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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26妻妾同娶(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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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丰公主嘚瑟又嚣张地丢下一句话,带着小丫鬟气冲冲地离开了霓裳轩。
    一场好戏就此收场,围观群众还意犹未尽,相熟的几个眉目传达八卦。
    今儿这俩贵女互掐,信息量有点大啊!
    “咳咳——抱歉,一些小误会,还请大家不要介意。”一道沉稳的男性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一名中年男子和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缓步走来,却是霓裳轩的掌柜和老板。
    掌柜眼神示意几个伙计招待客人,伙计们会意,熟络地将客人引走。
    围在牡丹厢门口的人很快散去。
    “民女倪纤纤,参见郡主。”眉清目秀的女子施施然同郝甜行礼,一旁的掌柜也向郝甜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郝甜虚扶了扶倪纤纤。
    “郡主,民女是这霓裳轩的老板,先前之事,是小店招待不周,还请郡主见谅。”倪纤纤主动向郝甜道歉。
    郝甜并不在意,她知道以隆丰公主的脾性,走哪里都是会作妖搞事的,而二人之间先前又有过节,会在霓裳轩里闹事是肯定的。
    “倪老板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们。”郝甜不是那种拉不下脸道歉之人。
    今日之事,霓裳轩最是无辜。
    虽然盛景盈挑事,霓裳轩的人不劝不拦,只是躲着避着,但郝甜能够理解,毕竟一个小小商铺,哪里得罪得起隆丰公主这种人。
    “多谢郡主大量。”倪纤纤再次向郝甜行了一礼。
    “倪老板不用如此客气。”
    “郡主叫我纤纤即可。”倪纤纤似是觉得她这话说得太突兀,立马又补上一句,“客人们都这般称呼于我。”
    郝甜认真地打量了一眼倪纤纤,标准的鹅蛋脸清秀美人,小家碧玉那一挂的,自内而外地散发出邻家妹妹的亲切感。
    倪纤纤被郝甜瞧着,也不紧张慌乱,而是大大方方。
    “郡主,可有选中的成衣?”倪纤纤含笑而问。
    霓裳轩不仅可以定制,还卖成衣,并且都是精品。
    因着霓裳轩的第一位老板原是前朝皇宫里尚衣局的尚宫,有一套独门制衣的技艺,又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做出来的衣裳很得贵族圈女眷的喜爱,因此这霓裳轩才逐渐壮大,发展至今已经有六七十年了。
    郝甜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华服,“这套好看。”
    “郡主很有眼光。”倪纤纤看向郝甜的目光中有惊艳与赞赏,“郡主,今日之事多有怠慢,若是郡主不嫌弃,纤纤愿意亲手为郡主做一套衣裳,以表今日之歉意。”
    郝甜看着倪纤纤仍是一脸诚挚的歉意,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你不用表歉意,没事的。”
    一旁的青绣扯了扯郝甜的广袖。
    郝甜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郡主,隆丰公主都请不动倪纤纤给她做衣裳。”青绣在郝甜的耳边小声说道。
    郝甜好笑地瞥了青绣一眼。
    老子是这么肤浅爱攀比的人么!
    转回头,郝甜笑眯眯地看着倪纤纤,“既然纤纤你如此美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青绣:“……”
    说好的不攀比呢?
