桐看着我,抿嘴一笑:“怎么?有没有兴趣?”
    我摇摇头:“有兴趣看,但是没兴趣参与。”
    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恐怕你就是有兴趣参与,也没那么资格。”
    “哦……”
    “没看到报名条件吗?必须是全日制专科以上学历才可以报名……你不是高中毕业吗?”秋桐说:“就这一条,就能把你卡死。”
    我无声地笑了下。
    “你笑什么?”秋桐专注地看着我。
    “没什么。”
    “我看你笑得很含蓄。”
    “含蓄……我怎么含蓄了?”
    “你心里清楚。”秋桐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我不敢和秋桐对视,又掩饰地笑了下:“就算我有大学学历,我也没兴趣报名。”
    秋桐沉默了片刻,说:“年龄和学历,是一个人改变身份的前提条件。年龄是个宝,学历不可少,而身份,是步入体制内混的关键,身份转变不了,一切都是白搭。这就是中国特色的官场体制。”
    “我不具备混官场的潜能,我就适合做职场做营销做企业管理。”
    “一个人到底适合做什么,只有做了才会知道,不做,光凭想象,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
    “就这官场,光看光听我就觉得头疼,更别谈做了,我可不想去尝试。”
    秋桐笑了下:“爱情是个围城,婚姻是个围城,职场是个围城,官场,同样是个围城……其实,按照我对你的了解,按照你实际的能力和素质,你不管做哪一个行业,只要你想去做,都能有一番作为……有能力的人,干什么都行,没能力的人,放到哪里都白搭。”
    我说:“那我就努力做好目前的职场……努力做一个好的企业管理者。”
    “看了这个招聘简章,有没有一点动心?”
    “有,但是很小,和我目前做的事情比起来,这点动心微不足道。”
    秋桐说:“你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说呢?”
    秋桐说,”我说……不是!”
    “那你还这么说?”
    “我想刺激你一下。”
    “有必要吗?”
    秋桐笑起来:“有没有必要我都想试探试探你……”
    “试探我?为什么要试探我?”我说。
    “因为……有时候,我自以为能看透你,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发觉我根本就看不透你……对我来说,你有太多的迷。”秋桐说。
    我看着秋桐,缓缓道:“秋桐,或许你说的是有道理,或许,我在你眼里,确实有很多迷,或许,这些迷会慢慢在你面前全部解开。”
    “或许,有些谜团,不用你自己解,我就能感觉出来!”秋桐说。
    我的心一颤,笑了下:“你很聪明。”
    “在你面前,我不敢说自己聪明,表面看起来,你很愚钝,但是,实际上,我分明感觉到,你实在比我要聪明的多。”秋桐说。
    “你对我感到很好奇?”我说。
    “不仅仅是好奇,更多的困惑。”秋桐说。
    我点燃一颗烟,慢慢吸了两口,说:“秋桐,或许,总有一天,你的这些好奇和困惑都会消失的。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
    “我对你的好奇和困惑与你简单抑或复杂无关。”秋桐说:“你说的那一天,会很遥远吗?”
    “或许,很快,或许,很遥远,或许,没有这么一天!”我说着,心里一阵苦涩。
    “我不明白你的话!”秋桐说。
    “你明白的,你会明白的,你一定要明白。秋桐,不要逼我,有些事,很多事,该让你知道,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不要逼问我,好不好?”我艰难地说着。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半晌,点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冬日里萧条的天空,默默地抽烟。
    “易克——”秋桐在我身后轻声说。
    “嗯……”
    “到目前为止,我仍旧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有怎么样经历的人,或者说,在某些方面,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是,我分明感觉到,你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你是一个心理历程很坎坷和复杂的人……你是一个心里很苦很累很忧郁的人。”秋桐说。
    我没有做声,站在那里背对秋桐继续抽烟。
    “其实,每个人都是有经历有故事的人,只是这故事这经历有简单有复杂,有酸有甜有苦有辣。”秋桐继续说:“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在何种环境和条件下,只要能守得一片清净,就会收获一份安宁。人生充满了起承转合,能够在沉下去的时候,安守一份内心的宁静,独享一份寂寞的清幽,那么在崛起的时候,方能真正地体味人生的真意。
    “人要保持清净心,就必须让自己的心念纯净,不为名利所缚,不为得失所扰,在挫折面前勇往直前,在诱惑面前不为所动,心无所系,随遇而安。”
    我的心一动,继续站在那里,琢磨着秋桐的话。
    半天,没有秋桐的动静,我回身一看,秋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呼了一口气,琢磨着秋桐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
    分明感觉到,秋桐已经对我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这让我心里有些惊惧,还有些烦忧。
    分明感觉到,秋桐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她要想摸清我的底细,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难,她完全可以去找海峰或者海珠或者冬儿询问,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这么做,她从来不是一个到处打听别人情况的人,她似乎对我很尊重,在等我自己向她坦白,她似乎很有耐心。
    分明感觉到,秋桐外表虽然看起来很柔弱很脆弱很无力很随波逐流,但是,她的内心实则无比坚定坚强,她其实是个很有主见很有自己思想的人,她对事物的观察实则十分敏锐和犀利,只是她不会说出来。
    目前看来,她对我的怀疑只是我的身份,而对于现实里的易克和虚拟中的亦客,她似乎并没有产生很大的怀疑,她或许认为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她无法想象易克和亦客会是一个人,虽然她常常在现实和虚幻中自觉不自觉将此二人模模糊糊地重合着,虽然她将对空气里亦客的情感不由自主转嫁到现实里的易克身上。
    我自以为是而又不无道理地分析着,心里感到很乱。
    我知道,或许,终究会有这么一天,我会体无全肤地站在秋桐面前,将我的全部面具都扯去,等待她对我的无情严厉判决。但是,终归这只是或许,我不知道这一天会不会真的到来,也不知道何时会到来。
    继续随意翻阅报纸,看完日报看晚报。
    又看到了夏雨在晚报上刊登的寻人启事,找救他爹老黎的恩人的启事。
    看来,夏雨夏季兄妹俩够执着的,不找到那个恩人是不会罢休的。
    想到那天和老黎的对话,想到夏季一直看我的狐疑困惑眼神,想到老黎的经历和夏雨的身世,我的心里又起起落落起来。
    正想着,内线电话响了,一接,是曹丽打来的。
    “易克,自己在办公室?”曹丽腻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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