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注视下，白夜时缓缓地摇了摇头。
    舒瑶红了脸，握着杯子的手稍稍紧了些。
    “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我不想睡。”白夜时说。
    心头猛地一跳，舒瑶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
    隔着一张小圆矮桌的距离，白夜时的目光很沉，但也温柔。
    那一刻，舒瑶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撞击着耳膜。
    他想要和我在一起，想要见到我。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很坚定地说。
    松开杯子，舒瑶搭在小桌子上的手微微收拢，“我……”
    她话才刚出口，就听见白夜时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眼眸闪了闪，舒瑶没有立刻回答。
    她当然还喜欢他，她从来就没有不喜欢过他。
    “你想说什么？”隔了一会儿，舒瑶鼓起勇气正视白夜时的目光反问道。
    “我可以听你的话，现在就去躺一会儿。但是，作为交换，答应我一件事。”白夜时说。
    这是哪门子的交易？
    舒瑶有些不解，但却顺着他的话问，“什么？”
    “在拒绝我之前，不要和其他人交往。”白夜时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舒瑶更不解了。
    交往，和谁？
    自从来了伦敦之后，她就沉迷学习不可自拔，别说和异性交往了，就连除了同一个实验室以外的其他同学，都鲜有交流好不好。
    而且……什么叫拒绝他……
    所以，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答应不答应啊，他真是太高估她了吧。以为她是他嘛，行走的荷尔蒙，到处吸粉，处处引蝶。
    “好好好，我答应你。”舒瑶很是敷衍地说完这话，就从地毯上站了起来，给白夜时整理自己的单人床。
    自从上次他突然来过一趟后，她就很注意床铺的整洁，各种穿过的没穿过的衣服，也不敢再往床上丢了。
    “你睡会儿吧，一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稍稍整理之后，舒瑶回过身，“对了，你几点走？”
    “十二点。”
    “嗯好，我定个闹钟。”舒瑶说着，掏出手机。
    白夜时站了起来，一瞬间，她的面前覆下一抹阴影。
    紧接着，伴随着熟悉好闻的气息，舒瑶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覆上了一双温暖的大掌。
    白夜时在她头上稍微用些力道揉了揉，“也不能这样。”
    舒瑶：“……”
    她抬起头，用一种复杂地目光看他，“白夜时，你，是在吃醋？”
    揉着她脑袋的手顿了顿，白夜时微微别过脸，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故作淡定地开始脱风衣，“嗯。”
    舒瑶：“……”嗯！
    怎么会有人，吃醋吃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还有，为什么会吃这种飞醋！周泠然和她，清清白白的，她只把他当做亲人啊！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将风衣递给她。
    接过犹带体温的风衣，舒瑶小小声嘟囔了一句，“别的没学会，吃醋学这么快。”
    “什么？”
    “没什么，睡吧。”舒瑶深吸一口气，迈开腿走向衣帽钩，将白夜时的风衣挂在了自己的风衣边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依赖会吃醋，喜欢也会吃醋。
    她分辨不出来，可她用心感受了，并且感受到了他那颗为她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