    见郝甜前后矛盾,倪纤纤假装没发觉,从善如流地说:“那纤纤就为郡主量身。”
    倪纤纤给郝甜量了尺寸,再问了郝甜对衣裳的喜好和要求,都一一拿笔记录下来。
    郝甜在倪纤纤的推荐下,又在牡丹厢里挑了另两套华服,一套紫金色,另一套紫红色,都是非常雍容华贵,艳丽大气的。
    因为以郝甜现在的身份,她可以穿正红色的场合,实在太少。
    大昱以明黄和正红两色为尊,明黄色只能出现在天家。
    正红色除了婚礼上新娘可以穿,平时都需要看场合,必须是在场地位高的人才可以穿。
    挑选完,青绣付了银子,拿了三套成衣。
    郝甜告别倪纤纤,一行人就打道回府。
    ※※※
    十一月十一,大将军王娶妻纳妾。
    镇国公府自然收到了喜帖,而郝甜还单独收到一份,独独邀请她的。
    冉老夫人现今已经把镇国公府的中馈甩手给了陆氏,所以,她终于可以不用去凑热闹了。
    大清早,郝甜被青绣从温暖的被窝里捞起来,“郡主,要起床梳洗了,免得误了时辰。”
    冉老夫人提拔了以前在她身边伺候着的四个二等丫鬟为一等丫鬟,把陪着她出去见过很多大世面的红缨和青绣给了郝甜。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老了,就想待在宅子里清清静静地养个老,三五不时地逗一逗几只小的,她就很满足了。
    至于闲着没事出去搞事情,那就该是郝甜的每日消遣了。
    青绣和红缨一同伺候着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郝甜洗漱、换裳、梳头、上妆。
    对于盛装打扮这事,郝甜来不了。
    单单这繁复的华服与复杂的发髻,就难得她抓狂……
    以前在花醴县,正式场合,都是得由橙花帮忙穿衣梳头。
    而非正式场合,郝甜都是长发在后脑勺绕啊绕地盘起来,再插一根简单的簪子即可,服饰是一身改良版的劲装。
    那时她由男变女,这么打扮着,外人也到没觉着多奇怪。
    可到了昱京城,只要会客或是出门,就都得精心装扮。
    每天早上起床后的那一番折腾,郝甜分分钟想抓狂!
    得亏冉老夫人把红缨和青绣这俩巧手的姑娘送给了她!
    “红缨啊!青绣啊!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们嘞!”郝甜拉着红缨和青绣的小手,笑得像个登徒子。
    红缨和青绣:“……”
    郝甜这边刚梳妆完毕,橙花就提了个八宝食盒进来,交给红缨,这是郝甜的早饭,她赖床耽搁了,所以只能在路上吃了。
    “郡……郡主……”橙花看到郝甜盛装打扮的模样,忍不住惊呼,眼里满是惊艳。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郝甜是个美的,也见过郝甜盛装打扮,但每见一次,依然还是有忍不住的惊异。
    “嗯,我知道很好看,你的表情也很到位。”郝甜拍了拍橙花的肩膀,露出一脸“老子懂你”的小表情。
    橙花:“……”
    红缨和青绣对视一眼,纷纷别开脸去。
    你长得美,你有骄傲的资本!
    “走吧!”郝甜率先往屋外走。
    阮氏在院子里练剑,满身的霜露。
    郝甜看着自家勤奋的阿娘,汗颜不已。
    她自打到了昱京城,对于练功一事就有些疲懒,还找借口是天气变冷,起不来床,又说自己与这昱京城里八字相冲,气场不搭,还水土不服。
    所以,上次夜探大将军王府才会被抓。
    “橙花,你真的不同我去凑热闹?”走出竹园的门口,郝甜还问了一遍送她到门口的橙花。
    橙花依旧是摇头,“我陪夫人。”
    郝甜其实是想带橙花去见见大世面的,毕竟以后回了花醴县,昱京城里的热闹就凑不上了。
    可橙花却和阮氏一样,来了昱京城却巴不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在花醴县还要宅!
    “那好吧!你帮我照顾我阿娘。”
    “是。”
    现在小崽儿们去了苍雩阁进学,郝甜、阮氏、橙花,三人都挺闲的。
    而郝甜至少还不时地出去走动,身边又有红缨和青绣,所以,她就让橙花陪着阮氏好了。
    出了竹园,直奔大门口。
    一辆朱轮华盖的四马齐驱马车已经停在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口。
    陆氏已经被丫鬟扶上马车。
    就等郝甜几人了。
    “舅母,让你久等了!”郝甜手脚利落地上了马车,红缨和青绣紧随其后。
    马车里,陆氏带着一等丫鬟静夏,还有个她曾经的陪嫁丫鬟——张嬷嬷。
    这二人都是陆氏身边的心腹。
    “我也刚到,冷不冷?把这毯子盖着脚。”陆氏慈爱地笑看郝甜,将手边的雪白狐狸毛毯递给郝甜。
    郝甜想说自己穿了里三层外三层,根本不冷,但是,柔软顺滑的狐狸毛刚到手边,她只微微接触,就觉得手感上佳,便没有推辞。
    集腋成裘啊!
