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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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已于眼眶中流转开来。
    屠娇娇掏出手绢,隔着桌边,将桐花还未流下颊面的泪水印掉,然后宽慰道:“虽有分别,但辽州距此,也并非太远,你若想了,便来信过来,到时我自来寻你即可。”
    “嗯,不过一州之地,去也不过几日马程,你若想了,我随时皆可带你过去。”燕琛于旁,亦是保证道。
    “真的吗?”桐花听燕琛言语,愣了一下,下意识里问道,她可是记得,燕琛和她提过,曾应允圣皇此生不离开的丰宁的。
    “真的!”燕琛点了点头,就在最新一批铜矿所得银钱送回京都之后,圣皇便给他带了一个口信,说的便是此。
    桐花这才破涕而笑,然后冲着屠娇娇伸出了尾指,“那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屠娇娇看着桐花这小女儿娇态,不由失笑,却还是伸出手指,与桐花拉扣,待落了手,屠娇娇目光飘飘然落在燕琛的身上。
    “你将她保护的很好。”
    “我既然身为桐花夫君,自当是要护其周全。”燕琛望了桐花一眼,有礼回道。
    屠娇娇待桐花,甚至待他,一向极好,这种好,是不求任何回报,不带任何目的,燕琛看透人情世故,一开始虽然不信,可经历了这么久,却是从心底信服,所以待屠娇娇时,态度自然比之于寻常人,又是好了几分的。
    屠娇娇冲着燕琛点了点头,伸手越过桌面,将桐花的手拉入了手里,感叹道,“看了你这么些年,你一直没有让我失望,也不枉我当年拉了你一把。”
    “屠夫人,我一直很想知道,当年你为何会……对桐花施以援手”桐花当年之事,自从从黎左嘴里知晓后,燕琛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这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更何况那时,屠娇娇和桐花素未谋面,亦无半分干系,如今既然屠娇娇自个儿提道此事,而且分别在即,燕琛自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其话出口之后,桐花亦是目光灼灼然望向屠娇娇,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困扰了桐花很多年,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让屠娇娇这般费尽心思,将其拉出火坑。
    “都想知道啊!其实啊,只不过是你恰好扰了我的好梦,勾起了我的好奇罢了。”被人这般望着,屠娇娇掩住唇,轻笑了一下,然后道。
    这话一出,却是无半分让人信服的重量,瞧着桐花的不满,屠娇娇想了一下,缓了神情,再度开口言道。
    “那夜你上门投案,我正待入睡,你这一顿敲鼓,却让我无了睡意,听相公言语,便是大概知晓了你的案子,存了心思,便过了大牢去看了你一眼,瞧你一袭红衣,如个了无生气的傀儡一般坐在那里,便想着,你这或许是走到了绝路了吧!
    当年,我像是你这么大的事,也是碰到了恨不得去死的事,那时,也是多亏别人拉我一把,这才让我走出一条活路来,若是这会,能有个人拉你一把,也许你的一生也会变得不一样了吧!我当时便是这般想着,求了相公半宿,这才让他允了我的无理取闹。如今看来,倒是我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
    桐花这会从屠娇娇嘴里知晓了缘由,并没有露出释然的表情,而是怔怔地望着屠娇娇,喃喃开口问道,“娇娇姐,你当年……?”
    虽然屠娇娇说得云淡风轻,可只要她自己知晓,当年她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想要一死了之,如此感同身受之下,她瞧着屠娇娇又如何不心酸呢。
    “如今想想,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是我爹死了,原本定了亲的夫婿退了亲,堂家欺我家无男丁,以捧灵相挟,意占我家家产,我那会可是一头撞在了我爹地棺木上,如今这额上还留着疤呢!”
    屠娇娇说着,还撩了撩刘海,给桐花看了一眼。
    “我这差点把命都送了,也是幸好,出来了个人,愿意与我定亲,并承诺以后所诞大儿随我家的姓氏,为我屠家传续烟火,这才使我保住了家财。”
    “娇娇姐,这个人是白大人吧?不过,我记得你爹还在世啊!你不还有个弟弟?”桐花越听越满头雾水,呆呆地望了一眼燕琛,小心翼翼的冲着屠娇娇问道。
    “非是白大人,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故事,一对定了亲的男女,女子用所有的积蓄让男子上京赶考,男子高中,却是做了官家的女婿,要让女子给他做小,然后女子向他新婚的夫人要了积蓄的十倍,和男子断绝了关系。这个故事中的女子便是我,你没听出来吗?”
    屠娇娇抬手横过桌面,然后没好气的捏了捏桐花的脸。
    “咳咳!”燕琛在一旁看着,却是不好阻止,只能咳嗽着提醒道。
    屠娇娇却是不怕的,别了燕琛一眼,这才松口了手,接着说道:“我爹自然还活着的,因为我娘胆太小,那尸体从河里捞出来,泡得不成人样了,我娘认错了,这弟弟自然也是后来生的。”
    “这样啊!娇娇姐,你恨那个人吗?”桐花这才恍然大悟,煞尤其是的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向屠娇娇问道。
    “为何要恨?他既没耽误我嫁人,又让我赚了一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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