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了？”
    许是没听到乔伊沫开口，鬼影在那端自顾自的嘟囔了句。
    乔伊沫微悻，弱弱说，“鬼影大哥，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打错。”
    “……”鬼影没出声。
    乔伊沫抿抿嘴唇，笑说，“鬼影大哥，这几天没见着你，你忙什么去了？”
    “没什么。”鬼影哼说，声音颇为高冷。
    乔伊沫轻轻咳嗽，试探性道，“鬼影大哥，你有时间么？”
    鬼影有一会儿没传来话。
    “鬼影大哥……”
    “乔小姐，老大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像对你这么好过，请你不要辜负了老大！”鬼影严严肃肃道。
    乔伊沫懵逼。
    几个意思?
    “一个女人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一心一意。虽然这个社会诱惑很多，乔小姐这么年轻，难免定性不够，不过只要乔小姐注意自律，就不会做错事，伤人伤己以及给无辜的人带去不必要的困扰。”
    乔伊沫听着鬼影正儿八经堪称说教的口吻，一愣一愣的。
    她怎么觉着他在变相的说她三心二意？
    “乔小姐，在颜值和身材这两方面，老大也就只比我差一点点。总体而言，老大是比绝大多数男人都优秀有魅力的。所以乔小姐也不必觉得遗憾，毕竟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男人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了。”鬼影语气里尽是“高处不胜寒”、“孤芳自赏”的无奈和遗憾。
    这回，乔伊沫总算全明白了鬼影的意思了。
    黑线在脑门上直滚。
    乔伊沫脸抽动，对鬼影突然在她面前显露的“自恋”属性相当不好消化。
    停顿了十来秒的样子，乔伊沫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鬼影大哥，你真幽默！”
    “乔小姐请自持！”
    鬼影立马就回，声音一板一眼，刚正不阿。
    乔伊沫脑仁有些疼，加上时间不多了，便干脆直接道，“我有些问题想了解下……关于慕哥哥的。”
    担心鬼影误会到一发不可收拾，乔伊沫赶紧补了句。
    “……老大？”鬼影顿了顿，狐疑道，“什么问题？”
    乔伊沫朝科研室的方向看了眼，说，“电话里说不明白，而且我马上要去科研室了，没时间。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说吧。”
    鬼影的声音消失了几秒，旋即谨慎道，“你确定只是想了解老大，而不是另有所图？”
    乔伊沫，“……”你是这样的鬼影，忽然知道么？！
    乔伊沫扶扶额，“你放心，我对你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你可以绝对绝对的放心！”
    乔伊沫只差没说，她口味又不重这样的话了，咳咳。
    乔伊沫说完，鬼影好一会儿没出声，隔了半响，他不爽的哼哼声飘来，“不识货！”
    乔伊沫，“……”
    ……
    结束和鬼影的通话，乔伊沫握着手机，方有些啼笑皆非。
    她还真没想到，鬼影这么逗，跟他巍峨的形象大相径庭，不过也因此，才有了这么强烈的反差萌。
    因为乔伊沫是负责中西药理论这块的，而科研室又是用于临床实验科学用的。所以乔伊沫便被郭记闳安排到了一间全是中西药书籍和中西药材的办公室，以在他们研究需要时提供各种中西药知识。
    到这天，乔伊沫才约略知道了些关于“rebirth”研究的信息，但也只是约略。
    “rebirth”是针对人大脑存储信息这块的研究。当然这只是乔伊沫的理解，实际上她知道，这项研究比她想象的要复杂深奥得多。
    从郭记闳保守的言语中，加之乔伊沫自己的理解，有点像将人大脑的记忆重新洗牌的一项研究。她知道有些片面。
    也就是说，如果研究成功，不仅可以将人的记忆清洗，还可以掌控人大脑本身的信息信号和信息存储系统。这项研究可随意更改一个人某一时期的信息记忆，甚至可以人为的向其灌输一些他并未经历过的记忆。
    这听起来不得不说是有些玄幻的，就像仙侠剧里，向对方吹一口气，就能让她忘记先前所经历的事。
    也像吸血鬼电视剧里，盯着他的眼睛便会被催眠，让你忘却他想让你忘记的事。
    其实据乔伊沫了解，有些德高望重技艺超群的催眠大师，也具有这样神奇的“仙术”，不过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催眠的角度看，这项研究仿佛也并非那么不切实际和遥不可及。
    再者，就是因为有了这些致力于研究各种匪夷所思，违法人类认知，甚至是违背大自然规律看起来有些“疯狂偏执”的人们，才让我们的社会在一点一点进步。
    乔伊沫倒是有些疑惑。
    如果这项研究成功了，哪些医疗领域能最终受益呢？