    郝甜摸着手中的狐狸毛毯子,感觉摸的是大把大把的金子啊!
    陆氏发话,让车夫出发,训练有素的车夫将四马齐驱的马车赶得四平八稳。
    今日要跑两处,先去公主府庆贺隆丰公主出嫁,再去大将军王府喝喜酒。
    至于徐丞相府上,就是派管家去送礼道贺了。
    反正上次镇国公府的认亲宴,徐家也只派了管家还送贺礼。
    礼尚往来而已。
    郝甜其实是不想去公主府的,可偏偏公主府不仅给镇国公府送了喜帖,还给郝甜也送了。
    要是不去,被有心人一传,可就成了对公主府的大不敬了。
    而郝甜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推辞,因为她想要去大将军王府赴宴。
    公主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郝甜跟在陆氏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进门一路都有人同陆氏见礼问安打招呼,陆氏怎么做,郝甜也就有样学样。
    倒也自然顺利。
    新嫁娘在闺房上妆,屋子里围满了想要沾喜气的看客。
    陆氏这个身份,已经可以不用刻意去凑这个热闹,郝甜更没心思去。
    所以,一行人在公主府里粗略地转了一圈,现了身,露了脸,表示已经到此一游了,这便离开了。
    都没看隆丰公主出嫁时的十里红妆。
    陆氏是个实干派,知道若是不早点赶去大将军王府,要是落在送嫁的队伍之后的话,怕是半天时间都得在路上耽搁了。
    可不,这打头的花轿已经走出十里长街之外,最后一担嫁妆才被挑出公主府。
    之后才是一些赶往大将军王府的宾客马车队伍,排得老长老长……
    隆丰公主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天家之女,嫁的又是大昱新贵,一等一的金龟佳婿,所以,婚礼排场极尽铺张奢华。
    另一边的徐丞相府,也是热热闹闹的。
    昱京城里的人,今天都好忙。
    被宴请的宾客们忙着跑来跑去喝喜酒,没被宴请的老百姓们忙着跑来跑去看热闹。
    因着徐珍纯嫁给大将军王是做侧妃,所以不能用正红色,一应红绸喜服花轿都是粉色。
    颜色淡了好几度,排场也要缩减。
    最重要的是,没有新郎迎亲,也不能拜堂。
    八抬大红花轿把隆丰公主从正门抬进了大将军王府,新郎新娘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拜了堂,再送入洞房。
    之后,四人抬的粉色小轿把徐珍纯从侧门抬进大将军王府的后院。
    相比于正院新房里的热热闹闹的闹洞房景象。
    徐珍纯被抬进的偏院就显得冷冷清清。
    她这里,今夜新郎不会来。
    她的新郎不会掀起她的盖头,也不会同她喝下交杯酒,更不会与她洞房。
    今夜,新郎属于他的嫡妻正妃。
    而她,只是个妾!
    “盛景盈,今日你有的,我今后全部都要抢回来!”坐在喜床上的徐珍纯猛然站起,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
    她气、她怨、她恨……
    只因为她的身份不如盛景盈,所以,盛景盈是妻,而她只能是妾!
    “哐当——”徐珍纯把供着喜烛果点的喜桌掀翻,再发了疯似的扯掉自己头上的凤冠,珠钗,花钿……
    徐珍纯那陪嫁而来的两个贴身丫鬟站在门口,也不阻拦,任由着徐珍纯发泄,狠狠地摔房间里的东西。
    等她摔累了,瘫坐在地,两个丫鬟上前把她扶坐到床上。
    其中一个丫鬟这时才劝说一句,“大小姐,来日方长,别气坏了身子,为了那个贱人,不值当!”
    徐珍纯狼狈又癫狂,她喘着粗气,面色狰狞,眼睛发红,“对!来日方长!都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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