    吱扭——
    紧闭的办公室房门没有任何征兆的从外推开。
    正在钻研某本与研究相关古籍的乔伊沫惊了惊，从古籍里抬头看向门口。
    当看到闪进门内，将房门带上的鬼影时，乔伊沫小嘴微张，“鬼影大哥……”
    没等乔伊沫说完，鬼影伸出一只铁掌阻止乔伊沫说下来，一屁股坐在乔伊沫办公桌前的铁椅。
    铁椅立时发出几声“抗议”的吱呀声。
    乔伊沫抽抽嘴角，“同情”的憋了眼那把铁椅。
    鬼影抱着胸，眸子如鹰隼般锐利精炯，盯着乔伊沫。
    乔伊沫朝门口看了眼，悻悻瞟鬼影，“鬼影大哥，你这么快就来了。”
    鬼影看乔伊沫，抿抿冷硬的唇说，“我来得快你还不乐意？”
    “怎么会？我是惊喜！”乔伊沫笑呵呵道。
    鬼影不再说话，只盯着乔伊沫，似乎是在等她开口说正事。
    乔伊沫调整了下坐姿，认真看着鬼影，“鬼影大哥，你跟我说说你们老大的事吧。”
    从决定与慕卿窨在一起后，乔伊沫面对他总有种离他很远的感觉。
    她一直不太明白是为什么？
    直到昨天，她终于找到了原因。
    她觉得他很远，是因为她不了解他。
    这个跟她在情感上和身体上都已亲密无间的男人，她除了名字，几乎一无所知。
    所以她迫切的想了解他，想走近他。
    “你想知道什么？”鬼影眼眸微缩，盯着乔伊沫的视线有些深。
    跟乔伊沫认识这么久，期间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向他询问了解慕卿窨，但她并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问，也看似对慕卿窨毫不关心。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突然主动向他了解慕卿窨……鬼影眯了眯眼。
    “我什么都想知道。”乔伊沫脱口而出，清莹的眼瞳满是迫切和浓浓的期许。
    鬼影怔了下，古怪的看着乔伊沫，“可是你以前从来不问。”
    “……”乔伊沫手心握了握，心头涩涩，坦荡望着鬼影说，“我以前不问，是因为他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所以我不关心，没有那份想了解他的心情。”
    鬼影拧拧眉，“那现在是？”
    “我想跟他好好在一起。”乔伊沫声音轻轻的，揉着点点柔情。
    鬼影眼角一抖，不确信的看着乔伊沫。
    乔伊沫脸腮微红，垂了垂绵密黑长的睫毛，小嘴轻轻一抿，说，“我不能忍受自己对他一无所知。我想知道有关于他的一切。”
    听到乔伊沫这般说，鬼影深沉的拢拢眉，道，“老大的事三两句说不清楚。要我说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样吧，问问题。你问我答。”
    “好。”
    ……
    约一个小时过去。
    鬼影捏捏拳头，在大腿上垂了垂，斜一脸呆滞的乔伊沫，“今天就到这里吧。其他的事改天有空我再告诉你。
    ”
    乔伊沫看着鬼影，乌黑的眼珠子僵在眼眶中间，“……噢，好啊。”
    鬼影站起身，把铁椅拉到一边，低头看乔伊沫不时抽动的脸，呲的笑了笑，“是不是后悔知道这么多了？”
    乔伊沫白皙的眉头皱了皱，抬眼看鬼影，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当然不是，我还嫌我了解得不够多。”
    “你们女人，就爱逞强。”鬼影端出一副很了解女人的样子，啧啧说。
    乔伊沫小弧度撇撇嘴，柔白的双手放在脸上揉了揉，说，“我只是很震惊。”
    她从鬼影这里了解到，慕卿窨今年近而立之年，是慕氏集团指定的继承人。众所周知，慕家与战楚闻四家并列潼市四大家族。
    其中，慕家也是四大家族中最为神秘的家族。
    而神秘就神秘在，慕家有强大的背景，且慕家历代掌权人皆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网络上能搜寻到的与慕家有关的信息，寥寥可数。
    乔伊沫猜到慕卿窨的身份非同凡响，也想到他可能真是混的……但怎么都没想到他还是头儿，咳咳。
    虽然鬼影在刚才的一个小时中，也曾几次说明，慕家如今的状况早已不再是最开始般“黑暗”，慕卿窨也在试图让慕氏走上正轨……
    不过以前乔伊沫跟莫霄蘭在一起时，曾陪他看过许多类似古惑仔警匪电影以及国外的教父电影，想要彻底抽身而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噗噗——
    乔伊沫思绪千回百转间，听到一阵手机震动的噗噗声从前传来。
    乔伊沫微吸口气，收回心神，看向鬼影。
    鬼影已经从裤兜里摸出手机，5.5寸的黑色大屏手机在他手掌里登时被衬托得像4.5寸。
    他手机拿得低，乔伊沫看过去，便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备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